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悄没有接话，因为陆少行本就不需要她回答。

“因为你的态度，盛悄，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看我的眼神就没有变过，从来都是厌恶。可是盛悄，和我订婚是我逼的你吗？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看不上。”

盛悄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发作，他眼中全是委屈和不甘，没有了往日翩翩公子的神色。

今晚的他好像格外的真诚，可她却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失望？

她嘴角逐渐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往日的画面就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大约是第一次进陆家，就发现他和李楠楠依依不舍的在院子里聊天开始。

大约是第一年他跳着闹着，非要和她退婚，在以后无数个夜晚，她一个人在陆家看文献到天亮开始。

大约是在傅家家宴上，被他打包送人，最后辗转到陆北笙床上开始。

大约是碰到他不知廉耻和李楠楠在楼梯间相拥着算计她开始。

但是到最终，她只轻声说：“没有，是我知道配不上你。年少时的骄傲，似乎以这样的方式，就能多捡起些自尊罢了。”

陆少行一怔，眼里情绪错综复杂，“悄悄，我以为你是看不上我，这几年才一直对你冷淡。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很重。

盛悄抬手轻轻触摸着木桌上精致的花纹，凹凸的触感让酒意渐渐消散，女人的第六感让她知道后边会发生什么，可她似乎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下一刻如她所想陆少行握住她的手，十分真诚的说：“悄悄，在我们订婚的这三年，我做过很多糊涂事，如果我早知道你的想法，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对不起，悄悄。以前我做的不够好，但是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盛悄看着他，张口想要答应，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陆少行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失望，几乎立刻就松开了她的手：“对不起，悄悄。是我着急了。我们先不急着说这个，先吃饭，你刚才喝了酒，胃里应该很不舒服。”

他话音刚落，服务员就端着菜进来，陆少行很是体贴的给她夹菜，她没有拒绝，已经做好了的决定，她也试着让自己接受。

盛悄吃着菜，突然想起李建军来，便问道：“上次施工现场的意外怎么样了？”

陆少行抬眼看了她一下，像是没有想到她会关心他，有点受宠若惊的说：“你猜今天小叔为什么请叶冰莹吃饭？”

盛悄想起来那天晚上在陆家书房，老爷子说过，什么顾总和叶家交情深。

“是为了和顾总搭线吗？”盛悄试探的问。

“应该是吧。其实他和叶冰莹很早就有婚约了，要是没遇到那个女人，说不定他们早就结婚了。听说叶冰莹一直在等小叔，这次也是，不知道在谁那儿听说了，一早就去了医院。小叔应该是想通了吧。要我说，小叔如果娶了叶冰莹……”

说到一半，陆少行说不下去了，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陈欣的话，陆北笙现在如日中天，如果他娶了叶冰莹，母亲应该会发疯吧。

陆少行叹了口气，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嗯。”盛悄听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机械性的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陆少行说：“那就先恭喜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