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年纪
作者:朝堂在左 | 分类:悬疑 | 字数:10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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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验尸后
齐年北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情,只不过算是我解决这些问题的助力条件之一罢了,算不上是多么让我能够解决很多问题的办法,我要面对到的麻烦还很多,所以难免会遇到一些事情,这些算是我提前开始的布局,算不上是影响我最关键的地方,所以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解决困难的一些办法,是我在应对问题之前能够用到的办法。
要是我打算靠着这些事情解决问题,我觉得我自己可以算作是那种十分失败的人了,难不成我还要靠这种事情才能够调查清楚他们?
之所以靠你,是因为从你这里调查这些事情可以减少我们一些压力,还能够让我们对于明面上和暗地里的数据都有各自的看法,毕竟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那些人,那些人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准备,好了,去吃饭,正好能够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水平。
你本来就是外人,更不要说是你现在的年纪,你现在的年纪当一个普通的官员还是可以的,但是你是被贬而来,而且你还比较张狂,所以他们自然是会对你有一些怨言的,但是我觉得你齐年北完全可以不用害怕这些事情,你在某些事情上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自然也要在他们面前装作自己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然是不太好的。”
齐年北说道:“我觉得我不需要装成按个样子,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必要装成这个样子,我觉得我完全可以不用装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你有什么自己的理解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当然就是傲慢了,而且我本来就是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这天底下就只有两件事情是我没有做好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我被抓到京兆府的大狱。”
张峰说道:“那另外一件事情呢?”
“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给任何人的,所以你就放心吧,我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有自己的应对之法的,再不济也能够全身而退,不可能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齐年北笑着说道。
张峰看着他轻松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张峰不知道的是齐年北在故作轻松。
那件事情是齐年北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事情,齐年北有很多痛苦的回忆都是无法改变,需要他被迫接受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当年他父亲那件事情。
而他自己处理的事情没处理好的,除了上次的京兆府大狱之外,就是那件事情,人在年少时都是会犯错的,年少不是犯错的借口,犯错也不是年少的必须经历,但是有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总会出现一些必要的联系,凤凰非梧桐不栖,正如诗经当中的句子,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不多,维以遂歌。
齐年北年少时曾经遇到这样一件事情,当时的齐年北对于自己的能力是极端自负的,不是那种自信到了一定程度或者是那种对于某些事情了如指掌,而是那种只有自负的自负。
所以在面对到一些事情的时候,齐年北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他原本以为那些话都是实话,是正义的,但是并不知道那些话哪怕是实话,但是也绝对不是正义的。
他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到万年县附近的一个村落游历,说是游历,其实可以说得上是少年当时年少时对于一些事情的放纵,就当作是叛逆的借口。
当时的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贫穷的农妇被另外一家富裕的人家状告偷窃。
虽然那富裕人家对于这件事情很是笃定,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上的证据,说是人家偷了自己家的鸡,但是这种东西总不能让鸡自己站出来指认,于是一时间陷入僵局,双方居然闹到了县令那边,县令当时正在附近的村子巡视,于是就过来看着两家人对簿公堂。
县令大人在这里,自然是引的很多人围观,只是双方都各自有理,县令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解决。
这时候齐年北在一旁旁听,站了出来,原本县令是不打算让他说话的,但是齐年北当时居然当着县令的面说了一些发生在万年县的事情,于是县令觉得齐年北还是有一些本领的,于是就让他说出来自己的办法。
齐年北的办法很简单,把鸡放在两家的正中间,看着这只鸡最终回到那里,县令想着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就采用了这个办法,第一次,那只鸡回到了富人家里,然后有人说这是巧合,齐年北重复做了数次,最终结果都是如此,甚至于把鸡放在农妇家门口,都是回到了富人家中。
这件案子最终就被判给了富人,那家富人要求农妇赔偿,农妇没有钱,富人就打算让农妇到大牢里面蹲大牢,齐年北出面求情,还帮着农妇赔偿了一部分钱,甚至于还给了农妇孩子一些钱,但是齐年北那时候的自负性格加上他天生就爱说教的习性,让他对于这些事情有了一种错误的认知,他居然开始对着那个农妇说教,那时候的他只觉得自己就是正义的,他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你觉得做的事情是为了解决自己生活中的难题,可是你做的事情是不对的,你做的事情是在告诉你的孩子们,可以用偷盗来解决问题,他们两现在还小,但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你一次两次没有问题,可是时间长久之后,那些孩子会怎么想这些事情?他们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
你将他们赡养长大,他们是要感激的,但是你做的事情就不一定是对的,他们会陷入到对自己的怀疑当中,甚至于会对自己以后有很大的影响,以至于他们以后可能会走向和你同样的路,你不应该偷抢的,哪怕是在被逼无奈之下,你可以去借钱,但是不应该这么做。”
农妇只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那只鸡是他家的,我只是在路上见到这只鸡而已,你说的话我会记住,你给我们的帮助,我们也不会忘记的,我承认我有错,我谢谢你。”
说完之后,齐年北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而且还是很有道理的,只是当天晚上他仔细回想,只觉得不对劲,于是打算第二天登门造访,也许是道歉,也许是看看对方真实的生活。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等他第二天再回到村子的时候,发现农妇一家已经死了。
齐年北看到了躺在床榻上死去的一家四口,昨天见过的农妇和一双子女,还有着早就躺在床榻上因病卧床好几个月的,面黄肌瘦的农夫。
齐年北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才知道,在他说完农妇之后,还有着很多周围的村民对农妇也进行了一些批评,有指责,有谩骂,有同情,有怜悯。
然后据说当天下午,农妇并没有用齐年北给的钱改善自己的生活,而是将那只鸡买了回来。
当时所有人还不明白,现在都明白了,原来农妇是把这只鸡当做了一家四口最后的晚餐,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对于县令来说,这种事情还是隐瞒着比较好,要是被更多人知道,对于他来说,也是没有多大影响,甚至于当时那家富人还想要请他吃饭,他们当然是不在乎那只鸡的,只不过有些事自己可以受损,但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获得利益,这就是这些富人最想做的事情。
齐年北并没有接受邀请,甚至于在那之后,他都没有去过那个村子,他知道自己的话相较于那些村民来说,其实还是有一些稳妥的,但是他就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他无法原谅自己。
而且他总会回想起妇人和他说过的话,但是有些话还是没有办法去验证,但是齐年北更愿意相信自己是错的,他不应该去怀疑一个用自己的生命来证实自己清白的人。
张峰看着齐年北如此笃定,于是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只要相信自己就行,可是我还是不解,你为什么愿意相信狗子呢?我觉得你和他并不熟悉,甚至于你们两个都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你为什么要相信他呢?
我觉得你应该相信自己,可是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自己呢?”
齐年北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有些时候既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别人,要是我只相信自己,那么我办案还有什么用呢?我与其办案,不如自己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峰说道:“我懂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吃饭吧,我真有些饿了,越是验尸,我越觉得自己有一些饿,可能还是有些太累了,我当然知道这样有一些不太正常,但是人还是要饿的。”
张峰说道:“这不是正常的吗。人饿了就饿了,虽然你确实是验尸后饿的,但是我觉得这并不算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等到两个人到吃饭地方的时候,所有人正在等着他们两个,齐年北本身的官职就不低,更不要说齐年北身边还有着县令张峰,张峰当然是不会在意他们在什么时候吃饭,或者等他不等他的,但是他们也是不敢不等他,毕竟这位可是县令,目前在余杭县说一不二的人,至少在明面上是如此的,没有人能够动摇他在余杭县的权威。
齐年北看着在场的这些人,嘴角笑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