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三天，这几天，凌乔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今天也不例外。

凌乔起来这么早的原因，不用说，玉老祖心知肚明，她是怕自己突然消失不见，她没法和自己道别。

“乔丫头，明天你不用起这么早了。”

玉老祖看向凌乔的眼神，带着慈爱与不舍。

“老祖，您，您今天要离开了吗？”

尽管凌乔心里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老祖给自己不一样的回答，然而他的回答，注定是要让凌乔失望的。

玉老祖缓缓地开口：“是的，我的能量已经不够支撑起这道虚影了，过不了多久，影子就会自动消失了，我也无法再联系你了。”

“老祖，我舍不得你。”

凌乔忍住即将滑落下来的眼泪，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出她此时的心声。

“舍不得也要舍，丫头，老祖只不过是去另外的地方而已，虽然和你相隔甚远，但是我依然在宇宙中不停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所以你也一样，你要好好的考虑自己接下来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下去，有一个事情，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一下。”

“你的丈夫，在你失踪的第一，第二年，都来过迷魂岭寻找过你，每次都会傻傻地站在你坠崖的地方，朝下看，这一站就是几天几夜，但是今年，他并没有来，所以，丫头，你……你出去之后，万事都要小心。”

凌乔听着老祖的话，先是一喜，而后又一愣，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充斥在她的心里，尽管她现在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其外露，但是对于玉老祖来说，凌乔那点道行根本无法骗过他。

“丫头，也有可能是他被事情耽搁了……”

“老祖，我没事的。我回去之后会去找他谈的，如果他觉得……如果徐凛已经有了别的想法，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您放心吧，我身为玉家人，是绝对不会堕了玉家和您的威名的。”

凌乔不想再和老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因为她对徐凛的感情真的很复杂。

这几年，她每一次累到动弹不得，躺下休息时，空闲下来的脑袋，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徐凛，那思念就如同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扎在自己的心脏上，绵绵密密地疼着，那疼痛感算不上十分强烈，却也常常让她感到难以忍受。

“丫头，你后悔吗？”

玉老祖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有些欠妥，如果让凌乔捎个信儿出去，是不是他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胡乱猜测了呢？

“后悔什么？当初我又没有选择。”

凌乔有些无语，觉得他问这话真是多余，当初把自己禁锢在这地方的不就是他吗？不让自己和外界联系的也是他。

“罢了，罢了，都是老祖的错，当初脑袋一热，只一心想让你学玉家功法，希望你能快点找到仇家，如今看来，竟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凌乔看得出老祖脸上的愧疚是真心的，心里那一点埋怨也无法冲着他去了，毕竟今天他就离开了，再让他带着愧疚离开，终究不妥。

凌乔想了一下，就开口道：“老祖，不怪您，如果他有别的想法，即使没有这三年，只怕他也会创造出另一三年。”

“而且，我觉得他可能如您后来所说的，被事情绊住了，所以今年来不了了，这没关系呀，反正我马上出关了，到时候我就去找他，所以您就不要把这个事情记挂在心里。”

玉老祖知道凌乔在宽慰自己，他其实通过这几次的观察，也对徐凛这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心中也觉得徐凛不应当是这样的人，可是他的家庭却不好说了。

“乔丫头？”

玉老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觉得自己要确认一下才行。

“嗯，怎么啦，老祖？”

凌乔不知道老祖为什么突然这么看着自己，这眼神和他三年前骂自己愚蠢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又哪里惹到您啦？”

“你是不是把玉髓空间告诉徐凛了？”

“我……您……”

“我什么？您什么？到底告诉没有？”

玉家老祖看凌乔此时此刻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真的快要被这丫头气死了，怪不得当初徐凛在寻找她的时候，把整个队伍的人都支走，自己在崖底放声长啸，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坚信凌乔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当时他只顾着观察凌乔了，反倒把这个细节给忘了，幸亏自己临走之前想起来当日的情景，要不然这死丫头日后……

“你可真是气死老子，最后一天都得气我一把，还来个最大的。怪不得当日我一见你，就觉得你蠢笨如猪，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猪都比你聪明。”

玉老祖被凌乔气得咬牙切齿，虚影在石屋内不停地乱窜，以此来发泄他此刻的心情。

“老祖，我当时是觉得和徐凛朝夕相处的，即使我不说，他总有一天也会发现的，不如自己说了，还有个人帮着我掩饰。”

凌乔有些委屈地看着老祖，她当时是真的那么想的，谁知道今天却捅了这么大火药桶。

“你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算了算了，好在老子还有一些能量，这些足够了。”

玉老祖也不说他要用这些能量干啥，凌乔只觉得一道强烈的能量波突然朝自己的胸口袭来，速度之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凌乔眼睁睁地看着那能量把她胸口的玉髓珠包裹起来，系着珠子的绳子瞬间断掉，玉髓珠在能量的催动下，慢慢地浮了起来，开始变得越来越红，当那一抹红色艳到极致之后，忽然“嗖”地一下，那颗珠子穿进了凌乔的眉心，凌乔只觉得眉心处传来一阵灼痛感，这痛感持续了好长时间，才开始慢慢归于平静。

“老祖，玉髓珠……”

玉老祖挥手打断了凌乔：“丫头，我已经把珠子融进你的眉心处，切记，以后不要再这么蠢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虚影就开始不停地闪烁，凌乔见状，哭着喊道：“老祖，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