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的女孩，感情都稳定了吗？

她不知道别人怎样，但是她突然想要定下来。

——

翌日清晨，中雨。

病床上脸色稍微缓和的人缓缓醒来，看清屋顶的构造后，缓缓地转眼。

床边趴着在睡的人散着一头长发，他伸手去轻轻摸过她的头发，还跟以前柔软。

夏暖感觉到重量，睁开眼后条件反射的看向他的方向。

“早。”

他极为沙哑的嗓音。

夏暖没说话，却已经倾身去摸他的额头。

他的手掉在床上，来不及感受手里属于她的温度逐渐消失，眼眸望着她的手。

“退烧了。”

她的嗓音也带着疲倦。

只是她想收回手的时候，被他握住了手腕，拉到心口，然后摸到她手上那枚戒指。

昨晚他是一时冲动，也是赌博。

夏暖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戒指，本来是想在他醒来的时候还给他，却忘了及时摘下。

此时他抱着她的手，在他的心口上，低哑的声音问她，“昨晚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再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得给干爸干妈打电话了。”

她说。

傅寒冬笑了笑，“要挟吗？”

“你说是就是。”

她把手从他温暖的掌心里抽走，再看他的时候还觉得揪心。

嘴里似乎还有血腥味。

他太恐怖了，身体那样了，还不注意。

“如果我没救了，你会不会后悔？”

“我后悔什么？”

她坐在他面前，自认为还算平静。

“后悔没跟我结婚，没跟我生小孩。”

那是他们年少时的梦。

“我不是说过早就不稀罕你了吗？你当全世界就你一个好男人，人家卓凡……”

她还要说下去的，但是看到他还苍白的脸，终是忍了下来。

像是他现在的状况，是不能刺激的。

“卓凡怎么了？”

他睨视着她问。

仿佛，她再多说一句，就是天崩地裂。

夏暖低了头，一边摘戒指一边跟他说，“卓凡没怎么，戒指你先自己收起来。”

她将戒指放在桌上，然后起身。

“夏暖，你尽管走。”

傅寒冬扭头看着窗外。

夏暖却停了下来。

她不敢。

她不敢走。

她不敢再让他昏倒。

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的钢铁的心，竟然这么容易软化。

她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守不住妈妈，也守不住他。

都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竟然想做的事情，想完成的愿望，一个都没能。

她不想哭，可是他要挟她。

她低着头没转过身，低头的时候，眼泪却已经示威一样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甚至有的砸在地上。

她无声的掉着眼泪，直到听到开门声，她才抬手用力擦了眼泪，只是一抬眼看到是卓凡。

卓凡看到她后很快就低声：“我等会儿再过来。”

夏暖又低头，门被关上后，她的傲气终于也可以放下，她擦干了眼泪，转头看他，“我去给你煮早饭，行不行？”

他一直很顽固，毕竟是被傅明厉跟宋良人放养长大的，从小就很有目标，从来就没人可以改变他的主意，谁也别想说动他。

她也说不动，只能低头。

傅寒冬还是没说话，甚至转过身背对她。

夏暖看他不为所动，自己也委屈，转身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