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娃，你带弟弟吃饭，娘没事。”

听到儿子呼喊吕寡妇清醒不少，躲开何大清的巴掌。

嗔怪的说：“当家的，你也下得去手？”

何大清沉声说：“不是让我打的吗？”

吕寡妇白了他一眼，抄起一块金条咬了一口，又拿起一枚金戒指戴在手上，美滋滋的说：“当家的，这些金子什么时候能用啊？”

“用？为啥要用？除了这些首饰你留着在家臭显摆，这些金子一辈子用不到才好，这都是能传家的。”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

何大清看了一眼牛娃又看了下二儿子，沉思片刻打断她的话：“你给分出三份出来，一份给牛娃，一份给老二，还有一份明早你拿给苏娜，跟她说我给何晓的，给完就回来，别多说了。”

“当家的你真给牛娃？”

吕寡妇不可思议的说，至于给什么何晓不何晓的她不在乎，因为她一开始就没奢望何大清能留给牛娃。

牛娃在那带弟弟吃饭也愣住了，他真没想到后爹能给他这么珍贵的东西。

“爹，我不要，您给弟弟吧。”

何大清点了一根烟把牛娃召过来，摸摸他的头说：“行了，给你的就留着，人心都是肉长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知道你是个啥样的孩子，给你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以后就继续好好学习，考大学当干部，这些东西收好了也有个底气，工作中莫伸手，伸手就被捉…跟你说这些还早，等你走上工作岗位了就懂得。”

牛娃红着眼睛答应了一声，吕寡妇也满脸欢喜。

何大清叹了口气继续说：“至于给何晓，不管咋说我也是他亲爷爷，哪怕…算了不说了，大喜日子不说这些糟心的事儿，走吃饭，饿死我了，还早上在船上吃的。”

“哎，走走走，当家的，我做的都你爱吃的，我还去鸽子市换了一张酒票，买了一瓶汾酒，咱俩喝点？”

……

贾家。

秦淮茹提前回来下了个鸡蛋面，一家都吃完了，在那整理收获。

“淮茹，你去把那个鲍鱼泡上，早上煮点粥，你也补补，当初怀棒梗就没吃什么好东西，这胎可不能亏了孩子。”

贾东旭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今天可把他累够呛。

秦淮茹应了一声抓起一把放盆里又到院里接水泡上，仔细看了片刻忽然脸一红，怎么这鲍鱼长得那么下流？

贾东旭看媳妇脸蛋红扑扑的就问：“淮茹，你咋了？”

秦淮茹支支吾吾半天开口说：“这玩意它长得不正经啊。”

“哈哈。”

贾东旭笑着说：“你管它长啥样呢，有营养就成，燕窝想吃也买点冰糖炖上点，给咱妈尝尝。”

贾张氏抬起头说：“明天都尝尝，然后收好了慢慢吃，别长毛了，那就白瞎了，淮茹你来。”

贾张氏把首饰拿出来一套递给秦淮茹。

“别的明天我就埋起来，这些你就在家带带，有块玉你们拿琉璃厂找个雕刻师傅雕个属相给棒梗带。

还有一块翡翠，咱也分不清这是什么水头的，绿油油的挺好看，等你肚里的生出来看看男女再雕个啥。”

贾东旭疑惑的问：“妈，你不说菩萨保佑肯定生男孩吗？”

“保佑？”

贾张氏瞪了一眼贾东旭，拿起一个泥菩萨啪给摔了，掐着腰骂：“我特么在家天天求保佑再给贾家生个孙子，你们回头给人庙扒了，你别说里面供奉的都不认识，我就问你那些浮雕有没有菩萨吧？”

贾东旭讪讪的笑了笑，不敢说话。

贾张氏走过去掐了他一把：“咋不说话了？你们都给人庙挖了几层，能带的都带走了，菩萨还能保佑咱？

它傻啊？它不分好歹啊？还继续保佑？保佑你娘个头。

我不给它砸了它再祸害咱家，我说啊，淮茹这肚子里肯定是个女孩，男孩别指望了。

以后啊，请个太上老君放家里，算了还是求你爹保佑吧，他听我话。”

秦淮茹捂着肚子噗嗤一笑：“妈，您消消气，就别怪东旭了，女孩就女孩呗，再生就是了，咱家也不缺钱养孩子了。

妈，首饰您不自己带带，可好看了，我看这项链就不错，手镯也不错，平常您也不咋出去，在家里带呗。”

贾张氏迟疑了一下，脸也红了：“嗨，我多大岁数了，还带这玩意？我也有个金戒指，一直压箱底呢。

往后我少接点活，不能再做那么多衣裳了，我得锻炼，争取活久一点，最好能看到棒梗孩子结婚，当个太奶奶。”

秦淮茹笑着说：“妈，少接点活做做样子行，首饰该带还得带，现在也不是夏天，手镯带上衣服一盖谁能看见？来咱们试试。”

“那就试试？”

“这就对了，妈我给您带上。”

贾东旭拿着手表琢磨，看着这婆媳俩人和和睦睦的别提多舒坦了，原来她俩虽然表面维持不错，实际上小话多呢，他一直头疼，现在他算是悟了，啥婆媳关系不好，除非个例，剩下的就是穷闹得。

这有钱了，啥问题也没了，家穷百事哀这话一点都没错！

……

三大妈自己在家把东西收拾好，坐在床上突然泪流满面。

拿着阎解成的照片自言自语道：“儿啊，你在哪呢？咱家现在有钱了，你们回来呀，你爹也改了抠抠索索啥都算计的毛病了，你们快回来吧。”

这时阎解旷揉揉眼睛进来说：“妈，您又想大哥了？我大哥在天之灵知道的话肯定回来看看，实在不行的话您招招魂儿。”

三大妈大怒，拽过阎解旷就一顿揍：“放屁，你大哥死了啊？还招魂儿，我给你打掉魂儿，不学好的玩意，去喊你妹妹还有你二哥吃饭，你爹今晚又得喝仙儿了。”

阎解旷捂着屁股就跑了出去。

刘家。

刘光奇拿着印泥服饰让二大妈换上，所有首饰也都给她戴上了，又拿起一根黄金带宝石的权杖塞她手里。

二大妈别别扭扭的说：“光齐，他们那地方人就这么上街？不嫌沉啊？不怕被抢啊？”

刘光奇看着母亲的打扮哈哈大笑：“妈，那地方人带的首饰也不是全金的，很大部分都是镀金，那地方人带金越多越被人尊重，您作为院里二大妈就得这么穿戴。”

“滚蛋，这得让人笑话死。”

二大妈把首饰摘了看着权杖说：“这个给你爹不错，这代表权利啊，让你爹晚上抱着睡觉肯定能当大官，我最近梦见你爹临退休时候都当上校长了。”

刘光奇撇撇嘴，暗想哪家大学不开眼让他当校长，那学生还有活路？每年毕业的能有几个？都得肄业！

当保安队长就不错了，再小也是官啊，还不满足？

今夜各家都开着灯，无人在意电费不电费，家家都在欢笑，痛快的大笑，笑声里夹杂着对未来的向往。

一扫过去的不痛快，各家各户都使劲的摇床，平常压抑着的声音今晚都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