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折腾的太累了，不久床边就传来姜九茶均匀的呼吸声。尽管这样，她执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蔺澜蹑手蹑脚下了床，将姜九茶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不过很快被踢开，他笑了笑，倒是忘了她怕热了。

他躺在她的身侧，伸手点在她的眉间，轻轻抚平皱着的眉头，手指划过她的鼻尖，嘴唇，试图勾勒她的模样。

蔺澜贪念这片刻的幸福，他告诉自己，就放纵一回吧。在七不悟消逝的这上万年间，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心安，他小心翼翼的拥着她，很快也睡了过去。

姜九茶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她知道蔺澜一直是个绅士的人，绝不会让她在地上睡一晚的。起床洗漱，顺便冲了澡，脑袋里纠结着昨天的一切，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莫利早早起来了，在客厅看关于昨天婚礼意外的报道。姜九茶诧异莫利还在，按她以前的性子，经历昨天那样的离大普事件，怕是连夜收拾行李跑路了。

“起来啦？你老公在露台吸收日月精华呢！”莫利的措辞让姜九茶有些惊诧，什么情况，她是接受昨天那些事情了吗？

姜九茶来到露台的时候，蔺澜确实在那里。他还是昨天晚上的模样，雪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身后，丹色的簪子与白发有着鲜明的对比，背上昨天的新伤早不见了，留下的旧伤没能被头发完全遮盖住。

“起来了？饿吗？用过早饭了吗？”蔺澜察觉到姜九茶上来了，缓缓回头。

姜九茶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蔺澜，她翻过脑海里所有已知的词汇，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形容他的。不像往日里冷酷俊逸的模样，现在的他仿佛落入凡尘的仙子，透过阳光，她看到他连睫毛都是白色的。他眉间的花钿，仿佛冬月里开在冰天雪地的红梅一样。

姜九茶看呆了，心跳的有多快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原先只觉得蔺澜的外表让她一眼万年，但她现在更觉得，她就是丢了性命，也要除尽世间晦恶，让他不染烟尘。

“怕了？”

姜九茶回过神，摇了摇头，缓缓走到他面前，眼睛倒是一刻没有离开过蔺澜的脸。她伸手轻抚蔺澜额间的花钿，他也由着她。

“是凤。”

“什么？”姜九茶不解。

蔺澜耐着性子：“凤凰的凤。”

“你是凤凰精？”姜九茶知道这样称呼确实不怎么合适，但是她斟酌了半天，也实在猜不到别的。

蔺澜听闻，勾了勾嘴角：“差不多意思。”

姜九茶突然想到了曾经在WL公司休息室看到的那幅琉璃的凤与凰，所以世上真的有凤凰！

“我有三族血脉，人族，应龙与凤凰，不为精怪，曾修神道。”蔺澜的解释让姜九茶有些出神，怎么讲话突然文绉绉的，不过她还是努力的提炼出有效信息：“你是人类，应龙和凤凰的混血？然后是，是神仙？”

蔺澜觉得她这样说也没什么问题：“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憋在心里，想问什么尽管问。”

姜九茶缴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开口，从哪开口，半晌过后，憋出一句：“你这个样子站在这里，不怕别人看见了吗？”

蔺澜抬手，姜九茶看到空中透明空气墙一样的东西，好听的声音传入耳朵：“我，泽栖和澹台流仪的住所都设了结界，凡人看不到这些。”

“凡人……”

“上古时期，祖神为了方便管理天地，将天地分为天族，魔族，人族。大族皆设领导者分别为天帝，魔尊，人皇。后祖神陨落，各大族又细分神道，仙道，精灵道，妖魔道，畜生道，以及人道。”蔺澜一番话让姜九茶云里雾里。

“简单的说我是神仙，你是凡人，你出了这楼，便看不见我这般样子了。澹台流仪是雪貂族后主，泽栖为上古麒麟，皆修神道，凉若原身仙鹤，虽修精灵道，但已是上仙入神。罢了，以后有机会，带你去逸宫藏书阁看看。”蔺澜尽量想解释的通透些，奈何姜九茶总是从奇怪的角度切入：“所以凉小姐才是你的对象，你是鸟，她也是。”

原来她介意这事！“我没有去M国，抱歉，骗了你。这些日子我确实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离开了段时间。至于凉若，她不是我女友，因为有事请她帮忙，迫不得已才答应扮演她的男伴。”蔺澜耐心的解释，但也不能全然告知。

姜九茶闷闷的开口：“你那天说不认识。”

“本就是答应当她男伴替她撑场子的，那么多人，若是让人拿了把柄，到时候以此耻笑她，她迁怒于你不好。”这解释半真半假。

姜九茶这些日子纠在心里的结一下子解开了，脸上的笑也是藏不住的，但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今日的蔺澜话多且温柔，与往日大相径庭。

“那以后你要一直这个样子吗？”姜九茶指的是蔺澜目前的模样。

“神行丹让我神力有些难以抑制，所以不太好化形之前的模样，这几天大概都会是这样，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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