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实验室内，依旧不断有爆炸声响起。

火光冲天，甚至有不少零星的火光，溅到了秦羽、李昊所在的地方。

可秦羽和李昊那边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目光直视着对方。

李昊眼神如刀，而秦羽更像是在经历思想斗争，脸色一直阴晴不断变换着。

刚刚他在白房间里已经知道了一切，真正堕入黑暗的，是李昊，而不是他。

和姜白雪一样，秦羽的脑海里也开始浮现曾经的画面。

这些画面不断闪回，最后拼凑出了一个年少时期的记忆画面。

那时，秦羽才刚刚加入龙息。

结识了李昊，结识了姜白雪。

和姜白雪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又长久。

那时的李昊对秦羽，更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

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

李昊将李昊叫出寝室。

秦羽刚刚结束训练，满头大汗的。

却发现李昊正站在操场上，抬头，静静看着漆黑的夜空。

那时的污染还没那么严重，夜晚上是能看到很多星星。

秦羽也抬头看了看，今晚的月亮特别圆。

秦羽和李昊看了很长时间的月亮，许久，才感觉脖子有些酸了，这才低头。

“把我叫出来干什么？”

秦羽问道。

“看月亮啊。”

李昊回过头笑笑：“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躺在草地上看着星星，那样会让人感到心神宁静。”

秦羽只是沉默，等着李昊继续说下去。

随后李昊看着月亮，继续问道：“秦羽，你说，我们会一直为国效力吗？”

“会的。”

秦羽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直到退伍的那一天。”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他们作为军人，单纯的为部队效力，直到退伍；而另一种，就隐晦多了——他们不再为神州效力，而是背叛，转而为敌国效力。

“额，那个时候李昊就和秦羽谈论这种问题了吗？”

节目现场，观众们看到这样的画面，一下子愣住了。

“我严重怀疑那时候李昊在暗示什么。”

一位观众笃定的说道。

得到很多人的认可。

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

因为很多人都是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待这句话。

事实就是——李昊成了魍魉的人，完美契合李昊此刻说得这句话。

像是早就预知了自己的命运一般，在给秦羽暗示着什么。

但是那时候的秦羽哪里清楚啊？

有的只是满腔热血，和一往无前的信念。

李昊听到秦羽的回答后，忍不住笑了笑，继续道：“我做个假如，假如有一天，我堕入了黑暗，你会怎么办？”

说这话时，李昊眼睛直勾勾盯着秦羽，那清澈的眼神，仿佛要看穿本心一样。

秦羽沉默了。

许久，才出声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有一天，你会背叛吗？”

“应该问，我们会背叛吗？”

李昊怅然若失的看着月亮，幽幽道。

“……”

回应他的，依旧是秦羽的沉默。

这一次，他的眼神是惊讶，还带着一些些的茫然。

秦羽沉默了很久，然后摇摇头，说道：“这只是假设，我不会背叛，你也不会。”

“这里的人，都不会。”

“哎，可是后来你们俩都背叛了啊……”

看到这里，观众们都不禁心里叹息。

李昊惊讶的看着秦羽，随后不禁笑了起来：“我就那么一假设，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接着他靠近秦羽，目光直视他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去。

顿了顿，他看着秦羽道：“我是给我提个醒，也给你提一个醒——我们约定好，如果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有一天背叛了，那么另一个，就要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将对方击杀。”

“龙息，从不出叛徒！”

李昊说得极其认真，就连一向平和的脸，都变得无比严肃。

秦羽静静看着，随后，他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

“要是有一天你堕入黑暗，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相反，要是那个人是你，我也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留手！”

“一定。”

就这样，两个男人约定好了。

“哎！”

这一幕，映入观众们的眼中，节目现场接连响起叹息声。

直播间里，弹幕纷纷。

“只是那个时候这两人一定没有意识到，最后，他们两个都背叛了。只不过一个真的背叛，一个假背叛。”

“不论哪种，两个人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说话了。”

“现在，到秦羽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这就是李昊死在秦羽手中的真相……”

不少人一阵唏嘘。

过去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彼时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画面最终还是变成了秦羽的瞳孔。

他的眼神从愤怒、煎熬，最后变得一片清明。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羽全身放松下来。

缓缓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开时，秦羽已经变得心静如水。

他接受了李昊被改造的事实，也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就接受。

秦羽看向昏迷中的姜白雪，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该结束了，坏人就由我来做吧。”

话落，秦羽的眼神就一点一点凌厉起来，身上气势也显现起来。

“哦？终于要到动手那一步了吗？”

感受着秦羽身上升起来的气势，李昊眼皮微抬，僵硬的笑了笑。

“你是来救她的，还是来杀她的？”

李昊又看着秦羽问道，指了指姜白雪，说道：“她已经接受改造了，相信等她再次醒来，应该就会变得和我一样。”

“哦……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科技在进步，至少她不用变成像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说着，李昊还自我嘲笑了一番。

李昊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杀他可以，但是姜白雪也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呢，杀他，也要把姜白雪也杀了。

只是秦羽狂啸一声：“我是来杀你的！”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他以前爱戴的大哥。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

秦羽没姜白雪那么多愁善感。

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他分的很清楚。

既然从兄弟变成了敌人，那就……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