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仙域，灵山，以及西方教廷，圣骑士团等等都对于真实有着自己的考量，从古至今，对于真实与虚幻世界的平衡与探索并没有中断过，我想你已经见识过这个过程是多巨大的风险了。”

萧明不由得想起在那个世界见到的少年，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们的话是可以互相验证的。

沉吟片刻，萧明开口道：“如果我交出神位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事情与我无关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的。”肖渊似乎怕他误会，解释道，“关于与真实世界对抗的计划其实并不止一个，你作为天卫府重点观察的对象是很重要的，虽然我没有你的档案，但理论上来说你是取代真实计划中的一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上发生些奇怪的事情，导致观察中断，失去记录，只要你经过考核，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前提是你不为保密的规则。”

萧明笑了笑，有些讥讽地说道：“这算是某种威胁吧。”

“你应该理解，关于真实的影响过于巨大，真实世界中的魔物入侵已经迫在眉睫，他们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更快，为此甚至提前开启了天幕，根除灵力。”

萧明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理解，但并不意味着我要听从。”

对此肖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他张开双手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后说道：“你这种想法并不少见，但我还是需要告诉你，你已经被真实世界的魔物盯上了，这很危险。”

萧明盯着他并不言语。

肖渊耸了耸肩解释道：“算了，我从头和你解释吧，真实世界的魔物是可以入侵我们这个虚幻梦境之中，见过真实的人会时刻处在梦醒的边缘，一旦醒过来那些魔物就会将你吞噬，除非你拥有足够对抗他们的力量，这种入侵并非是物理上的，也不是精神上的，至今我们还是无法破解，只是在那个真实世界对抗他们很困难。

而处在梦醒边缘的生灵是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获取力量来对抗真实世界魔物的，当然，这种途径我们仍旧处在摸索之中。”

萧明疑惑道：“所以不断变化梦境中的规则究竟是为了什么？”

“规则从来不是谁能够改变的，我们能做的只是进行一些影响，规则会自动发生变化，神魔世界如此，三界六道如此，天幕如此，现在也是一样，这些变换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终极，可以覆盖真实世界的终极，而我们都是其中一部分，或许有一天你可以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疑，肖渊的话解开了很多疑惑，但同样也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萧明很想直接甩手走人，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所以我决定来这里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使用了某种力量？”

“没有错。”肖渊笑着点了点头道，“处在梦醒边缘的生灵可以通过途径获取不同的力量，我的能力你姑且可以理解成为心灵控制吧，这种能力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好用的，不过对于意志力坚定的人，比如你影响其实不大。”

萧明沉吟片刻道：“所以说，不管我怎么选择都需要经过你们的考核对么？”

肖渊点头道：“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令我为难的选择。”

“看起来我并没有别的选择。”萧明颇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问道，“你的另一个计划是什么，总不会是无聊才想办法让我来到这里吧。”

肖渊笑了笑道：“月黑风高，此处风景秀丽何妨埋骨于此。”

“日后你若是死了我一定给你葬在这里。”萧明淡然开口，神色中却难掩无奈之色。

事情的发展愈发不受控制了。

“请。”肖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山，山脚下停着一辆SUV，用的赫然是军方牌照，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实际上由内而外改造过，萧明觉得从里面弄出来一挺机关枪之类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上了副驾驶，肖渊发动车子。

萧明看似无疑地说道：“你们的力量能够做到哪一步？”

“理论上什么都能够做到。”

“理论上？”

“你不会觉得这个梦境世界中的所有都是假的吧？”肖渊目视前方道，“现实和梦境是相辅相成的，只是如果能够理解现实的规则会更纯粹一些，不会受到限制，而梦境中的力量，怎么说呢，无根之水可以理解么？”

“你们在利用这个梦境来窥探规则力量。”萧明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所以，我们这些梦中人就像是在替你们打工，所有的得失都被你们看在眼里，变成自己的东西？”

“总好过直面那些魔物。”肖渊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于这个答案，萧明也只能够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也希望可以在这个虚幻的梦境中永远不会醒来，只是现如今知道了真相，那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总的来说，这些能够看到真实的家伙就是在利用无法看到真实的生灵来进行推演，演化各种可能性，他们的力量随时都会被替代，崩溃，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沉默半晌，肖渊突然开口道：“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萧明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对方花费了这么多功夫不就是拉着他下水么，这个时候反倒是主动放弃了，是欲擒故纵还是……

肖渊微微侧过头露出一个仍旧难看的笑容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如实的告诉你一些事情，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有些人的道路已经走偏了，我已经没有机会离开，你还有。”

“比如？”

“几年前我处理过一个案子，一个出身名门的弟子组织活体祭祀，甚至不惜朝着同门下手，最终的调查结果是那个家伙脑子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