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舟耸了耸肩：“那藏书塔里的书实在太多了，我就算有十个脑子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记下多少，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的，起码我已经会使用一些初阶的炼金术了。”

说着夜舟伸出手来，手指在半空中比划出了一个阵图，随后双眼微闭，她的意识再一次来到了那个虚无的地方，点点光亮在只因着她，下一个光芒在手中乍现，一柄长刀出现在手中。

夜舟睁眼，看着那把熟悉的道，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偌江仔细瞧了一眼：“这把刀看起来不错，很适合你，这是什么刀？”

“它叫真月。是我从前的武器，在某一段时期它就是我的唯一，对我而言很重要，我只是按照它的样子制作出了一把一样的，不过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什么差别？”偌江问。

“我的真月刀是认主的，它有灵性，可以根据我的意识和想法自主行动，而我手里的这把却只是最平常不过的刀，空有样貌的东西罢了，到底只是死物。”说着夜舟打算将刀毁去，可偌江却及时阻止了她。

“别急着毁，你方才说你原本的刀是有灵性会认主的，我有个法子让你的刀认主。”

“什么？”夜舟愣住。

偌江笑道：“这里可是神都，什么样的事都能做到，要给一个死物添加灵性，需得使用一个阵图，也算是炼金术的一种，然后滴上你的血，它就会和你的血脉形成一种链接，虽不会像人那样有自我意识，但它拥有识别主人的能力。”

夜舟愣了愣神，还真没想到炼金术连这个都能做到。

“要怎样做才能让它认主？”

“不难，首先用鲜血在它的周围画出相应的阵图，然后寻找‘理’转换力量，等这一切都完成后，第一滴血在刀上完成连接即可。

偌江将阵图教给了夜舟，夜舟立即开始时间，的确没有她预料中的那么难，随着一道红色的光闪过，鲜血在刀柄的位置上绽放出了一个金色的花纹，纹路朝刀身蔓延，在原本的花纹上又增添了一抹金光。

夜舟的瞳孔瞬间变大：“这……与我的真月一模一样。”

偌江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没什么好稀奇的，据你所说你来自未来，那么很有可能你从前所拥有的那把真月刀就是现在的这一把，只是这把刀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你说的天都又被当时的你发现而已。”

夜舟一惊：“当真有这种可能？”

“当然了，即便是跨越千年的时间，前后因果也是相互有牵扯的，从前发生的事造就了将来，按理来说完全有这个可能。”偌江道。

“那我若是在这里利用止鱼的身体做了某些不符合她会做的事，是否会对将来造成影响和改变？”夜舟问。

偌江摇了摇头：“不会，因为你的过去就是你的将来，也就是说，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未来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因为这对你而言就是未来。”

偌江的话说得有些绕，又有些高深，可夜舟却好像听懂了一些，也就是说，在当初她还没被创造出来之前，她就已经出现在止鱼的身体中了，那么清越所说的那些关于止鱼的事，很可能根本就不是止鱼做的，而是她……

这也就能说的通为什么清越口中的止鱼和真正的止鱼有着这么大的差别了，合着原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那岂不是说……在未来会为了阻止轻宿作乱而牺牲自我的其实是她？

是她叮嘱清越，让他将自己的心脏送去给领主然后创造出了她？

“这……怎么可能……”夜舟低喃。

偌江道：“这个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几天你一直待在藏书塔，我也没闲着，我一直在回想你跟我讲述的那个故事，说我会离开神都前往天都，还会和那里的人成婚生子，甚至会为了复活止鱼而牺牲自己。”

“这个世上除了我以外没人更了解我自己，我很清楚自己做不出那种事，起码绝不会为了止鱼而牺牲到那样的地步，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其中的原因，我相信这个故事并非你编造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去天都并非是为了复活止鱼，而是为了救你。”

“什么？”

“你和止鱼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不会为止鱼而牺牲，却不一定不会为你而牺牲，虽然就目前而言你我相识的时间还太短，我和你没什么情谊，但我必须得承认，你的性格和品行很对我的胃口，说不定以后你身上会有我欣赏的地方，甚至让我甘愿牺牲自己。”

“当然会有这个猜想并不只是因为这一点，而是当时的我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你的存在，那么我也一定知道即便用了炼金术我复活的人也很可能不是止鱼，而我还是那样做了，说明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你。”

偌江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这种猜测虽然可笑，但仔细想想很有说服力，这么看来眼前这个人的确有让她欣赏的地方。

“如果一切真的都像你说的那样，那此时此刻我占据了止鱼的身体，真正的止鱼又在哪儿？我自己的身体又会变成什么样？岂不是成了一具躯壳？”夜舟问。

“有这个可能，不过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只是占据了止鱼的身体而已，并没有将她的灵魂驱赶出去，也就是说止鱼还在这个身体里，只是不再具有主导地位，有可能是陷入了沉睡，也有可能她还醒着，正眼睁睁地看着你所做的一切。”

“不过这些的问题都还不算大，真正有大问题的是千年后你的身体，你和和止鱼是一体的，如今你的灵魂跑到了这里，那现在占据那具身体的很可能就是止鱼本人了，你们交换了身体，却不在同一个时间线上。”

偌江笑了起来，她觉得这样的事很新奇，不由得感兴趣起来：“而且照你所说，千年后轻宿还没有死，那以止鱼的性子，一定会回到轻宿身边，所以未来你有很大的麻烦了。”

夜舟脸色大变，如果止鱼真的去了轻宿那里，那祁然他们可就危险了，二人联手，即便是祁然也不好应对，到时候不光是他，就连整个天都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偌江摇头：“放弃吧，这种事没有捷径可走，你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到时间的转点，然后才能回到你原本的身体里。”

“什么叫时间的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