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同于刚刚那两间借阅室的地方，没有窗户，没有阳光，没有书架，没有地景。有的是头顶的漫天星河，脚下的流萤之光以及一卷卷一本本漂浮在空中的书卷。

姜九茶有生之年何曾见过如此景象，这仿佛就是神话故事中夜神的星河。

“这里是……啊，好痛！”姜九茶伸手想触碰空中的萤火，却被萤火烫了手指，疼的缩了回来。

蔺澜见状握住了她的手指，痛感便消失了。

“望星斋，曾经神界的藏书阁。”话语间他身上的衬衣与西装裤缓缓变成了银色的锦衣：“别碰这些萤火，若是惹毛了它们，小心把你烧的灰飞烟灭！”

“啊？烧，烧死我吗？”姜九茶吓得赶紧躲在了蔺澜身后，这小小的举动成功取悦了蔺澜。

蔺澜右手手心泛起白金色的光，尾指的姻缘结闪了闪，左手将姜九茶从身后拉了出来，还不等姜九茶反应过来，眼前的萤火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通通退散开，让出了一条道。

他们所经之处，萤火们成群的围在姜九茶身后，脚下，却不敢向前，倒是把姜九茶吓得往蔺澜怀里躲了又躲，唯恐他说的烧成灰成了真。

“它们是守护望星斋的精灵，我已经告诉它们你是我的妻子，它们已经放下警戒了，这会儿可能对你有些好奇。”瞧着姜九茶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蔺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最终还是同她解释了。

他们停在一卷书册前，书缓缓打开，上方出现了权杖一样的图案，只不过是立体的，姜九茶心里暗自惊叹：好家伙，这神仙们的地方科技发达到都有全息投影了。

“是这个图案吗，你见的？”

姜九茶不明所以，她看到的只是个图腾，这是一根权杖，哪儿跟哪儿啊。

书卷上方的权杖投影突然被放大，姜九茶这才看清了权杖头部，立体的黑色六芒星下，燃烧着熊熊烈火。

“对，就是这个！”尽管平面与立体有差别，可姜九茶还是一眼认出：“这到底是什么，蔺先生？”

“怎么可能！”对于姜九茶的回答，蔺澜有些难以置信。

“蔺先生？”

“曾经神界天帝的权杖，由祖神的诛神枪化成，拥此杖者，为天地共主，承袭天帝之位统领神界，魔族与人族皆不得侵犯，以前这里是赤阳，象征神族至上。”蔺澜手指的是如今权杖头部黑色六芒星所在的地方。

他的语气变了变，好像并不是很想提起过去，声音也随之沙哑。

“后来，天地间有凤凰神族不满天帝专制，与之对抗却多次失败，最终堕为邪神。诛神枪在此时易主，认了邪神为主，天地大乱，诛神枪也变成了你看到的这样。后来邪神以身祭天，诛神枪也随之消失，所以现在的世界不该再出现这个图腾。”蔺澜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脑海里过去的一幕幕却在不停翻涌。姜九茶察觉到了蔺澜的情绪，赶紧抱住了蔺澜的腰身，拍了拍他的背：“过去了，都过去了，蔺先生。”

姜九茶从未见过这样的蔺澜，眼中充满了悲痛后悔，甚至还有决然。他在克制自己，可是她知道他忍得多难受。她不知道万年前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这一切可能和蔺澜有些许联系。他口中的邪神，也是凤凰一族，也许是蔺澜的亲人吧。

蔺澜感受到姜九茶的安抚，紧紧将她搂进怀里：“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往事。”

许久耳边传来她软软的声音：“蔺先生，我们回去吧！”

“好。”

回了看月湾，蔺澜的衣服又变幻成衬衫，这两天，姜九茶好像习惯了他这样的随意切换。

蔺澜询问姜九茶要不要用午餐被拒绝后，将姜九茶送回了房间。

“蔺先生，两年前你说爷爷要见我那天你还记得吗？”姜九茶突然问道。

蔺澜怎么会不记得，那天天命书预言姜九茶会殒命一场交通事故，他找了个借口把她接到看月湾才躲掉了这一劫，为此他还找了梵境的异仙来扮演自己的爷爷，让澹台流仪笑话了很久。

“记得，怎么了。”

“那天我原本打算乘公交车去市中心兼职的，因为要见爷爷，所以没去。那辆公交车在半路冲进了护城河，死了很多人，司机却被救起来了，那不是意外，是司机报复社会。”姜九茶平静的阐述。

蔺澜假装了然：“是，后来我也看过新闻了。”

“庭审那天我和大力也去了，那个图腾，我在司机耳后看到了，纹身一样的东西。可是我指给大力看，她却说根本没有，所以我才一直对这个图案耿耿于怀。”

“你说什么？你确定没有看错？”蔺澜显然不信。

姜九茶摇了摇头：“我确信我没有看错。今天之前我也怀疑过自己，直到你带我看了那根权杖。蔺先生，那不是意外，也不是蓄意报复社会，对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