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上面还专门放大了字体说他养的猫也被抓走虐待过，能让主人记挂这么久等着时机给它报仇，那猫在主人心里肯定很重要。”陶叶叹息了一声，把文件还给了郭涛，“那我们现在要不要立即传唤高于？”

“先不用，我们现在证据链不足，再等等吧，你柠月姐那自有安排，咱们就把人都看住了坐着等就行。”郭涛叹了口气，盯着桌上的钢笔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对了，小姚回来没？”

“没有吧……”陶叶不知道他突然问起小姚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了想说：“我刚才来的时候看他那位置是空的，队长你要是有事就交给我吧，毕竟他也是帮我的忙才出去的。”

——

晚上七点十五分，市局门口大厅。

负责接待的同志里有一个刚刚打过瞌睡，一脸懵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突然出现在市局门口的一男一女，“额……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如果是报案你们还得先去辖区派出所备案才行，然后根据案件性质才能决定是不是要升到市局。”

“我不是来报案的，”为首的男人嘴角漾着笑，“郭队和陶副队下班了吗？我们是来找他们的。”

刚打过瞌睡的那个男孩捅了捅旁边正百无聊赖盯着大门口的同伴，小声凑到他耳边，“他们说是来找郭队和陶副队的，你看看是不是他们的朋友或家里人啊？郭队和陶副队有交代过今天有人来找吗？”

“那个……请问二位是有预约吗？”

“预约好像是没有，”男人看了他身边的女孩一眼，轻快的说：“不过郭队说如果我有什么新发现，可以随时来找他们，怎么，”男人挑挑眉，“郭队没和你们说吗？”

“确实没说啊！”男孩低头小声吐槽了一句，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公共椅子，“先生麻烦留个名字，我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们在不在吧，二位可以先去那边小坐片刻。”

然后男孩就看见他面前的男人一脸宠溺的回身低头看那个小女孩，温温柔柔的对那女孩说：“累不累，要不要去歇一会儿？”

男孩：“……”

呕！狗粮这都撒到市局门口了可还行！

淡定……淡定……

眼不见心为静，男孩深呼吸了一番，见两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也不和他们再废话了，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给楼上拨了过去。

“郭队吗？一楼接待台这有一位先生和一个小女孩说是要见您和陶副队，您看您有时间吗？”

“额……叫什么？”男孩尴尬的挠了挠头，刚才光顾着躲狗粮把正事给忘了，“那个……先生啊，您的名字是……？”

“董墨，草重董，笔墨的墨。”

——

几分钟后，审讯室。

“董先生这么晚来找我们，是想起了什么新线索吗？”郭涛靠在椅子上，目光意义不明的看向了董墨身后的小女孩，“小千姑娘现在能告诉我们真正的姚甯去哪了吗？”

小千有点怕他，闻言立刻往董墨身后躲了躲，只露出个巴掌脸，软软的说：“在……在一个叫高于的人那里……”

董墨抓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腿上，眼神安慰让她放心说，小千这才开口，“上次……上次我见到他了，所以就变成这个妹妹的样子让他去那个人那里了……”

“咳——”陶叶正在喝水，闻言差点没喷出来，一个劲儿的干咳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虽然我也知道你那都是能当我祖奶奶的年纪了，但你顶着这么一张小孩脸叫我妹妹……太奇怪了……要不你就跟思冉她们一样叫我小陶吧。”

小千看了董墨一眼，随即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唤了一声“小陶”。

“言归正传，董先生和小千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肯定有事，”郭涛把手里的保温杯缓缓卸下，“董先生有话不妨快点说。”

“我是来自首的。”

“啪！”一声玻璃落地的声音乍然响起。

郭涛淡淡刮了陶叶一眼，陶叶分不清他这一眼里都有什么意思，但里面不悦的痕迹太明显，她缩了缩脖子，“意外……我就是意外然后一下手滑了，你们……继续？”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上午，董先生还在大力否认自己杀人，怎么这才短短一个下午……”郭涛视线轻轻带过小千，“就又推翻自己的证词了呢？”

“算不上全部推翻，”董墨一推眼镜，“先前心里有误会，现在解开了，就想早点把错误还干净好不让剩下的日子留下遗憾。”

“哦？”

“是我不好！”这时一直躲在董墨身后的小千突然冲出来道，“当初我没说明白就离开了，所以才导致他做错了事的，如果他要被关进去的话，我可不可以也跟着一起进去！”

“千千！”董墨一把把她捞了回来，“别胡闹。”

“从来就只听说过想逃的，挤破头想往里进的倒是少，”郭涛摇了摇头，“小千姑娘又没触犯法律，再说就算你真的触犯了，也不归我们管，你别忘了你们那还有个沈柠月在呢。”

“行了，”郭涛说：“先说正事，你刚才说的算不上全部推翻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确实在这起案件里扮演了一个角色，但最后的执刀人不是我。”

“是谁？”

“郭队心里不是有数了吗？”董墨笑笑，下巴朝着他左手边点了点“您出来的有些急了，本子没合上。”

“真是高于？”陶叶没忍住插了句话。

“如果我一五一十的交代，可以争取宽宏大量的处理吗？”董墨不慌不忙的看着郭涛说，一旁的一千也很紧张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他。

“如果你说的情况都属实的话，”郭涛淡淡说：“我可以帮你争取，但结果我不能保证。”

“那我建议你去查查西葡六街的监控，如果那个人还没下手的话，这个地方或许会是你们破案逮捕他的关键证据地。”董墨偏头看了小千一眼，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保证外面的声音被他的手掌严丝合缝的挡在外面才行，“因为这个地方就是他杀人毁尸的第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