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剑走上前来：“十六爷伤势又发作了，还请跟属下赶紧去往战王府。”

苏芷晴正要转身去坐自己的马车，就听见厉剑道：“别麻烦了，就坐十六爷的马车去吧。”

苏芷晴没有多想，毕竟她对厉剑是没设什么防备的，便转头让喜梅和蓝漠先回府。

苏芷晴刚做上马车，整个人便被揽进了一个强势的怀里。

她受了惊吓，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外面的厉剑心虚地低下头，苏小姐……你可千万别怪我，十六爷的命令我可没那个胆子违抗。

苏芷晴惊魂未定地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容蓄满了占有欲。

“今日的酒局，你不该来的。”他低着头，抵在苏芷晴细长的脖子。

凉凉的气息落在苏芷晴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十六爷，你这是做什么？”

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他。

君久渊按住她的手，低头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苏小姐好本事，轻轻一个举动，就能挑的本王乱了心境。”

“十六爷既然忘了前尘旧事，臣女又哪来的本事乱你心。”苏芷晴一双美眸泛着水光，勾人极了。

君久渊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肢：“苏小姐这招使得极好，本王现在告诉你，你成功了。”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绸缎，她穿的本就单薄，男人的掌温瞬间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苏芷晴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苦涩。

她的确是故意的，故意收下风琴玉的药，他能有此反应，她该是喜悦的，是庆幸的。

可思及从前，在他面前，她又何须如此费尽心思地算计？

从她的眼底看到了无奈和酸涩，君久渊的兴致也戛然而止。

他没有勉强女人的习惯。

过去二十多年，他身边尚未有过女人，如今对上她，却始终把控不住内心。

于他而言，她是特别的那一个。

可也还没到让他生出执念的地步。

君久渊松开了苏芷晴，周围的暧昧气息冷却殆尽。

苏芷晴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望着君久渊：“十六爷如今不动情念，想必也很享受当下的状态吧。”

没有了她的羁绊，他的心里也就少了一个弱点。

“情爱之事，你若不强求，本王自会给你属于战王妃的一切，至于名分，待时机成熟，本王也能给。”君久渊神色不变。

这样的君久渊，苏芷晴见过，这是在他与人谈交易的时候才有的。

他把与她的婚姻，看成了一场交易。

苏芷晴瞬间只觉得心凉。

见苏芷晴未说话，君久渊也只是低着头捻了下手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你能让本王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本王便也甘愿将我的身后交予你。”

“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不见了的情分，本王觉得，无足轻重，情爱一事最是消磨人的意志，即便没有情爱，本王该给你的，也还是能给你。”

君久渊的记忆里，极少为一个女人这般费过心，这已经是他做到最大的让步。

只要她点头，战王妃的位置今晚便会是她的，往后余生也都是她。

这难道还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

十六爷，若我没有见过你曾亲手捧到我面前的真心，没有尝过被你用心疼爱的甜蜜，也许这一切便也够了。

可我尝过你爱我的滋味，便知道你不爱我时，会是什么样。

人就是这样，拥有过更好的东西，便会有所比较，心生贪婪。

君久渊伸手轻轻擦拭掉苏芷晴眼角的泪光，淡淡道：“苏小姐再好好想想吧。”

马车停下，君久渊先行离开了。

……

夜半时分，明月当空。

无人的破庙。

一驾马车停了下来，一身寻常打扮的中年男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杨其忠摸了摸嘴角的胡须，走进了破庙。

破庙之中，面容姣好的少女走了出来：“丞相！”

“君久渊的军营那边怎么样了？”杨其忠问道。

“苏芷晴已经治好了大部分的士兵，他们身边还有个厉害的蛊术师，我没法再下手，他们会怀疑到我。”说话的人，正是千雪情。

“你没能接近君久渊吗？”杨其忠眯了眯眼，似是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千雪情咬了咬唇：“自从他回到京城后，便对我态度冷淡，明明之前行军途中他还……”

他还拉着她的手，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