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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

作者:倾情巫 | 分类:科幻 | 字数:62.1万

第137章 墨连玦的愤怒

书名:宁为嫡女不为妃 作者:倾情巫 字数:3584 更新时间:2024-11-16 17:48:01

绯浓本已睡下,起夜之时却听闻院子里有重物落地的声响,连忙叫醒了小丫鬟,提着灯笼去察看。

夜寒深重,绯浓忍不住瑟缩了肩膀,但见院门处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捏着小丫鬟的手腕壮着胆子慢慢凑近。岂知未到跟前,那男子忽然哼哼唧唧地呻『吟』起来,吓得绯浓立时后退,且失手将小丫鬟推倒在地。

小丫鬟狼狈地向后爬,却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不免停下动作,犹犹豫豫地说道,“姨娘,奴婢听着怎么像是少爷的声音。”

绯浓略微沉『吟』,拔腿便朝着灵华非跑去,但见灵华非衣衫破烂,身子上还隐隐透着血迹,连忙扯开嗓子惊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少爷出事了,快来人啊。”

绯浓这一嗓子,丞相府立时便热闹起来,连墨轩苑的灵翰霆也被惊动了。

福管家靠在崧蓝阁门口问道,“老爷,似乎是舒墨阁里的声响,可要老奴去看看?”

灵翰霆轻轻抚平里衣的褶皱,声音淡漠道,“且不着急。”

福管家轻轻颔首,悄无声息地隐了行迹,竟似从未出现过。

舒墨阁里热闹非常,木枝掩着帕子嘤嘤咛咛地哭着,绯浓却凝眉斥责道,“哭什哭,少爷不过受点子伤,没得被你这小蹄子哭出了晦气。”

木枝倒不是真的关心灵华非的死活,她受了这些日子的慢待,对灵华非除了怨恨,再没有旁的心思。只绯浓方才叫得凄厉,她到底要装出些姿态出来。岂料这会子竟受了编排,她忍不住要怒目相向,蝉儿却偷偷扯了扯她的手臂。

木枝抬眼看去,但见杨玉燕穿着枚红『色』的蜀锦大氅进来,连忙柔声垂眸道,“姨娘,奴婢只是担心少爷。少爷一直与姨娘住在一处,到底为何成了这般模样?请姨娘告诉奴婢,倒叫奴婢宽宽心才好。”

绯浓顺手将软枕丢在木枝脸上,阴着声音道,“倒叫你这小蹄子猖狂。少爷出事,难不成还得了你的兴。你不关心少爷的伤势,倒敢来挑拣本姨娘的错处。横竖本姨娘跑不了,且等少爷醒来,自有一番说道便是。”

杨玉燕扶着小丫鬟的手坐在主位,撇着木枝轻哼出声道,“哼,浓儿说的是。这般没羞没臊的爬床丫头,不如此管教到底立不住规矩。”

绯浓连忙从床榻上起身,朝着杨玉燕小意屈膝道,“夫人,您来了。妾身起夜听到动静,却见少爷躺在门边。您快来看看少爷吧,少爷浑身是伤,浓儿担心……”

杨玉燕见方才还端着架势训斥木枝的绯浓,这会子见了她竟是这般软绵,内心少不得畅快,面上却不显。她故作慈爱地拍打着绯浓的手腕,软声安抚道,“浓儿,且莫要着急,看看大夫怎么说吧?”

绯浓乖巧颔首,挽着帕子朝门口张望,眼神却轻飘飘地睨了木枝一眼。哼,小蹄子,这般做戏设计她,打量她绯浓是好欺负的吗?杨玉燕的脚步声,她听了十几年,自然没有听错的道理,哼,等晚些时候,到底要依着杨姨娘的命令,好好为木枝立立规矩。

木枝见绯浓那般了然地轻瞥,立时便垂下了眼眸,身子还轻轻地发颤。

蝉儿抵着木枝的身子,不让她跌倒,心内却忍不住叹息,谋定而后动,这般莽撞行事,到底还是没被打乖。

屋内众人各怀心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却被福满引了进来,正是易安堂的老大夫苏生。

灵华非被足足抽打了几十鞭子,每一鞭离体时都带着些个血肉,这会子,已经血肉模糊的不忍目睹了。

苏生啧啧舌,暗道这厮下手真狠,却毫不犹豫地沾取盐水压向灵华非的伤口。灵华非疼得直打颤,却硬生生咬着牙不肯醒来。

苏生挑眉一看,吆喝,胆敢给老夫较劲儿,索『性』将盐水直直渗进灵华非的伤口处,久久不肯将棉布收回。

灵华非疼着疼着,忽然“嗷”一嗓子疼醒了,他攥紧床褥,哼哼嗨嗨地喘着粗气,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苏生见状,丢弃剪刀直接抓起灵华非的衣服一把扯了下来,连带彪出了少许的血迹。

灵华非肝一颤,眼一翻,再次疼得晕厥了过去。

绯浓心疼得眼泪直流,轻轻为灵华非擦拭着汗水,不由略带责备地嗫嚅道,“先生,您轻一些,少爷受不住的。”

苏生横眉怒目道,“夫人既信不过老夫,不若另请高明”,说罢,提了『药』箱便准备告辞。

绯浓连忙起身阻拦,朝着苏生屈膝行礼道,“先生,是妾身鲁莽了。妾身是见少爷伤重,一时慌了手脚,先生莫要同小『妇』人一般见识。”

苏生轻哼回身,装模作样地为灵华非诊脉。事实上,根本无须诊脉他便知晓,这伤口虽看着狰狞,到底没有伤及筋骨。

苏生『摸』了会子脉,撸着胡须开口道,“夫人,少爷皆是皮外之伤,并不严重,只开些活血化瘀的膏子抹一抹便好。”

绯浓不迭应承,但见杨玉燕微微凝眉,连忙问询道,“先生,我家少爷这般多伤口,真的不需要开些汤『药』吗?”

苏生叹口气,深深皱眉道,“夫人,您若实在想喂食汤『药』,却也未尝不可,只去寻常『药』房开些滋补强身的汤『药』便是,这伤不在内里,喝不喝并无妨碍。”

苏生言尽于此,绯浓不得不递了银子送苏生出去。

杨玉燕但见并无大妨碍,朝着绯浓吩咐道,“浓儿,少爷跟前万万不能离了人,本夫人明日再来”,说罢,带着小丫鬟摇摇曳曳地走了。

木枝和蝉儿对视一眼,朝着绯浓微微屈膝,自也摆手走了。

绯浓暗暗咬牙,索『性』将小丫鬟们皆赶了出去,细细为灵华非擦拭伤口,涂抹膏子,折腾了大半夜才堪堪睡死在床沿边。

且说两位黑衣蒙面人将梅行文从翡翠阁提了出去,倒是没用鞭子抽,也没有棍子打,只用银丝缠在梅行文身上一圈一圈又一圈。梅行文叫一声,他二人便一人一头狠狠扯紧,梅行文再叫一声,兄弟二人便拽着银丝继续扯紧。

梅行文疼得晕过去,兄弟二人便用盐水浇灌在银丝上,等梅行文醒来继续叫,他兄弟二人便继续扯,只扯到银丝触碰到骨头,兄弟二人便为梅行文细细涂抹了愈合的『药』膏,待伤口渐渐平滑之时,才如释重负地将银丝一道一道地拆了下来。

梅行文早已痛得眼神『迷』离,若能求饶,他一早便求了,可是他闻着自个儿的臭袜子,闻着口腔内浓郁的血腥味儿,再再发不出一点儿声响。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身形矮小的男子,可是二人皆蒙着脸面,他实在看不清楚,眼睛大大地睁着,然后慢慢涣散,脑袋一歪便昏厥过去。

兄弟二人见梅行文又晕了,便将他随意拎着放进麻袋里,从脚到头兜了起来。

三更过后,百花楼也逐渐安静。兄弟二人扛着梅行文来到屋顶上,一人负责撑竹竿,一人负责吊起麻袋,随后抬手击掌,足尖轻点间,远离了花街柳巷。

苏生从丞相府出来,眼见时辰晚了,倒也懒得藏拙,踩着轻功便回到了易安堂。他将『药』箱重重地丢在柜上,才要逗耍小童玩上一玩,便见一高两矮三道身影忽然落在了后院里。

苏生顿时欢喜,弃了小童,乐颠颠地奔了过去,朝着三人调笑道,“吆,做宵小之辈的感觉如何?”

三人齐齐将脸上的黑巾取下,不是旁人,正是墨连玦与颜松颜鹤两兄弟。

墨连玦嫌弃地皱眉,动手撕扯了身上的黑衣,抬脚便朝里屋而去。颜松、颜鹤对视一眼,将黑衣、皮鞭、银丝之物堆放在火盆里,一把火便丢了过去。

火光高高燃气,约莫一盏茶功夫,除了银丝,旁的物件皆烧成了灰烬。

苏生气哼哼地推门进来,见墨连玦端坐在榻上喝茶,嘿嘿笑了两声,凑过去道,“嗳,老九,你方才去哪儿了?”

墨连玦轻挑眼皮,“无可奉告。”

苏生朝着墨连玦吹胡子瞪眼道,“呿,老夫替你跑腿擦屁股,你这臭小子就这般没良心嘛。”

墨连玦将苏生的脸推来,将茶水一饮而尽,丢下了句“您老开的是『药』铺”,掀了衣摆推门而去。

苏生楞,举起茶杯丢向墨连玦,奈何墨连玦闪得快,那茶杯直直撞在关闭的门扉上,应声而碎。苏生忙跑过去捡着瓷片,唔,莫要被小童听见了,否则定要唠叨一番。

苏生如此想着,小童却在外面敲门道,“师父,您若再敢藏在塌下,明日便没有饭吃了。”

苏生暗骂墨连玦狡猾,定是他向小童告状的,却不得不开门将小童迎了进来,师徒二人收拾妥当,自去休息,暂且不提。

翌日,百花楼的姑娘们尚未起身,却被对面酒馆的伙计叫嚷得闹心。姑娘们本就起得迟,原打量着不过叫一会子便罢,好歹睡个回笼觉,可那叫嚷竟是嗡嗡嘤嘤地闹腾着不停,索『性』推开窗户骂道,“本姑娘骂将你个狗娘养的,大白天不让姑『奶』『奶』睡觉,嚎丧啊嚎”。

那伙计哭丧着脸指了指百花楼的楼顶,那姑娘抬头去看,随即便声音尖细地叫嚷起来,“啊,死人啦,不得了啦,快来人啊。”

隔壁屋子的姑娘们也推开窗户去看,接着便一同叫嚷起来,“啊,死人啦,来人啊。”

老鸨听见动静,连忙弃了姘头起床出来,朝着姑娘们叫骂道,“都给老娘闭嘴,咱们这般的营生,你们打量死人是长脸的事情不成。春花,带妈妈去看。”

春花讷讷地称是,靠近窗户指了指屋顶,然后便闪身躲开了。

老鸨伸头去看,但见那人只挂着遮羞裆布,在寒风中颤颤发抖,哪里是死人,分明还活着。她松了口气,朝着小厮招呼道,“铁头,去,上去将那公子救下来。”

铁头愣头愣脑地应声,直接翻上了屋顶,可他刚撑起竹杠,那竹竿便应声断裂,好在他会些轻功,到底扯住了梅行文的衣裳。梅行文被人倒吊着放在了地上,才要支吾着说话,却听嗤啦一声,那唯一的布料被扯碎了开来,竟将他完完整整地『露』在了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