张管事清点了一夜，一早就和6位舵主顶着红眼睛到别墅，向山崎报告，聆听指示。

山崎没让他们进主楼，就在院子里请他们吃早餐，作陪的是林彩云。

她越听越心惊，也心花怒放。

惊讶于山崎的雷厉风行，欣喜于她的生活会比之前想的好。

山崎拿着名册翻看，“手枪交给警察，等公司的枪手训练好了，自会有枪配给他们。”

“高利债、博彩场、勾栏，这些都禁不掉，只能说本着良心，不诱骗不欺压。”

“整合一下，独立出来，属于公司业务，但对公司的人也一视同仁。”

“烟馆禁了，但烟土别烧了，留着给那些成瘾的人免费使用，如果能帮他们戒掉，哪怕是一个人，那也是大好事。”

“金玉珠宝，古玩字画想必都不是什么绝世佳品，不过流出去也可惜。”

“去找人鉴定出来标上价，公司里谁要，谁按价购买，剩下的我全包了。”

“那些帮派的其它小本买卖，支持他们继续做下去。”

“加入公司的人，视他们为公司员工，但三个月后再开始算工龄。”

“最后，也是你们最关心的。”

诸人讪笑，他们眼巴巴的过来就是为了钱。

“印子钱银圆暂时不能都动，不过可以拿出银圆，加上筹码银圆，这些作为第一期红利发下去。”

“你们的钱怎么用，我不管，帮派的红利有2000银元，给我管好了，用不完的拿去投资，比如地皮。”

“是，爷。”

“这些个花名册上的人，一明一暗，明的找夜总会，暗的找大酒店，我要见见她们，安排她们选择是不是要脱离这行，这两天谁都不许动她们，过后你们和谁对上眼了，我不管。”

“是，爷。”

“去吧，把红利发了，我的那份留在账上。”

“是，爷。”

……

上午，山崎带林彩云去酒店见人，那些明里有身份暗地里卖身的女人。

“我会尽量让她们脱离，不过谁要是不想离开或无法离开，那她就归你管了。”

“我？”

“没什么事，就是等她们死时，如果没人给她们收尸……”

“啊？”

“你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进这一行吗？”

“这奴家多少知道些，她们这些人，大约都不是自愿，要么是欠了高利债，要么是因为烟土，要么是交换条件，要么是其他把柄。”

“所以，她们能脱离都会脱离，不能脱离就是无法脱离了，只有一条死路。”

“是，奴家这下明白了。”

……

电影明星，舞台戏子，歌女，大小姐，在职的姨太太甚至正妻，被扫出门的姨太太甚至正妻。

因为美貌，因为钱财，因为赌，因为烟土，而被控制，很多人沾了烟土，被控制得死死的。

也还真有自愿被控制的，为了往上爬，能站的更高。

……

“这位爷，奴家以后就是您的人了，随叫随到任打任骂，只求爷投资我的新戏，不多，500个银圆就成。”

“什么？结束，不，爷，您不要抛下我，哪怕少点也成，只要能拍戏就成，没有戏，我真的会死的。”

“混蛋，就这样走了？哼，滚吧，愿意捧老娘的人有的是！”

……

“爷，这是我们班子的戏票，您可一定要来捧场哦，只是爷能不能先赏300银圆，让我们置办些行头，等演完戏，小女子一定穿着戏服来谢您。”

“什么？没钱？没钱你听什么戏啊。”

“不，小女子的意思是，没钱可以捧个人场。”

“您这就走了？爷，您慢走，有空可一定要来啊。”

“什么玩意儿，真是的，浪费时间。”

……

“大老板，听说街上那最大的歌厅现在是您看的了，今天晚上能不能让我登台啊，您可以先试听。”

“您不是老板？那你谁啊？”

“什么都不是？滚，你当本姑娘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听我说话，都得给钱，明白吗？”

“让你们老板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你说他不管我？哈，当本姑娘是什么人？本姑娘一定要在这颗树上吊死吗？”

“本姑娘走了，告诉你们老板，就算请我，我也不会来的。”

……

“你是谁？约我这里是想要我吗？行，你帮我把我那同学做了，我就陪你一晚上。”

“让我好好读书？笑话，我老爹老妈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啊，这些照片怎么在你这里？”

“好，你把照片还我，我就回去，以后一定好好读书。”

……

“大哥，我后爹总是欺负我妈妈，只要你把他处理了，我就永远是你的。”

“你说什么？我哪里丑了。”

“可恶，我再也不来了。”

……

“小哥，你长得真好，只要你把我家那母老虎干掉，我就在老爷面前帮你牵线搭桥。”

“搭桥啊，就是这样……”

“喂，别急嘛，你拉痛我了，我的手要断了。”

“混小子，不要推，我自己会走。”

……

“你又是谁？说好一夜之后就帮我干掉我家那口子的呢？难道想不认账？不过算了，你这样，我就吃点亏好了。”

“说谁是黄脸婆？我还不到35呢。”

“你是存心拿这个狐媚子来气我的，是不是？你成功了，我一定要我老公跟你们断绝所有生意！我们走着瞧！哼！”

……

“你、你说什么？我自由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些钱，我不是赌，我保证不赌了，真的，我发誓。”

“请不要赶我走，我可以陪你，我出去了也是找别人。”

“求求你，收留我吧。”

……

“我受不了了，给我烟土，让我抽一口，只要一口，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求你，给我一口，我可以当狗，汪！汪汪！”

……

一天下来，把所有人都梳理了一遍。

103个人，能完全离开的只有17个。

需要保持联系提供烟土的45个，山崎让她们元宵以后有事打电话找林彩云。

剩下的41个人都是无依无靠，其中37个还吸食烟土，她们走出去以后，不是死在街上，就是烂在瓦舍里。

山崎把她们聚集起来，把林彩云介绍给她们认识，宣布会建一个会馆安置她们，保证尽量让她们体面的走完这辈子。

诸女顿时大哭，愁云惨淡间云开月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