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夜舟不解地看向祁然。

祁然回答道：“传说炼金术可以炼出一切，讲究的原则是等价交换，可其中有一种东西却是炼不出来的，你觉得是什么？”

夜舟闻言沉默了一瞬，她可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人。”

祁然点头：“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自然法则，炼金术是最讲究法则的东西，所以人一旦死了就不可能用炼金来复活，当然了，有些人并不信这个邪，几百年里一直有人在不断尝试，即便没有一次成功，他们也不愿意放弃。”

“为什么？他们不是知道人是不能炼成的吗？”

“虽说炼金无法炼出一个完整的人，却可以炼出人体的一部分。”祁然道。

“什么意思？”

“人体炼金无法炼出一个完整的人，却可以炼出一只手、一只脚、甚至是一个完整的躯体，可无论如何那个被炼出来的都已经不完整了，或许他们会缺少灵魂，又或许会缺少身上的某一个部位，有时甚至会炼出一个怪物，所以无论如何人体都是禁止炼金的。”

“可那些炼金术士不认命，他们觉得既然能炼出人体的一部分，一定也能炼出一个完整的人来，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真谛罢了，只要找到了真谛，他们将可以复活任何人，成为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犹如神一般的存在。”

祁然安静地讲述着，夜舟听得有些心惊。

一千年的时间里，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许多，最初人们只是想活着，有一片安宁之地，而如今，他们的眼光越来越远，甚至开始触及禁忌的边缘。

夜舟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拿出纸笔画出了之前研究出来的法阵，然后递给祁然，问：“这个法阵你可认得？”

祁然看了法阵一眼，眼底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

“这是人体炼成的法阵，看起来似乎经过了一些细微的修改，可不管怎么修改，这个法阵都是用来进行人体炼金的。”祁然回答。

夜舟顿时大惊：“你说什么？”

祁然清楚这人已经听清了，便没有重复，只是仔细地打量着那副法阵，问道：“这个法阵很少见，你从哪儿弄来的？”

夜舟没开口，这件事不是闹着玩儿的，药院的研究十分隐秘，可能连里头的许多老师都不知道此事，她不能轻易将一切都告知给祁然。

祁然见她表情凝重，便知道这事不简单，并没有逼问。

“听说过段日子学院要进行考核了，你可准备好了？”祁然突然问道。

夜舟顿了一下，不解地看向对方，这些天她一直在忙着研究魂晶和法阵的事，倒没有听说有关考核的事。

“考核什么？”夜舟问。

“只是普通的小考罢了，全校学生自由组队，奖励倒是很丰厚，夺得第一的人可以获得一块白月晶，考核地点在学院外的试炼林里，以你的能力应该不必担心。”

此次考核五人一组，不用猜也知道顾南辞和蓝夏一定会和夜舟组队，那两个人可是青都的风云人物，就凭他们俩这场考核基本上就是他们的独秀场，所以祁然才说不用担心。

夜舟点了点头，开始沉思了起来。

白月晶……听孙先生说白月镜对魂力的修炼有很大的作用，她的魂力目前到达了一个瓶颈，若是用寻常方法起码得两三个月才有突破的可能，可她不愿等这么久，如果这次的考核她能获胜的话，说不定能解决掉目前这个尴尬的处境。

“我明白了，今天的事多谢你，改天我会奉上厚礼。”夜舟平静地说了一句，随后就起身离开了教室。

祁然站在原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帮了这么大的忙就这么走了？真是没良心啊。”祁然无奈地摇头，随后脸上的笑容消失，眼底的光芒变得冷冽起来。

“人体炼金……呵，药院的人又在打什么主意？果然是贪婪的人，居然妄图触及禁忌边缘，琉暮，你手底下的人还真是令人作呕啊，真不知道夜奴是怎么忍受你这么多年的。”

……

半个月后，青都学院迎来了新生入院以来的第一次考核，这次考核的参与者是全校，不分年级和实力，最多五人一个小队，当然也可以选择单独行动，考核时间为一天一夜，第二天太阳升起时考核结束。

夜舟一早就被水拓他们给拉到了考核场外，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人，夜舟不由得抽了一下嘴角。

“祁然不是说是普通的小考吗？这阵仗哪里小了？”

夜舟嘀咕了一句，随后顾南辞和蓝夏找到了她，隔老远开始给她打招呼，夜舟看向他们，发现小暮也在他们的身后。

“夜舟！这次组队咱们四个一起吧，学院内也就咱们几个最熟了。”顾南辞豪爽地拍了拍夜舟的肩膀。

经过上次源藤之方一行，他们四个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交情自然是好的，夜舟对此没什么意见，小暮有些受宠若惊，但能够跟二小姐一起他很喜欢。

“我会加油不给二小姐添乱的。”小暮认真地说道。

夜舟瞥了他一眼，来到青都学院后这小子似乎是长高了一点，脸上的肉也多了，明明只有八岁的年纪，五官却长得十分妖孽，等他再长大一些后也不知会迷惑住多少小姑娘的心。

夜舟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挑选美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几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负责此次考核的人走了出来，夜舟抬眸瞥了一眼，那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身穿一袭红衣，虽说年纪不小了，可精神头却很不错，瞧着像是个老顽童，而且实力绝对不弱。

夜舟对强者的气息一向敏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顾南辞察觉到她的目光，解释道：“那个人是近战院的院长齐闫齐先生，这次的考核就是他负责的，规则也是他亲自定下的。”

夜舟挑了挑眉，原来这人就是近战院的院长？之前去源藤之方就是他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去的，不亏是青都学院的人，只老远看上一眼便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