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三百三十九米的距离，是卡莲与奥托的距离。

此刻在虚数之树的枝丫上，一场搏杀在进行，凤息与奥托战斗，每一步都击碎大量的怪物，但下一刻依旧有大量的怪物出现，它们融合到了一起化为了巨大的虚数怪兽，或是化为细微的粉尘，以及入脑的魔音，但都没有能阻止两人的步伐。

“呜！”

一头金色虚数牛向着这边冲来，在它背后一朵诡异的虚数花朵绽放，向这边发射出金色光芒。

凤息的瞳孔已经化为金色，全身的崩坏能逸散出体外，金色的烈焰席卷四方，化为了一片海洋，任何踏入其中的怪物都会被焚烧。

周围所有的虚数之力争先恐后的融入他的躯体当中，把崩坏能驱赶出去，将凤息的身体改造成纯粹的虚数生命！

“我们到了！”奥托发出低吼，他跪在地上，伸手摸着脚下的地面，这其实是虚数之树枝丫的表皮。

凤息没有松懈，那些怪物在两人没有前进之后，也停下了攻击。

“终于，终于。”奥托眼角流下泪花，手持虚空万藏，“给我拟态出千界一乘。”

“不行，千界一乘需要耗费出我所有的计算能力，在这过程中，你就会被虚数力量撕碎。”虚空万藏冷漠的回应，“回去吧，奥托，你能走到这里全靠凤息的帮助，你的力量不够。”

“闭嘴！”奥托失去了涵养，他拟态出天火大剑，一剑劈在脚下。

“乒！”拟态天火大剑猛然破碎。

“凤息，斩断这里，我们就能回到卡莲那个时候，虚数之树会重新生长，未来的一切会按照原来的历史演变。”奥托喊道。

凤息一听，立马道：“我来！你退后。”

虚数之树重新生长，未来的一切都会按照着原来的历史演变，那个时候知晓未来的，也就只有他与奥托两人，他可以不留遗憾！

一股执念在引领他，在催促他，在帮助他！

权能被封锁，那就拿着手中的剑劈开一条道路！

他站在奥托刚才的位置，双手握剑，逸散出去的金色虚数力量尽数收回，四周的虚数力量也向他疯狂涌来！

“开剑，霹雳！”

金色雷霆闪耀，一剑下劈，宛如盘古开天，万千颜色于此出现，衍射数万米，狂暴的虚数力量掀飞了奥托，掀飞了枝丫上所有的怪物。

脚下的枝丫在晃动。

凤息一剑劈在了脚下，但是枝丫没有断裂，甚至流露出一丝痕迹，反而被反震得手臂发麻。

“还没完！”凤息提气怒喝，全身的虚数力量再一次爆发，于他的脑后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十圈光轮，宛如神明。

他再一次斩下。

这一次，爆发的力量比上一次还要强大数百倍，整个虚数之树的枝丫都在剧烈抖动，于此同时，这个枝丫宇宙从古至今的智慧生命抬头都能看到一道巨大的裂缝贯穿了天宇，万千颜色构筑而成的巨树出现在其中，又在下一刻合拢。

宇宙万物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忘记刚才看到的一切。

刚刚爬起来的奥托又一次摔倒，当他抬头时，凤息手中的剑斩在树皮上，却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失败了。”

“不可能成功的，如果能够这样，宇宙中不知道多少发达的文明都可以改变历史，放弃吧，凤息。”

“！”

“这是，过去的记忆。”凤息反应过来，他记得自己一剑斩在虚数之树的枝丫上，以此为契机有觉醒了以前的记忆？

“不，一定有办法的，韩博士，一定有办法拯救西琳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开口。

凤息瞳孔一缩：“西琳，死了？”

“西琳死了？”

“西琳死了！”

“唉，凤息，虚数之树是高维的存在，它控制着我们这些三维宇宙，按照我的推断，唯一能够改变历史的方法就是摆脱虚数之树。”

韩博士盯着凤息，“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人类还有作为神明的你，本质就是虚数造物，脱离了虚数之树，我们不会存在，改造成量子生命，会被虚数之树敌对，一旦进入虚数之树，虚数意志会来杀你，你不可能击败虚数之树的意志，放弃吧。”

“.....................”

那时候的凤息沉默了。

但是现在的凤息没有！

他脸色狰狞起来。

愤怒之火在胸口回荡。

西琳，怎么会死！

有我在，西琳怎么会死！

“我要到过去，我要改变过去！”

“西琳，你不会死！”

“啊！！！！！！！”

凤息再一次举起剑。

金色剑气窜出去数百万米之高，大量的剑气流传，涌向四面八方，奥托如同看到一株小型的虚数之树一般。

而凤息就是这株虚数之树的根，他握剑全力劈下。

整个虚数之树猛然震颤起来，连带着下方的量子之海都掀起滔天巨浪，原本处于底层的一些世界泡都被翻转出来！

奥托瞪大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他的眼睛已经被光芒刺瞎，但是他依然看向那个方向。

剑气虚数之树消失，凤息宛如神明的姿态也消失，他双手握剑，抵在脚下的树枝上，头低下，黑发披散在脸上，一双不甘心的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的树枝。

“咔！”

一声轻响，凤息手中的剑断掉。

“咔！”

又是一声轻响，脚下的树枝外皮破碎。

“成功了！”凤息眼中有泪花在打转。

“咔咔咔。”

一连串的响声中，脚下的树皮彻底破碎，一株新芽生长，这株新芽如同雨后的春笋，势不可挡，一口气就长高数百米。

伴随着新芽生长，原本的枝丫生长速度变得十分缓慢下来。

“老朋友！凤息！怎么样了！”奥托焦急声音在背后响起。

凤息发声大笑，单手一抓，远处的奥托就飞来，眼睛被治疗好。

奥托看到这株新生的枝丫，愣了一下，然后也同凤息一样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大男人在虚数空间中大笑，眼泪肆意流淌。

远处那些虚数造物没有进攻，它们站在远处，低着头，不敢看向两人。

如同，默默无言的观众欣赏着舞台上皆大欢喜的结局一般，它们如果有思想，或许会羡慕，但是它们绝对无法参与进去。

也不知道笑了多久，奥托与凤息同时迈步，进入这株新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