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琛回复道：“晚晚，我有空，你尽管说吧。”

陆晚晚于是道：“我现在在深水港湾，办理品牌入驻的事。”

厉景琛问：“顺利吗？”

“怎么说呢，跟你描述中的有一些差距。”陆晚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跟厉景琛说了。

厉景琛听后，道：“看来，下面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峻。”

陆晚晚听他的语气，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她脑筋转了几道弯，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故意借我们，投石问路的？”

厉景琛没有否认：“是，我没有下令让深水港湾给你们优待，就是想看看深水港湾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陆晚晚点点头：“难怪……那你打算怎么做？汪经理明显不欢迎我们的到来。”

“是我对他们太放松了。”

厉景琛就像一个溺爱的“父亲”，看着“儿子”每个月交出的完美答卷后，便放手让“儿子”自己单干。

久而久之，“儿子”开始对他的话阳奉阴违，私下操作。

这是一个信号，更是一个隐患。

厉景琛声音一凛：“现在到了该肃清的时候了。”

陆晚晚闻言，不禁问道：“这位汪经理，背后是谁啊？”

厉景琛沉吟了下后，说道：“他背后的董事，姓曹，当年支持厉项臣接管厉氏集团的，有他一个。”

难怪，这人敢背着厉景琛，暗搓搓的搞事。

陆晚晚明白过来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厉景琛讶异了下：“你要帮我？”

陆晚晚用眼角余光，扫了眼已经吵起来的公司代表们，对他说了声：“相信我，我们再联系。”

语毕，陆晚晚便结束了通话。

接着，她朝其他7名公司代表走去。

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正势在必得道：“我说了，我就要两家餐厅中间的空位！”

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挺起个大肚子，只差没冲过去把他给撞死：“呸，凭什么好位置要让给你啊，我们就要去厕所，逃生通道那种位置摆摊？你是我们爹啊？”

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则道：“咳咳，我年纪大，你们不能让让我吗？”

闻言，有人阴阳怪气道：“老爷子，您年纪大了，就早点退休，回家歇着吧，好位置留给我们年轻人，也算您功德一件。”

陆晚晚淡淡道：“你们还没商量好吗？”

众人立刻气势汹汹的朝她看来，就像一群护食的猎犬般。

在场的，只有那个一开始跟陆晚晚搭话的短发女人，说道：“他们都觉得两家餐厅中间的空位是最好的，都抢着要，至于我，我是做服装生意的，衣服上不能有异味，所以我自动选择了逃生通道旁边的位置，你呢？老板怎么说的？”

陆晚晚看着他们，奇怪的问：“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容忍这些？”

其他七人沉默了下后，憋屈的说道：“不容忍又能如何？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陆晚晚道：“厉氏集团在开会时，说要扶持国企，现在却这么对我们，你们不打算去找汪经理问个清楚吗？”

有代表在挣扎过后，叹了口气：“我们就算想闹事，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啊，深水港湾可是和市政府合作改建的，我们得罪不起。”

“我们是去要个说法，不是去闹事。”

陆晚晚看着说丧气话的那人，一字一顿道：“再说，我不相信厉氏集团给我们优待政策，是为了折辱我们，这一定是深水港湾的问题！”

有代表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汪经理违背了上头的命令，故意拿这些犄角旮旯来搪塞我们？”

陆晚晚点了点头：“我相信厉氏集团没那么无聊，一方面给我们优惠政策，一方面又拿这些位置来恶心我们，传出去，对厉氏集团的声誉不利。”

短发女人接口道：“我之前听说，厉氏集团和深水港湾一直是各赚各的，久了，会不会有异心，真的很难说。”

陆晚晚看着众人，道：“所以，我建议我们先别争了，去找汪经理问个清楚比较好。”

“这……”

见他们犹豫不决，陆晚晚道：“如果有谁不想去的，我不勉强，但后续，如果汪经理给了我说法，可就不关你们的事了。”

闻言，其他代表纷纷表示：“去！我们一起去！”

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去呢？万一她私底下给了汪经理什么好处，让汪经理给她划一个好位置，那他们不就亏大了吗？

陆晚晚满意的点点头后，朝坐在车上的举牌女郎看去：“我们有点疑问，想找你们汪经理，麻烦你带我们去找他，好吗？”

“好的。”女郎刚才在车上，被汪经理揩了好几次油，早就对他心生厌恶，故而没怎么想，就答应了陆晚晚。

……

另一边，办公室内。

汪经理正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人谈天说地：“曹董，您是不知道，那几个公司代表，被我丢到旮旯角时的表情有多好笑！”

曹董今年六十有余，眼神看起来有些浑浊不堪：“小汪啊，你干得不错，他们也就配当当厕所和逃生通道的‘守门员’了。”

汪经理上半身前倾，去给曹董倒茶，顺带问道：“不过曹董，万一这事，被上头知道了……”

曹董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后，口无遮拦：“没事，上头这次是糊涂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扶持国企，哪有真金白银重要？”

汪经理心口一跳：“曹董，您慎言呐！”

他们的“上头”，可是厉景琛！

曹董冷笑一声，非但不收敛，反而大声道：“我怕什么！我在厉氏集团的时候，厉景琛和厉轻灵还是两个孩子呢！”

汪经理一边为他捏了把汗，一边附和：“您说的是。”

也许是年纪大了，曹董脸上出现了回忆之色：“当年，我最看好厉家的老二，你知道为什么吗？”

“您是指……厉项臣？”汪经理叫出这个名字前，还特意先看了眼四周，就像在提一个禁忌般。

“没错。”曹董点点头：“厉项臣凡事只为自己着想，如果是他带领我们的话，厉氏集团和深水港湾一定比现在赚的更多！”

汪经理不敢吭声了，毕竟站队厉项臣，犹如背叛厉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