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水源

白及仔细向楚晖和应绪讲清楚了霍乱的传播途径和传染源，首先让楚晖暂停食用现有的粮草和水，必须另外寻水源，粮草也必须另外采购，要先切断传播途径，才能寻找传染源。

白及经过一番调查，果真查出了是水源的问题。

楚晖把采购粮草的任务交给了应绪，应绪带着一队人马前往就近的金城采买，白及也跟着去了。

一进城，扑面而来的是不同于军营的庄严肃穆，生机盎然的氛围，令白及心旷神怡，这或许就是人间烟火气吧。

热闹的集市摆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商品，器皿刀剑服饰样式种类多到人眼花缭乱。

沿途还有商队拉着骆驼路过，骆驼上驮着沉重的货品，胸前的铃铛随着它沉重的步伐叮铃铃地响。

道路两旁不断响起商贩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争论声。

白及跟随着队伍，一直观察着全城的人，发现他们并未受到瘟疫的影响。

应绪走到白及旁边，同样四处观察，“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里的人完全没有受到瘟疫的影响，如果我猜得没错，绝对就是水源出了问题。”白及边走边说。

“何以见得？”应绪问。

“我问过赫连厚石，自从你拿下居延泽的弱水河后，全军用的便是弱水里的水，而弱水的上游终究是东旗的地盘，鬼知道他们在上游做了什么。而这里的人用的不是从东旗流下来的水源，自然不会受到影响。”白及思路清晰，给应绪讲明了自己的猜想。

“可全军都饮了弱水里的水，为什么有些人会没事？”应绪继续问。

白及停下来看着应绪，“跟你说太复杂了你应该也不懂，我就简单跟你说吧，每个人的肠胃抗菌力不一样，所以感染霍乱这种瘟疫的表现程度也随之不同。”

应绪大概明白了白及说的意思，没有继续问下去。

现在就只需要等待换了食物和水源后，看瘟疫是不是可以不再蔓延，如果白及的猜测错误，只能证明还有其他原因。

在这个紧要关头，白及做不到置身事外，同所有医官不分昼夜的控制瘟疫。

军营里五个大营帐满满当当都是人，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排泄物的味道。

白及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在营帐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将就着打瞌睡。

昏暗的夜色中，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缓缓靠近白及，背后的匕首冒着骇人的寒气，一步一步向毫无察觉的白及靠近。

“你是谁？怎么来这里了？”

小景在这时从营帐里面走出来，本就是要找白及的，却碰巧撞见黑衣人。

听到小景说话的白及，迷迷糊糊换了个姿势。

黑衣人心中一惊，连忙举起匕首，垂直向白及刺下去。

胆小的小景被这一幕吓到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般，张着嘴许久才艰难得发出声响：“啊……白……及……”

“……小心！”

小景向白及冲过去，想都没想就挡在白及面前。

白及迷迷糊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小景拦在他面前，他们面前的杀手举着匕首刺下来，小景正正替白及挡下。

“小景！”白及顿时清醒，积累了几日的疲惫在此刻荡然无存。

献血喷溅而出，白及接住倒下的小景，给小景捂住胸前的伤口，鲜血从他指缝间不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