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文斌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答应了，好像大脑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看着那个女人嘴巴轻启自然而然就答应了。

刚刚还在心里嘲笑徐光磊被女人勾勾手指就丢了魂的江文斌，竟突然有些羡慕徐光磊。

既然江文斌答应了，大家都很开心，只有徐光磊看着江文斌的样子微微出神，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暗了下去。

“薇薇安，伴郎伴娘的礼服也要交给你了。”

“没问题。”

之后薇薇安给剩下的三个人测量尺寸，认真的在笔记上记着什么，专注的样子让零零想起了自己从前的工作。

刚毕业那会零零也是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自己的专业又不好找工作，哲学系的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多专业对口的工作，零零反反复复投了不知道多少简历但都被拒绝。

后来终于找到一份工作是做董事长秘书，现在想起来零零都觉得有些可笑。说是董事长其实公司就老板一个股东，本来招聘时就说好秘书只负责董事长日常工作的安排，偏向文职工作。零零一开始觉得多少自己是可以胜任的，以后才发现这跟招聘时说的简直天差地别，零零的工作可以归结于两个字“保姆”。

那家公司规模不算大，在郊区的小商品市场有一栋自己的办公楼，主要是做小商品的外贸出口生意。小楼只有两层，一层用来作为仓库存放各种商品，另外一层一半用来办公，另外一半全部设计用来满足老板的各种需求。

老板的董事长办公室占据了剩下一半面积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半是董事长休息室，一半是董事长专用小厨房。而零零的工作主要就是在厨房里，每天负责烧菜做饭打扫卫生，偶尔兼职一些文职工作。

只做了一个星期零零的体重掉了足足有二十斤，工作强度之大根本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够承受的。那时候的零零早就搬出了家，平时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只有周末偶尔才会回家。

说是公司宿舍，其实跟零零上学时住的学生宿舍差不多，甚至比那还要差。几十平方的房子里十几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且不说多么的拥挤，光是夏天连风扇都没有。

零零第一晚搬到这里时由于没有想到条件这么差，蚊帐也没有准备，夏天的房间又热气味又重，一整晚零零都没有睡着。早上起来胳膊上小腿上，只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被蚊子叮的惨不忍睹，更别提宿舍里厕所的状况，想想都有些恶心。

只有到了周末，说是周末其实也只有一天可以休息，零零回到家才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下。每次回到家零零倒头就睡，根本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母亲准备的饭菜只有到了晚上零零醒了才能吃上几口，边吃边流眼泪。

也不是因为委屈，就是觉得太累了。

母亲看着零零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心疼，总是劝解零零不然这活咱不做了，再找一份。

零零也总是笑笑回应母亲，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以后就会改观的。那时候的零零心里不服气，第一份工作零零觉得一定不能半途而废，咬咬牙总有一天就不用再做这些保姆的工作，可以真正的成为一个职场人士。

就这样零零坚持了半年，从刚毕业的一百多斤的样子掉到了七八十斤，人也变的更憔悴了，每天还是一样的活，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

这些都还好，主要是老板三天两头的请客吃饭，零零每次要负责十几人份的菜量，客人吃饭时站在旁边随时帮客人倒酒，只有客人走了自己才能吃一点，这个时候零零早有饿过了头，就连吃的也都是客人吃剩的。

就是这样零零在工作时也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因为她知道哭也没有用。

直到有一次零零周末回家实在太累了，第二天一早没起来造成上班迟到，零零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零零才最终选择离开这家没有任何前途的公司，做了半年却一分钱没有拿到，原因是零零还没有过实习期。

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微小，零零也曾跟负责人理论过但都没有用，始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零零只能从新开始。

“想什么呢？”

徐光磊的声音把零零拉回到现实，现在零零不再是孤单一个人，有徐光磊在身边，零零觉得万事可期。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在我很安心。”

被一双真挚的没有杂质的眼睛盯着，徐光磊心头一热，想要上前亲吻零零。

“让开！”

所有人被门外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吸引，都探出头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这么嚣张。

“对不起先生，您不能进去。”

“我说让开，你没听到？”

男人的声音明显更加不耐烦，满是阴狠的眼神看着眼前阻拦自己去路的小姑娘。

“林书，就是她一开始就不让我进去，说是我们消费不起。”

莫薇在一旁添油加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

该来的还是要来，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不过也没有必要要躲，又不是自己犯了错，这年头犯错的人反倒理直气壮了。真是让人无奈，零零摇摇头。

徐光磊抓住零零的手，眼神示意不要怕，零零笑了笑，表示有他在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他们吧？”

江文斌恶狠狠的等着快要闯进来的一男一女，准备着随时撕咬上去的样子。

“对，就是那个女的，看来还带了一个帮手。”

徐露露也是愤恨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看来那个女人还想再尝尝自己耳光的滋味。

“滚开，一个臭服务生敢瞧不起我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们老板是怎么教你的。”

说完男人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由于力量过大，小姑娘踉跄几步，被推到了一旁的服务台上，正好撞上服务台的边缘。

“啊....”

小姑娘大叫了一声，许是撞疼了。一只手慢慢抚摸被撞上的地方，眼睛里噙着泪水。

看到被推到一旁的小姑娘的样子，男人只是冷笑一声。

“活该！”

说完劲直往里走，莫薇也紧随其后。

“老板呢，给我出来，不出来我今天就砸了你们的店，也不问问我是谁，敢欺负我的人。”

林书毕业后整天不是混迹网吧就是酒场，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地痞流氓，身上渐渐也沾染了这些习气，如果不是林得利及早发现不知道现在的林书会变成什么样子。

零零也是第一次见到林书这么无赖的样子，以前在自己面前除了冷漠，他表现的还挺像一个正经人的样子。

所以说以前的自己真的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林书这样的人渣。

男人继续往里走着，眼睛扫过橱窗里的婚纱，心里突然想到以前零零穿婚纱的样子，虽然那件婚纱只是租来的，但穿在零零身上显得那个女人越发的楚楚动人。

想想自从莫薇怀孕自己就很久没有去看看零零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男人停住了脚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尤其是最里面穿着婚纱，一脸鄙视自己的样子的零零。

零零现在的样子比那时候还要漂亮，干净的小脸庞微微长了一些肉，看起来可爱极了。还有那双眼睛，虽然是在瞪着自己，林书却觉得里面含情脉脉，就像一开始零零看着自己的样子。

“零零？”

林书不可置信的样子，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难道因为太想那个女人出现幻觉了？林书再次用手搓搓自己的眼睛，看着零零。

“真的是你？”

林书似乎很高兴，一双眼睛亮了亮。

“你穿婚纱的样子好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