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感觉自己的面子都被丢光了！

然而，他始终抱着一丝希望，一个劲地瞪莺莺，希望莺莺把昨晚的那些词记起来。

可莺莺自己也很着急，她又急又气的，最后实在是想不起来，就只能坐在地上哭了：“哇……我忘了，我忘了！”

莺莺此刻是后悔到不行，早知道她昨晚就认真背了。

护法看到这里，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他也是先入为主，见夜淼淼那么可爱乖巧，就以为所有的凡间小丫头都这样，现在看来，是只有夜淼淼乖巧可爱，其他孩子依旧还是熊孩子。

莺莺这一表现，直接让众人对她的好感度下降到了极致，甚至产生了反感和厌恶。

宰相见莺莺急哭了，一时间也有些下不来台，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女，该挽的面子还得帮忙挽：“尊主，莺莺她只是因为见到了您有些紧张，这才说不出来，其实莺莺她很聪明的。”

“那你孙女倒是说啊，又没人拦着她。”护法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要面子？

抱歉，灵界的人，哪怕是个婢女，那也不稀罕给你一个凡人面子！

宰相：“……”

见宰相不说话了，护法接着怼道：“不过，你孙女就算再聪明，能像淼淼公主这般出口成章吗？”

护法现在是理直气也壮，一开始，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莺莺的脾气这么差，人家夜淼淼要坐椅子都不让，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毕竟，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的是什么样，小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宰相此刻是恨铁不成钢，同时，看向夜淼淼的眼神也满是怨恨。

他不觉得夜淼淼有什么可厉害的，那些词，保不齐也是皇帝请人教的呢。

夜淼淼毕竟是公主，身份尊贵，有皇帝给她撑腰，不像他家莺莺，生性胆小紧张，平时也没见过什么贵客，这才一时紧张，说不出口。

就在宰相骑虎难下时，门外护法前来通报，说是夜戈来了。

听闻女儿来找尊主，夜戈吓得那是大臣都不要了，直接从议事房跑向了别院，生怕自己来晚，看到的就是女儿的尸体了。

冲进别院，见夜淼淼完好无损地坐着，夜戈这才松了口气。

见夜戈来了，想到夜淼淼刚才的表现，帝辰忍不住夸赞道：“夜戈，你可真是教导有方啊，淼淼很聪明，也很有才华。”

能把他夸成那般的，整个灵界，怕是都没有一个。

啊？

夜戈一脸的茫然，可听到尊主夸自己和女儿，他还是很谦虚地回了句：“哪里哪里，就淼淼那点鸡毛，也敢在尊主面前班门弄斧，着实是让尊主笑话了。”

见夜戈如此谦虚低调，帝辰赞赏的点了点头。

有了夜戈和夜淼淼做对比，刚才一个劲炫耀孙女的宰相和莺莺，瞬间就显得很没品了。

难怪人家能当上皇帝，瞧瞧这话说的，再听听宰相说的，呵，没那个本事，就往胆子上扯，他怎么不说是自己孙女脑子有问题呢？

不过，低调归低调，谦虚归谦虚，面对宝贝女儿，夜戈还是很给力的，毫不留情地夸赞道：“淼淼真棒，就连尊主都夸你了呢，爹爹为你感到骄傲！”

说完，夜戈还不忘朝着夜淼淼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宰相：“……”

若是莺莺不在也就罢了，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却只夸赞其中一个孩子，这不摆明了是偏心吗？

宰相一开始还以为，在尊主面前，人人平等，不至于有什么偏袒，可现在看来，这所谓的灵界尊主也是看人下菜，恶心得很。

莺莺平时也是众星拱月，在宰相府里颇受宠溺，如今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夜淼淼身上，还夸夜淼淼，莺莺顿时就不愿了：“哇……莺莺也很棒，莺莺也很优秀！”

她一边哭，一边瞪着夜淼淼，气得小嘴都撅起来了：“夜淼淼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跟个猪一样，什么都不会，要不是生得好，早把家里人给吃穷了！”

“还什么小福星呢，分明就是狐狸精，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我姑夫！”莺莺气红了眼，又哭又骂的。

王诗晴每次到宰相府，都要抱怨一通，骂得最多的就是夜淼淼，觉得夜淼淼不学好，小小年纪就跟个狐狸精一样，勾引自己的堂哥。

这些话，全是宰相和王诗晴平时聊的，莺莺听多了，自然也就记下了，还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哼，夜淼淼有什么好的，要不是出生在皇家，她早饿死了！

这话一出，宰相的心就跟擂鼓似的，“砰砰砰砰砰！”跳个不停。

祖宗！

他的祖宗啊！

要不是夜戈和帝辰在场，他都想直接一巴掌扇上去了！

这哪里是他的亲孙女，分明就是个讨债鬼啊！

这是要他的命，要他的命啊！

夜戈双眼瞪大，看着莺莺，脑海中一片空白。

平时，宰相在家里就是这么编排他家淼淼的？

“你胡说什么？”宰相怒瞪着莺莺，想让她住口别说了，可莺莺被凶，更伤心难过了：“莺莺又没说错，爷爷爹爹，还有小姑姑都是这么说的啊。”

众人：“……”

除了宰相和莺莺，在场的其他人，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夜戈拳头紧攥，杀气腾腾！

一旁的夜淼淼看着，莫名想到了一句话：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爷爷，莺莺也很……”莺莺气嘟嘟地噘着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宰相一巴掌扇下：“够了，你给我闭嘴！”

宰相急得满头大汗，看向杀气四溢的皇帝，连忙道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夜戈冷笑，心说：敢情宰相一家子背地里都是这么说他家淼淼的？

没想到！

他真是没想到啊！

表面上老实忠厚的宰相，背地里竟然这么辱骂他家淼淼？

“童言无忌？本座瞧着，怎么像是尽说实话呢？毕竟，小孩子又不会撒谎。”帝辰说到后面，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了挑眉。

这话一出，夜戈顿时气炸了！

而一旁的护法则一脸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背后捅人刀子还毫无察觉的尊主，只觉得：尊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