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对吧！眼下可是全真教大敌当前的关键时候，就算赵师兄真想刁难郭大侠，那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吧。”

“何况，赵师兄和郭大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刁难郭大侠？！”

有了姜帅刚才的“成功示范”，鹿清笃也想明白了。其实自己根本不需要为赵师兄的行为找理由，只要自己能够推翻这个小孩给出的各种理由，那就不算输。

“你说那个道士和我郭伯伯没有矛盾，那就没有矛盾了？！也许只是你不知道呢？！”

“不然，那你倒是说说，你那个赵师兄为什么要急着对我郭伯伯动手？！”

或许小杨过也感到自己的第一句话有些强词夺理，所以小杨过在说完之后赶紧又补了一句，把自己都没有想出答案的难题，再次踢回给了鹿清笃。不就是反问嘛！谁不会！

“额...”鹿清笃也知道再这样循环套娃没有意义，所以在小杨过说完之后，并没有开口反驳。赵师兄和郭靖有没有矛盾，这本身就是无法证伪的东西，自己不知道，这个小鬼更不知道。

“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合理的解释，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了。”在鹿清笃和小杨过同时陷入沉默之后，坐在中间的姜帅，适时再次笑着开了口。

“想！”鹿清笃和小杨过异口同声的答案，让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少了一分对立，多了一分理解。

“嗯，正好我现在饿了，要不咱们去厨房，边吃边聊？！”姜帅真的饿了吗？！当然不是。姜帅只是想要换个地方，一来可以更加增进大家的关系，二来也是方便之后的计划。

“可以！”早就知道姜帅一些想法的鹿清笃，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反对姜帅。而小杨过，聪明是聪明，但终究还是个孩子，听到有吃的，马上举双手赞成。显然，之前跟郭靖一起来全真教的路上，天天啃大饼，是真把小杨过折磨惨了。

在返回厨房的过程中，看着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姜帅、小杨过，再看看那些倒在路边的全真弟子和袭击者尸体，鹿清笃感觉自己精神快要分裂了，活生生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充满刀光剑影的真实世界，一半是临驾红尘之上的逍遥人生。鹿清笃不知道，自己应该算是在哪个世界的成员，更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个世界的成员。

而且相比于什么都不懂的小杨过，鹿清笃更想知道，姜帅为什么也能做到熟视无睹，为什么可以做到漠视生死？！就算姜帅只是刚刚加入全真教，但是在这众多的尸体之中，总归是有两个熟悉的人吧。难道姜帅真就一点不再乎？！不可惜？！不感慨？！为什么？！鹿清笃想不通！

“怎么了？！我哪不对了？！”姜帅注意到了鹿清笃总是不停打量自己之后，马上低头扫视了一下自身。没有问题啊！那鹿清笃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呢？！

“没什么，只是刚才一直在想，一会我该为你做什么吃的！”姜帅的笑容，让鹿清笃觉得陌生。陌生到，哪怕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帮自己，鹿清笃还是不敢敞开心扉。

“这有什么好想的，继续油泼面就好了。”姜帅当然知道鹿清笃说了谎，因为那双四处躲闪的眼睛。但是，姜帅并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鹿清笃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半柱香之后，姜帅、小杨过、鹿清笃来到厨房，鹿清笃开始动手做饭，姜帅和小杨过坐在一边，继续聊天。

“说回正题。其实想要知道赵志敬为什么不听郭靖的解释，非要拳脚相向。那我们就要知道另一件事，今天进攻全真教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姜帅在坐下之后，先是故意卖了个关子，而后才笑着说道：“今天进攻全真教的那些人，乃是蒙古王子霍都的手下。”

“诚然，霍都之所以会来终南山，主要目地是为了古墓派的小龙女，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想要顺手收服全真教，所以才会有了霍都手下进攻全真教的事情发生。”

“而作为武林第一大派的全真教，只要抗住霍都的进攻压力，蒙古朝廷大概率也不会因此此时而专门针对全真教。”

“但这必须满足一个前提——地处蒙古统治范围内的全真教，可以不为蒙古出力，但是同样不能和宋朝存在联系。”

“而郭靖作为守卫襄阳的最大民间助力，自然是和宋朝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赵志敬为了向蒙古朝廷表面全真教与宋朝无关，必须不能承认郭靖和全真教的关系，必须要和郭靖为敌。”

“不然，蒙古朝廷就会想尽办法，对付全真教。甚至，不排除派遣大军，直接把全真教夷为平地。”

“现在，懂了吧。”

这叫什么，这个就叫大局观！

其实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姜帅也很没看懂赵志敬为什么非要对郭靖出手，只是以为剧情需要，强行给赵志敬来了个降智处理。但是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尤其是结合上个世界所看的那些道家理论之后，姜帅总算想明白赵志敬的行为逻辑了。而结合赵志敬为了权利居然想要投靠的蒙古朝廷的剧情，姜帅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应该就是真相。

“懂了！不就是全真教因为害怕蒙古朝廷，所以只好用刁难郭伯伯向蒙古朝廷表忠心嘛！”什么叫做主角？！什么才算主角？！鹿清笃都只听了个似懂非懂，小杨过不但全听懂了，而且还能用更为质朴的逻辑表达出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全真教想要向蒙古朝廷表忠心，而是赵志敬想要向蒙古朝廷表忠心。这里面存在本质区别，因为赵志敬还代表不了全真教。”姜帅点了点头，顺便纠正了小杨过话中的一个错误描述。

“哦。”小杨过虽然嘴上认了错，但是看其不屑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把姜帅的话听进去。

“其实全真教除了极少数以外的其他人，或许性格上都有一些缺点，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表现还是挺不错的。”为了能让小杨过减少一点对于全真教的偏见，姜帅再次开口。

“知道了，知道了！全真教上下，都是侠义之人总可以了吧！”本就不愿加入全真教的小杨过，面对姜帅的说辞，也懒得辩驳，直接搬出了郭靖在路上教育他的那番说辞。

“呵呵。”姜帅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想听那就不想听吧。反正杨过也不会在全真教待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