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温柔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18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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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这么多神呆在一起,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李明淮被吵到耳朵,正想叫他小声点,就见薄妄跪在那里,指尖点过左右肩膀,又点过额头,点到胸口,划了个十字,神情再凝重不过地跟着念,“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要了个大命!
妄哥不止戴上佛珠,还拜上耶稣了。
李明淮连忙和大家一起学习,响亮大喊,“阿门阿门!”
“妄哥,可在心里祈求主的庇佑,主会听到的。”
中年男人一脸虔诚地跪着,很小声地提醒。
薄妄跪在地上,合十的双手抬起,指尖抵在额上,缓缓阖上眼,英俊的脸上神色肃然。
保佑鹿之绫在他回来之后再生。
保佑鹿之绫生产顺利,母子平安。
要是没什么空只能保佑一个,那就保佑鹿之绫。
薄妄觉得自己想得相当全面,还给神明留了一点退路。
要是连这样都办不到,那就别怪他回来拆教堂砸雕像撕《圣经》。
薄妄缓缓睁开眼,仰起头看向眼前的耶稣雕像,阳光从上方穿下来,落在那一张脸上仿佛真的有圣光普照。
忽然,有水溅过来。
湿意沾在他头上。
薄妄身上森冷的杀气凛然,目光不豫地睨过去。
只见那中年男人左手执着一小杯水,右手拿着一根草一样的东西蘸着水往他身上洒。
见薄妄的脸色阴沉下来,中年男人忙道,“这是圣水,主会饶恕你,怜悯你,护佑你,全你所愿。”
“……”
薄妄身上的杀气逐渐减弱,跪在那里由着他洒。
洒完圣水,中年男人又把一小杯的圣水用盖子拧上,递给薄妄,“将这个放在房子里,主会保佑您太太的。”
薄妄从地上站起来,接过小杯子晃了晃,拧着眉道,“就这一点够保佑?你从哪里弄的?”
“……”
中年男人默默转头,墙边放着一口超级大缸。
一行人跟着薄妄往外走去。
后面两个孔武有力的活死人蹲在水缸边上,咬着牙喊,“一、二、三,起!”
水缸被他们抬起来。
走出教堂,一股萧瑟的风卷过地上的落叶。
薄妄回头看一眼教堂大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西方的神能管这里?”
那中年男人觉得这话简直亵渎,急忙又在身前划了个十字,道,“主的爱包容万物。”
“……”
薄妄幽幽地看过去一眼,万物可太多了,照顾得过来?
李明淮听着生怕薄妄觉得白跪了,便道,“妄哥,你放心,我K国大地不养闲神,既然耶稣呆在这个土地,我们又求了,那他就得保佑嫂子!”
不养闲神。
薄妄若有所思,“神很多么?”
闻言,人群里一个佛教拥趸者立刻钻出来,“妄哥,我觉得拜东方的神比拜西方的神更有用,毕竟自己人自己神,您说是不是?而且,我看您手上也戴着佛珠。”
挂着十字架项链的中年男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佛教拥趸者当没看到,继续道,“隔壁铃子州有座普济寺,供奉万千神明,特别灵验,要是拜过,那肯定比西方的神靠谱。”
薄妄低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佛珠,这是鹿之绫爷爷奶奶的定情信物,她又送给了他。
说明她对佛教有好感。
是要去拜一拜。
“走。”
薄妄抬起腿就走,又睨向李明淮,“把所有的神找出来,做个路线表。”
“……是,妄哥。”
李明淮头都大了。
这是要把K国大地的神全给拜过去吗?信仰这玩意还可以这样玩?
……
薄妄去蓝山区寻找真相,鹿之绫正式入住进梧桐院。
怕人手不够,丁玉君又请了一批佣人和保安。
鹿之绫刚进梧桐院就被眼前的阵势惊到,一个又一个的佣人或拎或拿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往梧桐院走,甚至还有人扛着大水缸的。
她迈入小楼,就见客厅的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护身符,什么造型什么颜色的都有。
还有一些铃铛,叮叮铛铛地响着。
丁玉君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正让人给自己按头。
见鹿之绫进来,丁玉君忙站起来去拉她的手,跟她抱怨,“你看看,看看,我这梧桐院就差一道黄符镇鬼了。”
话音刚落,一个佣人大步跨进来,两道大大的黄符往墙上贴。
“我头晕……”
丁玉君看得简直要栽下来。
鹿之绫连忙扶住她,不解地问道,“什么情况?”
“你那好老公,我那好长孙弄的。”
丁玉君看着他们还在往里搬,一樽千手观音刚被捧进来,一把一米多长的大宝剑就紧跟着抬起来,她不由得道,“之绫,薄妄这是想干什么,他不会突然想不开要去皈依佛门吧?”
“应该不会。”
鹿之绫指向那黄符,“那不是道教的东西么?”
和佛教也沾不上边。
话落,又有佣人捧着一碗泥土进来,鹿之绫忍不住问道,“这又是什么?”
“土地庙的土,能护人心神,保佑无灾无难。”佣人老实地答道。
土地庙的东西都有。
“那个呢?”
“那是藏教的。”
鹿之绫四下望一眼,忽然发现这里这屋子什么教派的东西都有,东西南北的信仰全在这里,一屋子的神明……
这么多神呆在一起,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丁玉君一头雾水,薄妄把她这梧桐院整得花里胡哨的是要开店吗?
就算突然间要找个宗教信仰,也没这么干的吧?
要么不信,要么全信?
“我问问。”
鹿之绫看丁玉君实在头疼,便拿起手机看一眼。
这个时间,他应该下飞机了。
她试探着把电话拨过去。
秒接。
她听到电话里传来呼呼的风声,薄妄低沉的声音紧跟着在她耳边响起,“等着。”
鹿之绫握着手机往后面的小花园里走,那边的薄妄也在走路,步子声被风声模糊,但呼吸却格外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仿佛就站在她身边一样。
她在藤椅上坐下来,那边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大概是找到个避风的地方。
“怎么了?”
薄妄道。
“你到蓝山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