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就没按来时的坐了。

练聚云凑到了陈悸的车上，和陈悸并排着坐。

回去就没那么讲究，可以打开车帘跟场外的粉丝互动。

练聚云就靠窗坐，拉开了车帘，开了一点窗户，接着就趴在窗边看着外面不停跟着车走的粉丝。

因为跟车的粉丝确实是多，因而巴士前进的速度慢很多。

“Jovin，Jovin，笑起来要命。”

“聚云，聚云，往前冲不要停。”

陈悸单手抱住练聚云，脑袋搁在练聚云肩膀上，眼睛就看着外面各式各样的应援横幅，很顺口地就把练聚云的应援口号给念出来了。

一字一字在练聚云耳边说出，温柔得像雨后的凉风一样。

“这你都看见了？”

练聚云有些得意。

虽然她的应援横幅手幅没有陈悸那么成片，一眼看过去全是，但是好歹也有了！还能看得见！满足了！

“很显眼啊。”

陈悸浅笑，忽然眼睛一眯，给练聚云指了一个方向，“你看，白漫。”

练聚云一惊，顺着看过去，那个人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的白色外套上有两个紫色的大字：白漫。

由于实在看不清楚，练聚云眯着眼，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那么笃定那就是白漫？”

“唔……”

陈悸想了一下，说道：“可能大概除了白漫，没人会在身上印自己的名字吧。”

而且众所周知，白漫已经淘汰了，还有白漫的粉丝到现场给白漫应援，那不是闲得慌吗？

车子转弯进了二级公路，粉丝们就不能跟车了，站在原地拼命摇着应援大旗，声嘶力竭的喊着自家爱豆的名字。

练聚云觉得心疼，但想想居然笑了出来。

她说：“按照她们这个程度，得要几盒胖大海才能搞定啊？”

陈悸提醒一句：“明晚还有活动呢。”

如果还是今天的粉丝，那明天还能喊得动吗？

“那我们准备一点胖大海？”

练聚云说着就把这件事列入了清单，“我们跟蔡姐或者孟姐说一声，别放饮水机了。就那种保温的茶桶，里面全泡胖大海，再准备多一点的胖大海含片。”

陈悸嗯了一声：“可行。”

下车的时候练聚云就兴冲冲地跟蔡姐提了这件事，蔡姐表示同意，练聚云就很快乐地和陈悸去卸妆还衣服了。

今晚并没有什么活动，但大家休息了几个小时都不愿意在寝室里待着了，像是约好了一样一起下楼玩耍。

能玩什么呢？

李语叮和练聚云两个人找节目组要了几副羽毛球拍拿了几个羽毛球，在楼底下的空地随便画条线做分界线就开始打球了。

有的学员觉得太累了就拉个音响过来，坐着唱歌给“运动健儿”助兴。

其实学员们的情谊还是很美好的，大家朝夕共处了将近三个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公演，现在回过头去想，全都是美好的回忆。

现在是陈悸和新棠两个人在打球。

练聚云和纪漾坐在一起。

纪漾才坐过来，就跟练聚云说了对不起，想来是纪芝芝找她那事纪漾已经知道了。

“芝芝被我们给惯坏了，脾气娇纵，傅老师已经说了，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纪漾靠在练聚云身上，掰着手指。

“以前我们只顾心疼芝芝，以为她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今天我才发现，她也快要成年了，她很早就已经不是孩子了。”

“很抱歉我们家的私事殃及了你。”

练聚云的脑袋和纪漾的脑袋挨在一起，她睁大了眼想看天上的星星，但是大楼的灯光都太亮了，也只是能看到天空的一角而已。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说出‘没关系’三个字。”

练聚云如是说，“无故被牵连的感觉还真就挺不爽的，但是……我竟然会觉得纪芝芝还挺可怜的。”

“不说爱而不得，不说娇生惯养，不说万千宠爱。我觉得她其实活的不自在，她的亲人亲戚都是一些光芒万丈的人，她从小就活在这些高压下，她也在强迫自己变成光芒万丈的人。”

“而徐暮朝，就是她追逐光的一个理由。”

虽然只和纪芝芝见了一面，虽然她看着娇纵，但她如果真的和纪芝芝进了休息室，也不见得纪芝芝会对她做什么。

她确确实实还是个孩子，还停留在模仿大人的阶段。

纪漾一愣，喃喃道：“是这样的吗？”

“练练。”

陈悸忽然朝这边叫了一声。

“啊？”

“过来跟我打一场。”

“好。”

练聚云应下，纪漾就很自觉地起来了。

新棠把拍子给她，笑了她一句：“你可是今晚我们这儿最忙的人了。”

练聚云嘿嘿地笑着，赶紧上场和陈悸对擂。

……

蔡姐催她们收工之前，还特意叮嘱了明晚有活动的九位成员，务必要在明晚五点之前准备好节目。

练聚云向陈悸提议：“我们走楼梯上去吧？”

“八楼？”

练聚云迟疑了一下：“…累了就坐电梯？”

“走吧。”

陈悸很顺手地就牵上了练聚云的手，两个人一块儿往楼梯间走去。

“你要准备什么节目吗？”

练聚云问。

“准备节目？其实也没什么必要。”

陈悸道，“这其实就是一个粉丝见面会，他们就是奔着见我们来的，巴不得我们坐下来跟他们聊天，跟他们拍照。表演回去看节目今天看现场，不都看腻了吗？”

练聚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果真要表演什么，我们俩随便跳一段舞他们就会哇哇叫，这都是我们拿手的东西，我觉得也不用准备什么。”

练聚云忽然抬头看她：“那我们准备点不一样的。”

陈悸：“你想准备什么？”

“呃……变魔术？”

“你会变什么？”

练聚云噘嘴：“什么都不会。”

陈悸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明天主要应该就是跟粉丝玩游戏，节目什么的都是助兴的，到时候就随便来就行了，没必要负担那么重。”

练聚云有点迟疑：“真的吗？”

那蔡姐还让她们准备节目干什么？

吓唬她们呢？

陈悸板着脸：“我骗你干什么，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