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臣
作者:小白兔兔兔 | 分类:古言 | 字数:3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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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话本里是这么写的(1)
萧澜答是,“但没有证据。以上是我偷听长辈们讲话得来的,后来我问过爹娘,他们只说不愿在这些事上多费几条人命,叫我当作是不知道此事,只是我实没想到大哥的死也与他们有关……”
萧滢只觉得愤恨,一如知道先前的真相那般,“如此,便愈加不能放过他们。一定要将他们的罪定下。”
“欲定其罪,恐伤其身。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萧滢转头看向萧澜,“从长计议什么,若不趁虚而入,他们定能再打个翻身仗,我们不能叫小叔死的不明不白。”
“滢,你冷静些。长辈们都没办法的事,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见萧滢无再话说,萧澜便将目光转向了宛妍,“这事还得烦请公主转告于四皇子,他来扶灵时,我未说出口,如今我也不便去见他。便拜托公主了。”
宛妍道好,“不知表哥能在帝都待多久?”
萧澜答:“至多到年后。”
“那还请表哥回一趟洛州,让二位舅舅联名写一封陈冤书来,但是眼下需保密,不能走漏风声,且不能将水云阁的事宣于纸上,再具体的,回头问下阿滢。”
唯怕萧滢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宛妍一个劲的去示意着。逼得萧滢不敢有半分的怠慢,“我懂的,我会好好说清楚的。”
世珹再一次觉得她们是藏了什么事,但这一回,他并没有声张,而是缓缓道:“即便是陈冤书有来,又有何用?终无实据。”
萧澜也觉得是,“更何况还有水云阁之事。”
“如今对付永安侯,可不需要实据。”
萧滢、萧澜皆一脸懵的看着宛妍:“什么?”
“为罗家兄妹竟然胆大到要公然谋害公主,圣上已对永安侯十分忌惮,若这些事确定是永安侯所为,则可等他夫人病逝之后,罗家空无兵权之时入手,又或以朝中事做导火索,叫永安侯身陷政事漩涡,进而将他钉死在叛国重罪上。因为,罗均既然敢叛国,那一定还做了别的事。”
世珹一说完话,就对上宛妍的目光。看她一笑:“驸马果然聪慧,刚刚是在哄我入坑呢。”
宛妍不得不赞叹他,即使他不知道她给了条假信息给他,从而误判了永安侯的一条罪,也不知道可以由此得出的通敌叛国,或还主使了灵山遇刺一事,左不过……
“左不过……”世珹再一次猜到宛妍心中所想,“入罪易,洗罪难,能做到自身无伤的更难。”
宛妍继续朝世珹笑,“没关系,事在人为。”
话到此处,此话题也尽了。剩下能聊的无非是萧滢想爆的那些料,只是那两个人都不许她说,所以她也不许他们提起邹允年和周平来,只能是跟着她一起骂陆家和陆博衍。对此,大家都很无聊,所以就不聊天了,改做比武。
是的,帝都醋王和萧家三郎之间的较量,只不过都很有心的打了个平手,然后再约下一场,还说去郊外单独找个地方来比。这不就等同于让他们原地消失吗?所以,宛妍一去大门送萧家兄妹上马车,宅中就再也寻不到世珹的身影了。
萧澜也如是,一喊停车没多久,人就溜得贼远了,只留萧滢一人在车内。好吧,她也不太想回去,就到处去逛逛好啦!但旋即又在哀叹:采星没带出来,帷帽也没拿,身边只有一个赶车的余毡,可怎么办呢?
萧滢想来踱去,还是觉得算了,让余毡去倚空楼买两个时新的菜品就好了嘛。
对于萧滢提出的要求,余毡想想就觉得不妥,但又架不住自家姑娘的再三请求,只好将马车停在附近的小巷里。
小巷里僻静,就是说连针落下的声音都听得到也不为过,所以萧滢能很清晰清楚的听到巷口出发出的声响。那是哐当的一声,还伴着支吾不清的掩口声,之后便是无尽的沉寂,一如萧滢那颗悬着的心。
在看到帘上映着的那个影子时,萧滢的脑里霎时陷入空白,继而茫然的取下挽于发上的簪子,无措的看着车门被打开,上来的人安然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周平,想骂他,口中却无一个字能蹦的出来,想伤他,全身又僵得一动不能动,只紧抓着跟簪子。大概浑身上下,唯有那杂乱无序的气息还能看出她是个活物吧。
周平轻轻松松就夺去了萧滢手中的簪子,“四姑娘这么乖啊,是在等着我吗?”
萧滢面无表情的念道:“我错了。”
“你看都不带看我一下,就说自己错了?”周平玩弄着那根簪子,“穿戴得好素净啊。”
萧滢匆忙夺过簪子,“我在服丧。”
周平哦了声,“同我下车吧,去一个地方,很近的。”
萧滢拼命地摇头。周平只道,“你莫要这样害怕,我不伤你性命,也不毁你清白,就一个时辰左右。”
萧滢怎样都相信不来周平的话,“做什么?我是萧家的四姑娘,与柔嘉公主甚熟,你久居帝都,是知柔嘉公主的,她的手段……”
“我知道,所以我更不会谋害于你。”
见萧滢不再说话,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周平便道:“若要我扯你走,你必觉得我在冒犯你,如此,我只能寻人来帮忙了。”
话完,周平就下车了,又见萧滢跟着下来,便给自个的人挥了个手势,叫他们走远点,而后才带着萧滢绕到另一边巷子的小木屋里。
一走进小木屋,一见周平将门关上,萧滢就不自觉的害怕起来,那大喘气,紧绷的神经,死盯着他的那双眼,叫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怎么就这么怕呢,父兄是那样骁勇善战的人,更惶说萧家的女儿都是骑射的好手……”
“邹大公子,对吧?”
如今,萧滢只能赌一把了。但就是赌对了,胜算也不大,毕竟那样的纨绔公子,要玩弄她一个出于败落门庭的姑娘,那根本就不会在意后果的。
“查过我了?但很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个经常替他背锅的周某人而已。你别不信啊,不然我怎么隔了一天就出来了,不就真的那位世子爷被抓回去了?我这假的终是冒充不了。”
萧滢一步步往后退,直至无路可退,而周平却在站在门口,动都没动,“我已经稍信给邹二公子了,他很快就过来了。”
“你们串通好的。”
周平摇摇头,又往前走了几步,“其实是阿郎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好趁此机会逃开那座魔窟,更更是为了考验下二公子,若则他是个没胆的,早些生了退意不好吗?”
有点道理,但……萧滢看着在周平手里轻晃着的那几根棉绳,她只觉得很不对劲,果然,周平以指敲了敲那把古老且略有破烂的木椅:“四姑娘,莫道叫我请你,这样大家都不好了。”
“放我走吧,我下次不卖你了。”
“你觉得可能吗?你我的恩怨情仇这一回清,往后我不惹你,你也不惹我。如何?”
萧滢这方往前挪了几步,又由口中吐出一字:“脏。”
周平由是很无奈的拿自己的袖子去擦那木椅上落的灰。“可以了。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也省得我去碰你的手什么的。”
与周平对视了一会,萧滢真心觉得自己逃不了,再看他现在对她那样的客气,若她不听话了,他很可能就恼羞成怒,所以还是得乖乖的坐于木椅上。
唯一不听话的地方就是她手里还握着那根簪子不放。周平哪能没注意到:“你要不先放下这簪子……”
如今,萧滢也就只能在这事上倔强了。她愈加紧抓着手里的簪子,“头发有些乱了,现在插回去肯定很难看。”
“你就使劲编吧。”
说是这样说,但周平还是没去管那簪子,而是拿着棉绳在她身上绕来绕去,由肩上到双臂,再到双脚,终叫她无法动弹。
她不敢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乏闷至极,只怕不消一会,浑身都麻了。
“很难受吧,当日令兄就是这样对我的。”
“可是你明明可以趁着我哥哥还不清楚事实前走人的,可你没有,你打不过我哥哥,你拿我当……”
一看周平的眼神不对,萧滢就立马止住了话头。
后来,就安静了好久好久,久到令萧滢忍不住问:“邹允年来了吗?”
周平只答:“不知道,这人不守时。”
“那能先松一松吗,我手都麻了。”
周平没过多想,就同意了。
萧滢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所以一直都表现得很乖,一步也没有挪动,只坐在椅上揉着已经成痕的手腕。
“好了,差不多了。”
真当是犯人啊,放放风就好了?
萧滢拼命的摇头,又拼命的往墙根处奔去,哪怕被绊倒在地,也没停下,仍在一爬一挪的动着。完了之后,还缩在一团,故作柔弱的害怕着,目的就是引起他的怜惜。额,是让他认为她只是一个被父兄呵护得什么都不是的小女子。
毫不意外的是周平信了,放过她了,她的心顿时安了不少,也渐收回了那些慌张失措的情绪,换之旧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