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嫁女
作者:芙蓉浦 | 分类:幻言 | 字数:43.3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69章 情由心生
看到唐惊鸿走来,叮叮吓得溜了。
“左臂的伤还疼么?”他对我说话的语气很体贴,与刚才在朝会上已截然不同。
我摇头。
我俩的目光相遇。
“白衣,你哭了。”他微凉的手放在我脸颊,为我擦掉残余的泪痕。
他拥我入怀,“待我处理完手头这些琐事,就与你同回修罗城。”
此时,我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已想好,外面的流言蜚语只要他不说,我就一字不提。
我紧紧拥着他。
那群对我有异议的臣子已够他烦心,早夭的孩儿之事还是等以后再告诉他吧。
回到内殿,冉竹就慌里慌张追过来,“城主,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唐惊鸿给冉竹使了个眼色。
冉竹看到我在唐惊鸿身侧,忙朝我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夫人。城主,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都怪属下行事匆忙,小题大做。”
“夫人伤口未愈,以后有事去外殿侯着,不要扰了夫人歇息。”唐惊鸿看向我,笑道,“白衣,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
我给他一个得体的笑容。
他和冉竹的身影一前一后出了内殿,我紧跟过去。
“城主,刚被打入死牢的胡丰胡参将出玉泽宫时,连连喊冤,一头撞在宫门口的石柱上身亡。”冉竹面带忧虑,“其余几人趁混乱之际在宫门口信口开河,说城主被女色所惑,夫人——”
“住口!”唐惊鸿板着脸喝住冉竹,“本城主亲自去提审那几个被人蒙蔽的蠢货!”
唐惊鸿和冉竹疾步出了玉泽宫。
我颓败地席地而坐,心中乱糟糟地也理不出个头绪。
“夫人,高淑缘在宫门口侯着,想见你。”不知何时,明昭已拿着件披风来了。
当初离开暮镇之后,我去北宴救阿婆。这一折腾一个多月,高淑缘在南岐城住了也有一阵子了。
“快快让她进来。”我吩咐明昭。
明昭把披风给我披上,很快带着高淑缘出现在我面前。
我支走明昭,招呼高淑缘去殿内。
高淑缘摇头,与我并肩坐在石阶上,“白衣,多日不见你又瘦了许多。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要回中州?”我有些不解。
她心仪唐惊鸿,当初以死相逼才来到南岐。如今我和唐惊鸿还没下逐客令,她就要回去了?
“白衣,当初若不是你把我带到南岐,我还会做着对唐城主一厢情愿的梦,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高淑缘一声苦笑,“我只看到唐城主人中龙凤,仙姿绰约,却没想到自己与他的天渊之距。你侠肝义胆,法力高深,尚且不能服南岐一众老臣悠悠之口,我一介村女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情由心生,心动亦会生情。淑缘,不要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我宽慰她,“想必你早就与惊鸿聊过。”
“城主那日把海瑶从西疆带回后,他告诉我无论今生还是来世,他身边只会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只能是你。”她自嘲地垂下头。
“白衣,当初你答应把我带回南岐,我说只要让我见唐惊鸿一面,我就心甘情愿地回高家台。现在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自己此刻尚风雨飘摇,高淑缘在南岐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是艰难,她早点回家确实是件好事。
“淑缘,这阵子城内琐事繁多,明日我不亲自送你了,但我会让惊鸿派人送你回高家台。”
“白衣——”高淑缘忽然抓住我的手,几次欲言又止。
我笑问,“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否则等你明日离开南岐之后,我们想见一面都很难。”
高淑缘已泫然涕下,“唐城主对你一片真心,你莫把外面的风言风语放在心上。白衣,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总有一日,那些流言会水落石出的。”
“谢谢你开解我。”我深呼吸,又吐出一口积在心口的郁闷之气。
我忽然想起与她同来南岐的姬和,那小伙子在路上一直嚷嚷着要学术法,也不知唐惊鸿把他安置去了何处。
我问她:“这一个多月你可曾见过姬和?”
“姬和想学术法,城主让他跟了冉竹。昨日我还见过他,他一直想来玉泽宫看你,但城主这几日心情不好,不许外人入内。”
高淑缘与我又闲话了一阵子,才与我道别。
唐惊鸿午饭时还没回来,明昭和叮叮为我端来很多诱人的饭菜,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拿起个风帽戴上,出了玉泽宫。
叮叮不放心追过来,跳到我肩膀上。
“姐姐要去哪儿?”
“睡了好几日,在玉泽宫很是憋闷,随处走走。”我俩说着来到一处叫“听云轩”的茶楼。
店小二正端着几碟点心果子从门口经过,我看着那莹白如玉的荷花糕很是诱人,进去点了一份,并要了一壶白茶,找了处僻静地儿坐下。
厅堂内三教九流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我和叮叮刚落座,茶水和点心还没上来,就被邻桌几个男子的闲聊气得浑身颤抖。
“咱们都以为城主娶了个丑女,其实人家是天姿国色!若不是那‘美人冬睡图’现世,我等小民怎能有机会一睹夫人芳容!”
“啧啧,那容貌,那身段前凸后翘,真是勾人魂魄——”
接着就是一阵猥琐的笑声。
“女人都以貌美为荣,咱们的城主夫人当真与寻常女子不同。”
“城主夫人若是寻常女子,咱们城主和北宴城主又岂会看得上!”
“罗氏女的城主夫人之位很快不保!听闻今日玉泽宫朝会,有十三名老臣联名上书要城主与罗氏女撇清关系,城主一怒之下把他们打进死牢。这样着实难以服众,城主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罗氏女身上了。”
“罗氏女纵有绝色姿容,但与言无伤不清不白,焉能再做南岐主母!咱们城主谪仙般的人儿,犯不着吊死在她身上······”
他们的话令我羞愤难当。
我感觉自己已被扒掉衣衫抛在闹市,任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