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那段日子
作者:麦溪 | 分类:现言 | 字数:11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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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绝地反击-鼓起勇气去离婚
于安东约我见面想必是知道了许莎莎的儿子涛涛不是他的孩子。
他要见我干什么?
他想跟我谈感情,以博得我的同情,从而为自己减轻罪行吧。他想儿子心切,应该不会跟我聊可可吧。他会同意离婚吗,应该会吧,我从来都不是他的最爱,他的最爱应该是他的母亲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电话那端的警察问我:“石女士您大约什么时间能来?”
坐在我身旁的唐远征急不可耐地说:“马上。”
我对警察说:“我正好今天上午就有时间。”
跟警察说好了,我便收拾好自己,对着唐远征说:“我要离婚了,你祝贺我一下好不好。”
虽然这句话说出来像个傻子,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鼓起与生俱来的勇气去奔赴这场见面,我怕我自己面对于安东狼狈不堪或是恳求会心软,会稀里糊涂原谅他对我的暴力。
唐远征看着我笑了笑说:“祝我们的一雁女士,披荆斩棘,摆脱过去的不堪,重新拥抱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看着唐远征那副打鸡血的样子,感觉很好笑,却是让的心底滋生出了一股强韧而又温暖的力量,这股力量像是千万束光,照进万丈深渊,让渊底苦涩前行的我,不再孤勇。
独自面对于安东,我还是有点儿胆怯。我打量着唐远征可有可无地问:“你自己在医院行吗?”
唐远征眨巴着眼睛对我说:“需要我陪你去吗?”
我心里一软,我的心底还是很渴望一个人陪我去,但是我又怕别人会嘲笑我的不堪。
此时的苏梦正走进唐远征所在的病房,我看见苏梦日渐长大的肚子,手里还拿着一份企划方案。
我想了想,一个高龄孕妇,都有勇气面对自己失败的婚姻,我又畏惧什么,自己家门前的杂草,还是需要自己来拔除。
苏梦问我:“一雁,你这么紧张要去干什么?”
我紧张吗?
我说:“我要去拘留所见于安东。”
苏梦笑眯眯地说:“这是一件好事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有些无奈地问:“好事?”
苏梦摊开双手说:“你能摆脱自己痛苦的婚姻,又进一步靠近幸福这不是高兴的事情吗?加油,我的宝贝干妈,争取早日给我闺女找个称职的干爹。”
唐远征自以为是地往脑后捋了捋头发,笑了笑说:“难道我这个干爹不称职吗?”
苏梦说:“愿我的女儿贤爹多多。”
我一听他俩又要扯些没用的,便说:“我不跟你们闲扯了,我要赶快去摆脱自己的痛苦了。”
唐远征说:“快点去吧,摆脱痛苦才能迎接幸福。”
在去拘留所的路上,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畏惧,上一次被于安东踩在脚底下,差一点被踩死的阴影依旧笼罩在我的心头。
手机里传来视频电话的声音,是苏梦发来的。
我接通电话,手机屏幕上露出,苏梦和唐远征的大脸,苏梦问:“你是不是还有点儿害怕?”
我毫不掩饰地说:“嗯,我还是有点害怕他,也害怕自己会出言不逊激怒了他,又怕自己不甘心地挖苦他。”
唐远征说:“不要害怕,他现在在拘留所里呢,你说什么他都得听着,他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发泄,最终的结果还是你来主导。”
我说:“知道了,谢谢。”
自结婚以来,已经习惯了隐忍的我,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生活还是要自己来主宰。
我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我才是自己生活的导演,其他的人只是我漫长人生的一个配角。
车子很快到了拘留所,办理完一切手续,我看见穿着拘留所统一服装的于安东,瘦了许多,脸色也比以前暗沉了,头发已经长长了,不知道是拘留所里没有剪头发的,还是他已经无心打理自己。
他坐在里面,被凳子禁锢着,低眉顺眼,不敢抬头看我,我心里的畏惧,消失地无影无踪,但是看到他这幅样子,心里多了几分感慨和埋怨。
埋怨他为什么会把我们的生活搞成这个样子,好好的自己弄进监狱。
于安东一直低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启我们的这场谈话,但是我在来的路上在网上搜过,像是这种谈判,谁先讲感情谁就输了。
但是婚姻里不就是讲感情的地方吗?
我轻声地告诉自己,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心太软,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一定要先给自己的脆弱的心罩一层厚厚的防弹衣,才能在风雨凄凄的枪林弹雨中,完好无损地走出战场,迎接平和的幸福。
于安东低着头问:“可可还好吗?”
可可,我的女儿,自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我的软肋。果然这场谈判是感情的较量。
我该怎么说,我特别想说,“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啊”,但是这么说,证明我心有不甘,他会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希望。
我淡淡地说:“可可很好。”
我要掌握谈判的主动权,要让他心生愧疚我说:“许莎莎带着孩子回来了,孩子也做了鉴定,他的亲生父亲是鲍咏。”
他依旧低着头,只是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事到如今,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可笑荒诞的事儿。”
我笑了笑说:“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知错就改就好。”
于安东低着头哭了起来说:“你还会给我一次机会吗?给我一次做好爸爸好老公的机会。”
他竟然真的想复婚,我真想问问他,到底是出于免于牢狱之灾还是真心想补偿我和可可。
不,跟已经不顾我生死的人,还谈什么爱,更多的是利用罢了。
我说:“当好爸爸的机会一直都在,至于我们的婚姻我不再有什么期待,还是离婚吧。”
我控制着心里的酸楚不让它涌上来,酸涩的苦水,一旦流出来整个人就会脆弱起来,所以强者从来不哭。
于安东抬起头来,眼眶通红,恳求地说:“我们可以不离婚吗,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我说:“只是我不敢拿着性命去赌一场前途未卜的婚姻,你依然有机会做一个好爸爸。”
于安东说:“你可以把可可让给我吗,否则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严肃地说:“可可不是一件物品,不是一件附属品,我们从来没有拥有她的权利,就连我所做的也是为了能配做她的妈妈。”
于安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趁热打铁地说:“如果你心里还有可可,就把咱们现在住的房子,划到可可的名下,让她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安稳地成长,毕竟孩子现在很脆弱,突然间更换抚养人或生活的地方会给孩子造成弥久的伤害。”
于安东哭着说:“房子是我仅有的财产,我现在把她送给我仅有的女儿,就当是对孩子的弥补吧。”
我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于安东双手发抖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拿着签订好的离婚协议书出了拘留,所我没有那种摆脱这场悲惨婚姻的高兴和欣喜,内心反而就像苦涩的海水,在胸腔里潮起潮涌。
我拿着离婚协议书,走出拘留所,感觉天空的太阳明晃晃的。
我拿着协议书,去可可的幼儿园看了看可可,我的眼睛里含着泪水说:“可可,以后就是我和姥爷还有你,咱们三个一起过日子了。”
可可笑了笑说:“石女士,你终于离婚了,本身就是我们一起过啊,扔了一个大包袱,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说:“可可,你不能说爸爸是个大包袱,你的爸爸把她仅有的房子送给了你。我只是觉得离婚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看见你,我心里愧疚。”
可可说:“妈妈,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让爸爸知道我是他的女儿。在你们离婚以前,爸爸从来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因为你们离婚,他才知道珍惜我。”
看见女儿懂事的模样,有些心酸。我渴望我的孩子像个小公主一样天真烂漫,懵懂无知,面对生活无忧无虑。
可是,世界总是用不友好的手段,逼着孩子成长。
看完可可,我准备回家休息一下,却是在小区门口遇见了郑菊。
她来做什么?看到她我还是有些畏惧三分。
我还没有说话,郑菊便像个泼妇一样指着我说:“石一雁你够狠,竟然让我儿子净身出户。”
我刚想开口说,你儿子是罪有应得,又不是我逼着他签的协议。郑菊说着就要上前抢夺我的包。
我想起唐远征说的话,“要对郑菊多加尊敬”就觉得可笑,郑菊以后再也不是我的婆婆了,我还畏惧什么,既然没有关系了,你还来找事儿,那就好好地干一架,来结束我的前仇旧恨吧。
郑菊看着抢不到我的包,就上前拽我的头发,我扬起一只手攥住郑菊的头发,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脸上“啪啪”地扇了过去。
郑菊咬牙切地说:“你竟然敢打我?”
我说:“以前你欺负我,我觉得你是个老年人,我让着你。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值得尊敬,今天你既然来了我就把这些年你欺负我的种种,一笔一笔还给你。”
出入小区的人都在驻足观望,郑菊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想逃跑,我攥住郑菊的胳膊,大声喊:“你先打的我,你还敢跑。”
我拖着郑菊去了离家不远的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