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去而复返，脸色不太好，南极仙翁和陆压一脸好奇，南极仙翁问他怎么了。

姜子牙道：“大师兄，什么是功德？”

南极仙翁脸色一变，道：“子牙，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姜子牙沉声道：“还请大师兄回答我的问题。”

“功德的用处可以除抵消孽障，获得福报和清净，还可以获得智慧和悟性。功德越多，对修行之人越有利。”

南极仙翁无奈，只好回答。

姜子牙将目光转向陆压，问道：“那么请问陆道兄，用钉头七箭书这种秘术杀人，是否有损功德？”

几位同门拿自己当傻子，陆压做人就不厚道了，亏自己拿他当高人。

陆压不悦道：“子牙，贫道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西岐的丞相，又有封神大任在身，你不做出牺牲，难不成让贫道有损功德？”

这个问题把姜子牙问住了，刚才他听了韦护的话，瞬间怒火上头，过来讨个说法。听陆压一说，他才想起陆压只是来帮忙的，邓忠跟他没有仇恨，他犯不着去承担后果。

“子牙，你先下去吧。”

见气氛有些尴尬，南极仙翁忙让姜子牙出去。

姜子牙心中憋着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只能默默离开。

南极仙翁道：“道兄，子牙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陆压摆摆手，道：“上次，贫道把钉头七箭书交给子牙，以为他知道动用此术，有损功德。当时，贫道心下还称赞他是一个有牺牲觉悟的人，不愧能成为天选之人。现在看来，是贫道高看他了。”

若是知道姜子牙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把钉头七箭书给他时，就应该讲明，也就不会有刚才这事了。

南极仙翁干笑道：“道兄有所不知，子牙资质有限，只在昆仑学道四十载，就被家师撵下山，他见识有限。”

“原来如此。不过道友，贫道有一说一，若是子牙他不肯损其功德，那钉头七箭书不用也罢，只是这样一来，对付邓忠，贫道没有绝对的把握。”

“道兄放心，贫道一定说说子牙。”

陆压点点头，反正杀器自己已经提供了，人手怎么安排是阐教的事情，若姜子牙坚决不干，南极仙翁亲自动手也行。

……

姜子牙一个人在书房生闷气，见南极仙翁走了进来，他也不理，假装看书。

南极仙翁道：“子牙，贫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刚才太冒失了，若是惹怒了陆压道兄，他不帮我们了，那强敌该如何解决。”

这种事情，可私下找自己嘛，非要当众闹得不愉快，这姜子牙太不懂得顾全大局了。

姜子牙道：“大师兄，我也想成其仙道，而非永远是一个半仙。”

当这个西岐丞相，只是为了完成封神大任，姜子牙对官位，并没有多少留恋，反而向往在昆仑山修道的生活。

南极仙翁道：“子牙，你是我阐教弟子，只要完成师尊交给你的封神大任，日后必有造化，区区仙道，又算得了什么了。”

姜子牙却道：“大师兄，你不要拿好话诓我了，我都损了这么多功德，能有什么造化。”

“子牙，你修为低，钉头七箭书由你操刀，功德损失有限，再加上你的身份，也比较合适，所以你那些师兄没人告诉你。”

“大师兄，反正这钉头七箭书的事你另找别人，这事我干不来。”

南极仙翁劝道：“子牙，你这是在耍脾气。”

姜子牙道：“大师兄，我不是耍脾气，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好，看来你翅膀硬了，不听我这个大师兄的话了是吧。”

南极仙翁脸色一变，沉声道。

姜子牙面无表情，道：“别的事情可以商量，唯独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了。”

自己是厚道不假，可不能一直把自己当傻子，当初都瞒着自己，现在自己知道真相，说些好话，就让自己接受这个差事，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反正南极仙翁在西岐主持大局，邓忠那些敌人一日不解决，他就不能返回玉虚宫，对灭邓忠一事，他比自己更上心才是。

至于为这个得罪了南极仙翁，这非自己本意，谁叫他欺自己厚道，把自己当傻子的。

南极仙翁拂袖而去。

……

南极仙翁找到了韦护，那阴沉沉的眼神看得他不寒而栗，他隐隐觉得南极仙翁知道是自己告诉姜子牙钉头七箭书有损功德这事。

“韦护，你倒给师伯出了一个难题。”

韦护道：“大师伯，弟子不明白您的意思。”

南极仙翁却道：“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韦护道：“弟子真不明白。”

这种事情，自然是打死不能承认，大师伯在玉虚宫地位极重，连师父都要敬重三分，这样的人，自己可得罪不起。

南极仙翁道：“钉头七箭书需要人每日三拜，你姜师叔说此事会有损功德，做不来。贫道在想，你是三代弟子，也修行了几千年，为人沉稳，此事由你接手如何？”

这话与其是在商量，可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韦护一阵心惊肉跳，忙道：“大师伯，弟子才能不足，此事怕也做不来。”

姜师叔啊姜师叔，你这一闹，倒是撒手不干了，可把我给害惨了。

南极仙翁冷笑道：“做不来也要做，这是命令！”

姜子牙不干，自己拿他毫无办法，你一个晚辈，是圆是扁，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韦护道：“弟子领命。”

南极仙翁道：“希望你这次长个记性，有些话不能多嘴，否则只会害了自己。”

韦护默然，此时他肠子都悔青了，他是来西岐历练，赚些功德的，现在到好，功德没赚到，反而把自己的功德给搭进去了。

南极仙翁看了韦护一眼，拂袖而去，让韦护去代替姜子牙，向草人拜礼，可他对韦护不满并未因此消除，心里已经记下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