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天骄的灵兽
作者:染青台 | 分类:古言 | 字数:9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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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十年之后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迫于温简的威势,这十年四凶看着老实的不行,不仅没有偷偷用魔气制造新的魔物、指使深古他们做坏事,这十年间他们甚至连窝都没挪,一直安静待在魔城底下。
这对深爱着自由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很大的牺牲。如果不是被这四个家伙坑过,就连小柒都会以为他们是真的改邪归正。
说来可惜,小柒还想找个理由再揍他们一顿,可他们实在太老实了,她根本找不到动手的理由。
她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法则,胡乱动手不是她的作风,真要憋不住了就只能去折腾温简。
对此温简当然没什么怨言,倒不如说他很享受小柒闹他的时光,这会让他觉得小柒是在乎自己的。
堂堂秩序法则,却时刻在担心自己的爱侣哪天突然“清醒”,然后他们的关系从此止步。
温简隐藏的太好了,以小柒对感情的懵懂根本看不穿他。这种事温简自然不会说出口,而唯一看穿的白泽又选择缄口不言。
好在小柒一如既往地喜欢缠着温简,他们间得以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没有了魔气的侵蚀,此间的环境很快恢复回原来的模样。
不仅如此,法则临世,蛮荒秘境的禁制解除,储在其中的法则残力溢出,从未有过的充盈灵气充斥在天地间。如今仅是呼吸,都足以让修道者和灵兽发出喟叹。
被“关”了不知多久的法则伟力一次性涌出,不少凡人被这乱流的灵气激发出灵根。短短十年,世间的修道者数量骤增。在灵气的滋养下,即使是没有进入秘境的修道者也变得比以前更强。
对于这种现象的出现,白泽曾评价:“这世间已经有了它自己的运行规律,阴阳相合,阴盛则补阳,这是它的平衡之道。”
彼时的小柒听到这句话后福至心灵,她好像隐约明白了,温简大费心思想要保住这方世界的原因。
在众人进入秘境之后不久,不周国人在五宗的护送下平安抵达逐鹿。
不周的土地已经被魔气侵蚀,短期内是无法居住了。
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逐鹿四家对收纳不周人没什么意见,但他们也不做亏本买卖。在不周人暂居逐鹿境期间,四家会向不周秦家收取三成的“收留费”,另外温家还会额外多收一成,算是防止温家弟子对不周皇室动手的“保护费”。
这种东西一听就是在欺负人,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已经向温家赔礼道歉。可人在逐鹿的地盘上,确实又是他们先对不起温家,因此秦家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秦皇室甚至怀疑过温简公报私仇,借着保护的名义故意让他们迁来逐鹿。毕竟他虽说是神明,但曾经也姓“温”。
关于这点秦皇室是真的想多了,温简完全没有想过让温家去“敲诈”他们。对温简来说,那时的暗算早就是过去式了。如果不是姜遐音说漏了嘴,他根本不知道温家做的这些。
十年时光转瞬即逝,当第一人踏出光门时,望着头顶的太阳、只觉恍若隔世。
当日,修士们全部进入秘境之后,五处入口全部关上。新的光门开在了万里之外,不周和逐鹿的边境。
十年的和平不仅是修士们的成长期,也是凡人的修养期。
四家都知道,和魔界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不周已经沦为魔族的地盘,于是他们耗时十年将高墙建在了两国边境。
这期间,光门从未暗下,境外巡城的士兵时不时就会往上瞄几眼。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的归来,等着最后的号角响起。
十年之期已到,当看到有人从光门内走出时,守门的士兵精神一振。
“咚——”
城上的铜钟第一次被敲响,震天的钟声回响在上空。
远在蛮荒森林中的小柒缓缓睁开了眼,瞥一眼钟声响起的方向,她悠悠从温简身上站起。
“终于来了?我等的都快无聊死了。”
抬手将小狐狸滚乱的毛理顺,顺带抱着私心重点关注了她毛茸茸的耳朵,温简静静望着膝上的小柒、眉眼格外温柔。
“无聊吗?我怎么觉得你欺负温简欺负得挺开心的?”
白泽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是字面意义上的站出来。龙首绿发的巨兽站在一人一狐身旁,在他的衬托下,温简和小柒都显得格外娇小。
历时十年,白泽终于显形了。虽然只能以灵魂状态短暂出现,但总算不用麻烦蜃和青鸟时刻带着他。
没有庚辰的储神石,法则没有依凭之物。而庚辰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块储神石被小柒用去,即使是白泽也没办法凭空化成肉身。能以这副模样出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被白泽拆台,小柒“哼”地撇过脑袋:“我哪有欺负他,温简你说。”
根本不用听,白泽都知道温简会说什么:“是,小柒没有欺负我。”
“你看,”小柒昂着脑袋看他,得意洋洋地,“你这是诬陷。”
无奈叹一声,白泽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第190章 十年之后
闻言,温简但笑不语。
白泽更无奈了,空间也好、创造也好,现在就连温简都这样,一个个没有底线地顺着眼前的小家伙。他毫不怀疑,她那傲娇且受不得丁点委屈的火爆性子就是被他们宠出来的。
蜃和青鸟一言不发地守在三位大人的身后,两兽半垂着脑袋,脸上没有半点异样。显然,这样的对话十年间出现已经不止一次了。
“他们既然已经出来了,那魔界那边该有动作了。”
说到正题,白泽也严肃起来:“也到时候了。四凶老实了这么久,应该憋不住了。”
“他们憋不住最好,要是敢破坏规矩,我第一个教训他们。”
虽然一打四有些勉强,但只要温简帮她拦住其中一个,小柒有自信能吊打另外三兽。
看她这跃跃欲战的样子,白泽有些担心:“小柒,我们已经说好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这件事该交给人类自己解决。”
“我知道,”这话她耳朵都听起茧了,“生灵才是此界的‘主角’,我们不该过多干预此界的事。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多次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呢?”
某法则还好意思说,白泽无奈看她:“因为你以前不会这么不听劝。”
这已经不是小柒第一次提出想去揍那四个家伙一顿,也不是他第一次出言拦她。可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她还不是仗着有人撑腰才这样无法无天。白泽又记起了以前的小柒,虽然脾气依旧不算好,但好歹能听进去话。
想到这,他又瞥一眼某个笑容温和的家伙。他说什么来着,不要太宠她,不然早晚会出事。
感受到白泽的视线,温简侧头回看,读懂他的意思后,他回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小柒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相信她不会真的去找四凶打架。”
很好,这伴侣滤镜不是一般的重。小柒怎么看都像是动了真心思,亏温简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白泽双眸微弯,回之一笑,其中意思很明显,他相信温简读得懂。
温简也不负他望,确实读懂了:他不打算管了。
表明态度后,白泽后退半步,看上去是真的打算当甩手掌柜了。
继续当着背景板的蜃和青鸟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他们警惕回身。只见东方天幕,黑紫色的魔气从边际升起,如入水的墨滴、不断浸染着整片天空。
“大人!”
三位法则像是没有看到这幕奇景一样,依旧不慌不忙。
温简凭空拿出一套女装将它套在了小柒身上,然后拍了拍露出来的狐狸脑袋。
“走吧,我们去见见他们。”
东方城墙上的士兵看见:魔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他们面前凝成了一道道实影,魔族的魔修还没出现,浓郁的邪气已经迎面袭来。
身在逐鹿的人们没有想到魔族会来的这么快,秘境中的人刚刚归来,甚至连杯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上,黑浪一般的魔族大军就已压到面前。
魔界这次就像是憋太久了、所有东西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一样,带着奋不顾身的决绝与孤注一掷。
事实也正是如此,耗时十年,四凶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如果真的要贯彻秩序的意志,温简其实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没错,温简是鸿蒙意识的化身,理论上统领所有法则,但他同时也是秩序的法则。而他们,代表恶意的四凶本就是秩序允许的存在。
温简可以限制身为法则的他们,却不能否认世间恶意的存在。再者,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法则了。代表鸿蒙意志的神魂已经燃毁,他们现在就是纯正的“本土恶兽”。
既然是本土的存在,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处在“秩序”之内,温简无权阻止。
想归这么想,但对上温简压倒性的力量,四凶还是怂,所以他们还是老实待了十年才有动作。
十年之期已到,曾经困住他们的牢笼也因此界空间的不稳而破碎,他们终于“自由”了。
“哈哈哈哈——老子终于自由了!”
似要刺穿耳膜的大笑无差别在每个人脑中响起,这是亿年后的人族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四凶的存在。
城上的修士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遮天的巨兽凭空出现在两国交界处。他轻轻一个甩尾,御器宗和天符阁门人呕心沥血砌筑的城墙便化成了粉末、随风消散,就连其上的人类也尸骨无存。
连绵的城墙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梼杌还想来多一下,无形的压力从天坠下,将他压扁在地。
温简和小柒凭空出现,挡在了高城前:“梼杌,你逾矩了。”
“尊敬的秩序大人,请您息怒。我能作证,梼杌没有逾矩。”
穷奇的身影及时出现在梼杌身边:“第一,没有您的准许,不允许对那十人下手,改造亦或是杀死都不行;”
“第二,收敛我们的魔气,以魔界为线,我们的魔气不允许再流落外界;”
“第三,十年内,不许让魔族大规模骚扰人族。这是您为我们定下的规定。而现在,我们都在魔界之内,我们的魔气也没有在‘外界’。”
小柒“嘁”地一声:“魔界?这都快到逐鹿了,你还说在魔界之内?”
“司火大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和梼杌所站的这块土地曾经确实是不周国,但现在、它是魔界的疆土。”
穷奇跺了跺脚,不断有黑气自地底涌出:“您看,这就是证据。这地下全是魔修修炼需要的魔脉。”
就算被压着,梼杌也不肯老实。他艰难地甩着尾巴,语气满是挑衅:“杂碎,自己眼瞎还怪我?找人帮忙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和我单挑。”
穷奇眼皮一跳,这个白痴。
小柒挑了挑眉,不知在对谁说话:“这下出手不怪我了吧?”
“嗯,这算他自己找死,你留一口气就行。”
声音从上空传来,修士们循声抬头,只见另一只从没见过的巨兽漂浮在半空中。他的身影有些虚幻,缓缓降到与小柒同高,他看着对面的穷奇和梼杌点头致意。
“智慧?!”穷奇显然没想到白泽会出现在这里。
小柒看向温简,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我去喽?”
明明很不舍,偏偏温简还是装作无事的模样对她浅笑:“嗯,万事小心。”
如果不是这些年发现温简越来越黏她了,小柒说不定就真信了他这副样子。看吧,就算是“长大了”,温简还是这么喜欢撒娇。好在她已经很会哄人了。
俯身在他脸上轻点一下,她侧着脑袋又一次问他:“我去咯?”
计划得逞的温简眼底终于有了笑意,伸手揉了揉小柒的脑袋,他轻轻点头:“嗯,万事小心。”
这次是真的可以了。小柒放心松开他的手,然后飞向梼杌、一脚跺在了他的头上:“来,我们玩玩。”
在场人清楚看到:小柒那一脚下去,梼杌所在的地面下陷了三分。
困住他的桎梏猛地消失,梼杌只觉身上一轻,而后迎他的、是白色的炎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