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儿一脸焦急地看着苏芷晴，恳求道：“苏小姐，你答应过我的，能让我有个好去处，如今侧妃失势了，我也不求什么锦绣前程，你便让我安全离开京城，让我去见我的家人们吧。”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在走之前，你还需要帮我再做一件事。”苏芷晴说道。

“什……什么事？”

苏芷晴对着露儿招了招手，露儿随即将头往前凑了凑。

苏芷晴在露儿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露儿几乎没怎么想便点头答应：“好，我帮你。”

苏芷晴解开了露儿手臂上的绳子，递给她纸笔：“将苏芷晴所行恶事都写下来。”

露儿低着头开始写，苏芷晴在一旁细细地看着。

苏芷月这个女人，当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她可不仅仅只针对自己一人，但凡苏芷月身边的人，与她扯上关系的，几乎都被她算计过。

有些人甚至为她而死。

……

天牢。

露儿带着一个女子走到了苏芷月所在的牢房前。

“侧妃，这位是齐王派来的人。”露儿说道。

昏暗的牢房里很快传来脚步声，苏芷月一双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那女子：“他可有说何时带我出去？”

那女子面不改色，神色淡淡道：“侧妃稍安勿躁，他自是会带你出去的，只是有件事他让我问问你。”

“问什么？”苏芷月皱了皱眉，显然对这女子的态度不太满意，自己可是怀了齐王的孩子的，齐王竟然派了这么个人来见她。

外界只传齐王病了，却不知齐王得了何种病，更不知如今的齐王早已失势。

苏芷月自然也不知晓，自己的如意算盘又一次落空了。

“他让我问问苏侧妃，那笔银子到底是杨小姐指使你藏的，还是你自己要藏的？”那女子问道。

苏芷月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这件事到底和他救我有何关系？”

“自然是有关的，弄清楚原委，才能方便暗箱操作，苏侧妃不会不明白的吧？”那女子低声提醒道。

苏芷月犹豫了一下，沉声道：“自然是杨绮儿让我藏的。”

“苏侧妃想好了再说，若是让他知道您撒谎，恐怕不会再帮你。”那女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苏芷月咬了咬唇，不耐烦道：“是我藏的，我不也是想多留点傍身的钱吗？我能有什么错？”

她话音刚落下，过道的阴影里走出来一道身影。

“苏芷月，果然是你藏的！”君天宸那张俊朗阴沉的脸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苏芷月顿时慌了，她怒目瞪向面前的女子，却见那女子站起身，默默退了下去，而露儿更是不知所踪。

“露儿！露儿这个贱人竟然背叛我！”苏芷月恨得咬牙切齿。

“相比较你带给别人的欺骗背叛，你身边的婢女也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你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君天宸双目猩红地看着苏芷月。

若非今天露儿找到他，以护她安全离京为条件，带他来亲自见证了苏芷月的丑恶嘴脸，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看到这样的苏芷月。

从前他望着她楚楚可怜的面孔，总会在想，也许她只是害怕。

即便她曾不止一次做过陷害苏芷晴的事，他也总是愿意为她辩解一二，以为她是有苦衷的。

可今日看来不是这样，她不曾有过内疚，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

“从前，你当着本王面前，一字一句说的那些知错、道歉的话，全部都只是为了取得本王的怜悯？是吗？”

“苏芷晴，你对着本王的时候，可有说过一句实话？可有片刻真心？”他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服，眼底布满了寒意。

为了她，他弄丢了苏芷晴，那个曾经深爱着他的女人。

为了她，他甘愿背负骂名，受百姓指责。

说他宠妾灭妻也好，说他眼瞎心盲也罢。

从他娶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对她有责任。

他自问，他对得起当初对她的这份情。

“苏芷月，你怎么能如此糟蹋本王对你的这份感情？”君天宸眸中闪烁着杀机，若非与她中间隔着这道牢门，他也许会忍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感情？成王殿下，你的感情早就不在了吧？说什么海誓山盟，还不是一边对我说着爱意，一边又忍不住看向苏芷晴，你们男人永远都是如此，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到了这个地步，苏芷月也懒得再装下去，索性一股脑将心里的怨气也发出来。

“你不说你自己做的过分，却来怪本王变心？本王问你，当初在后山，救下十六爷的人到底是你还是苏芷晴？”

苏芷月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