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赚大钱
作者:何物阿花 | 分类:历史 | 字数:21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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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荆轲刺秦?
李芳已经被带走了,他肯定回不来了。
虽然每一个人都竭力做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其实心里全都在打鼓:谷王马上就要造反了,到时候从京城里来的这些人,不管是李芳的随从也好,陈长生的手下也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娘的,这一回咱们兄弟算是无路可走了。”康丰年早已万分焦躁,不停的在陈长生面前走来走去,活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同一句话:“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其他那些安北所的弟兄一个个全都沉默不语,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足以让人窒息。
原本还打算见招拆招的和谷王斗智斗勇,想不到人家根本就不给你这个机会,直接就掀桌子了。
“或许还有办法,只要擒住谷王,弄出一个擒贼先擒王的局面,或许可以……”
这绝对是康丰年的异想天开。
就好像输的只剩下最后一枚铜板的赌徒那样,康丰年依旧对这个馊的不行的馊主意寄予厚望:“只要咱们想办法擒住了谷王,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擒贼先擒王,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但事实上却完全不可能做到。
因为谷王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
“老康啊,你这个擒贼先擒王的把戏真的玩不下,能不能想个别的主意?”
“眼下这个局面,还有什么主意可想?擒贼先擒王就是唯一的办法了呀。”康丰年阴沉着个脸:“要是这个主意还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虽说众人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但偌大的布政使司衙门已经被谷王的大兵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老鼠都跑不出去,到时候只要谷王一声令下,这里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人,全都得脑袋搬家!
就在这个时候,石茂之的那个老仆拿出来了一个木头匣子:“这是我家石大人临死之前让我藏起来的印信,应该交给陈大人。”
现如今的陈长生,已经被李芳临时任命为“代理布政使大人”了,前任布政使的印信自然要交给他。
眼下这个局势,有没有印信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李芳是在假传圣旨。就算是拿到了这些印信,肯定也会被谷王抢走。
紧接着,这个老仆又拿出了几页纸。
那几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我家老爷生前曾经说过,这些个官员全都拿过谷王的好处,恐怕早就已经和谷王勾结在一起了。”
本地官员拿谷王的好处,对于谷王做的那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事情肯定很多。
“既然石大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官员和谷王不清不楚,为何没有早点告知朝廷?”
“我家大人仅仅只是知道他们拿过谷王的好处,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和谷王勾结,并无十分确凿的证据,原本还想好好的查一查,只可惜……哎……”
谷王已经拉开了造反的大幕,就差誓师祭旗正式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了,漫说没有证据,就算是证据确凿,又有什么用?
陈长生却是心中一动,顿时就有了“脑海中灵光一闪”的感觉,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但他却故意做出一副万般无奈的绝望表情,对康丰年等人说道:“老康啊,还有诸位兄弟,这一趟大家跟着我来到湖广办差……是我连累大家了。”
“陈大人呀,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或许还有点用。”陈长生苦笑着说道:“眼下这个局势,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大家全都心中有数,咱们这些人有一个一个,全都得做了谷王的刀下之鬼。”
“与其全都死在这里,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去死呢。”
康丰年已经大致猜到陈长生要做什么了,明显是想阻止,但眼下的这个形势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长生想要投降。
只有投降了谷王,才能换到一丝苟且偷生的机会。
虽然已经置身于绝境,但康丰年他们真的没有想过要投降。
这倒并不是说安北所的这些人全都视死如归对朝廷无限忠诚,而是他们不敢那么做。
他们要是投降了,他们留在京城的一家老小,必然会被朱棣杀的干干净净。
安北所是朱棣亲手创建的机构,安北所的人要是投降了反叛的谷王,哪怕用脚指头想想也可以知道朱棣会怎么做了:一定肯定以及确定,必然是诛灭九族,连埋进祖坟的先人都会挖出来挫骨扬灰。
“我一个人投降好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不行。”康丰年声色俱厉的大吼着:“就算是你下了投降的命令,我也不会接受。”
“你疯了么?”康丰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就算是我们这些兄弟接受了你的命令而投降,罪责也不会轻到哪里去,同样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但你们可以活下来呀,只要自己还活着,总比全都死了好吧?”
要是投降的话,不管在他们主动投降,还是遵守陈长生的命令被迫投降,他们留在京城的家眷都得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以朱棣的脾气和性情,株连九族那是最起码的“待遇”。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只要投降,康丰年他们这些人就可以活下去。
“老爷……”桃儿也没有想到陈长生竟然会想出这样的主意,“老爷要是投降了谷王,咱们家里那么多人,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她们,还有慧姑娘和老太太,全都得死啊……您要想清楚了……”
“难道你想死吗?三奶奶她们死了就死了吧,至少你和我可以活下去……”
桃儿正要继续说点什么,却突然看到陈长生朝着她挤了挤眼儿。
这个小动作连康丰年都看到了。
只是众人还不明白陈长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正在陈长生准备说出自己的打算之时,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咣当”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被踹开了。
一大群盔明甲亮的士兵直接就闯了进来。
康丰年等人立刻就抽出了刀子,下意识的把陈长生护在正中。
“你们要干什么?把刀子收起来,不想死的就把刀子收起来。”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陈长生强行命令康丰年等人把武器收起。
看到陈长生的这幅架势,那个指挥使只是微微一笑:“怎么?陈布政使想明白了?”
陈长生故意做出一副万念俱灰的绝望神态,就好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就算是负隅顽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还不如早早的弃暗投明归顺的王爷,也好保全性命。”
听了这句话,那个指挥使顿时哈哈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布政使果然是个聪明人,既然你是个聪明人,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陈长生沉吟不语。
那个指挥使也不催他,只是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就好像一个老练的屠夫在笑呵呵的看着捆绑起来的大肥猪。
过了好半天,陈长生才终于装模作样的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拿起桌子上的布政使印信和石茂之留下来的那些文字:“下官会亲手把印信交给王爷。”
“陈指挥,你不能啊……”
“陈大人,那些文字乃是石大人用生命换来之物,切不可交出去呀……”康丰年等人似乎真的急了,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叫着,陈长生却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不这样又能怎样?你们还打算以卵击石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住我你的性命。”
“好,好,好,”那个指挥使猛的一挥手:“来人,护送陈布政使去往王府。”
“是。”
在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护送”之下,陈长生上了一辆马车,急急慌慌的朝着王府方向而去。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接近谷王——这是唯一的机会!
对于现在的谷王来说,有没有拿到布政使司的印信确实很重要,但他完全可以直接下令干掉所有人,但他却没有那么做,不是他不能,而是不想。
造反这种事儿,也是要讲究“大义”的,哪怕所谓的“大义”根本就是假的,也得走一走这个过场。
就比如说当年的朱棣吧,明明就是起兵造反了,也得装模作样的祭告上天,拿出一大堆理由说自己根本就不是造反,而是“奉天靖难”!
陈长生注定把布政使司的印信送给谷王,这就表示谷王不是“硬抢”过来的,于是就多了一层合理合法的光环——古人很注重这一点:朝廷任命的布政使陈长生,主动向谷王交权,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却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
眼看着陈长生已经被谷王的士兵带走了,虽然他知道陈长生是在搞“诈降”的把戏,但这出戏要怎么唱下去他却完全不知情。
难道说,陈长生陈指挥想要玩一出“荆轲刺秦王”?
不大可能吧?
漫说那谷王府戒备森严,就算是单打独斗,陈长生也不是谷王的对手。
毕竟谷王曾经是身经百战的北地边王,而陈长生却手无寸铁,他甚至连一把刀都没有带,还怎么玩弄“荆轲刺秦王”的把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