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秦淮茹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她为了照顾生病的婆婆，为了尽孝为了贾家才逼不得已入行，这种大义之举会在张所长的宣传下，传遍整个街道。

这对她、对贾家都会留有余地。

张所长肯定会说，王主任也会默许，毕竟是他们管辖范围内出的事，有这种宣传，至少好看一些。

第二天一早，红星轧钢厂首先出了通报，开除秦淮茹，其他三人降职降薪。

没有提房子的事，也就代表不会收回贾家的房子。

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只是开除，算是网开一面了。

四合院的风向也因为张所长的到来有了一点改变，可还没改多少，又吹回来了，而且更猛烈。

起因还要二大妈说起，她本就爱嚼舌根，又和贾家新仇加旧恨，只要听到有人说秦淮茹的不容易，贾家的无奈，她都插上几句。

“也就你们好骗，我告诉你们，这事我们家老刘给我提过，当时我没当真，现在想想，都有三年多了，哪是什么三个月。”

“你们也不想想，傻柱为啥和秦淮茹断的那么果决，贾家这几年就养一个棒梗，过得差吗？你们再想想秦淮茹是不是几乎每个星期天下午都不在院里，有好几年了吧？”

有理有据、有真有假，捕风捉影，三人成虎。

院里带孩子的几个奶奶级人物对这种八卦是各显神通。

许母会找许大茂核实，一大妈会找傻柱问问情况，还有三大妈这个大喇叭，是连接四合院与外界的重要窗口。

也就一天的功夫，风向完全转变。

哪是什么尽孝，无奈，就是想挣钱，还想在厂里进步，贪得无厌，不知廉耻。

对于这个说法，张所长和王主任也很无奈。

反正人都已经送教养所学习了，还能怎样。

贾张氏哭了整宿，又睡了一天，实在忍不了腹中饥饿才爬了起来给自己做饭。

她身体不好，家里也没菜，只能煮点小米粥将就将就。

只要饿不死就成。

她现在还有两个事情必须要做，尽快把棒梗找回来，给家里寻个出路，不然只能在家饿死。

小米粥刚煮好，就见一个人影窜进了屋里。

贾张氏赶忙追进屋里，原来是棒梗。

“乖孙，你这是去哪了，一天一夜没回来，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了？”贾张氏小跑过去，摸着孙子鼻青脸肿的脸问道。

见棒梗不说话，她继续说道：“饿不饿，奶奶煮了小米粥，你先垫补垫补。”

“奶奶，我没事。”

棒梗仿佛一夜长大很多，昨天跑到老窝待了半夜，后面和小伙伴一起又偷了半宿的汽油。

今天早上听人议论秦淮茹，说得很难听，她就忍不住上去干了一架，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白天院里人多，他怕别人看见，就趁着天黑跑了回来。

“乖孙，咱家现在就我们俩了，你要是出事，奶奶就没法活了，你可不能出事啊。”

“不会的，放心吧，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乖孙，你妈进去了，最少三个月才会出来。”

“你别说她，我不想听她。”

“好好，咱不说她，乖孙，这些天你要老实的，别乱跑了，奶奶心里慌。”

“不行，奶奶，我要挣钱，我要挣好多好多钱，您放心吧，我以后肯定有出息。”

“奶奶相信你，可是就是心里发慌。”

“奶奶，我饿了！”

“好，好，你等等。”

贾张氏赶忙去了厨房，把小米粥盛了出来。

这个时候了，两人也没嫌弃，一起吸溜了起来，堪堪混了个水饱。

喝完粥，两人习惯性地把碗往桌上一放，等秦淮茹来收拾，可回过神才发现，屋里只有她们祖孙俩。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顿时涌入心头。

棒梗铁定不会收拾的，他今天回来，还有其他目的。

“奶奶，我工作肯定没有了，我还得卖药，您是支持我的吧？”

“支持，奶奶肯定支持。可是，奶奶只有两百多块钱的棺材本了。”贾张氏嘴上说支持，可心里是极不愿意的，怕孙子亏了。

“奶奶，实话给您说，再过三天，我就能挣到一笔钱，最少二十五块，以后每周都会那么多，等我卖起了药肯定会更多，我都把些钱都给您。”

“真有那么多？”贾张氏第一反应确定真能挣钱，而是不管棒梗干了什么。

“嗯！三天后你看着就知道了。”棒梗很坚定。

“行，奶奶相信你，可是你千万别干违法的事，你要是也进去，奶奶真没法活了。”

“我就是在鸽子市的倒买倒卖点东西，我在那混了那么久，都摸清楚了，不会被抓的。”

“嗯，不管干什么，你都要小心一点。”

“奶奶，你把钱给我，我要去买药？”

“买药？”

贾张氏心头一震，好像有个念头穿过了脑海，但没抓住。

“要不，奶奶陪你一起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行，那咱赶紧走，我已经和那些人约好了。”

“嗯。”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相互搀扶着往昨天的事发地走去。

重新来到熟悉的胡同，祖孙俩看着最里面那扇紧闭的大门，都有点怅然若失，如果可以，他们真不想昨天的事发生过。

“奶奶，就是这，你看，里面有亮光。”棒梗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说道。

“好，那你去吧，我在门口等着。”

贾张氏也瞅了一眼，确认后，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钱交给棒梗。

棒梗答应一声，在大门上敲了三长两短。

不一会儿，门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谁啊？”

“大哥，讨碗水喝。”棒梗按照说好的暗号，回了一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青年看了眼棒梗，又在围着头巾的贾张氏身上看了一眼。

“进来吧。”

“好！”

棒梗也不客气，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你不进去？”青年问向贾张氏。

贾张氏慌忙摆手。

“不了，我在这等着就行，你们快点。”

“行。”

青年看了胡同口一眼，这才关上了门。

棒梗走到屋里，发现还有两个人正在忙活，只是不知道在干什么。

“钱呢？”

这时，屋里角落传出一个青年的声音。

“哦，在这。”

棒梗看过去，赶忙掏出钱，双手递给了他。

今天在鸽子市，就是遇到了这人，定下的。

“药在桌上，自己看准了。”青年接过钱，数都没数放进了兜里。

“不用不用，我相信你们。”

“呦，还挺大气。”回来的青年笑道。

“没有没有，各位大哥，我想问一句，我还能不能从你们这买其他药在鸽子市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