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嘛？”

离开奥托的办公室后凌夜一直在思考奥托和他说的话，将自己培养成为神，为此奥托可以给自己提供一切他所能提供的便利，不过凌夜最终还是没有完全答应奥托。

“我知道奥托的计划，也知道后面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我尽可能不去改变后面会发生的一些事情，使未来朝着我知道的那个未来推进，因为这样的未来更容易让我掌控，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接近奥托的原因。但是，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未来很有可能被改变，我到底要怎么办？”

凌夜有一点迷茫了，按理来说他可以用卡莲的事情来和奥托商量谈判，但是凌夜其实清楚，奥托五百年的执念被自己拿来谈判，又或者被自己拿来威胁他，那么一旦自己失去价值，奥托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种存在活着，只要是为了未来，为了可以有卡莲的那个未来，凌夜相信奥托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和奥托相比，凌夜现在还是远远不能与之匹敌，且不说奥托自身也拥有堪比律者的实力，光是他手下不灭之刃的幽兰黛尔对付自己也已经绰绰有余，而且要知道，幽兰黛尔的成长速度像是开了挂一样，现在的她还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全盛时期，现在的自己尚且不是她的对手，未来更难说。

现在面对奥托，只有尽可能的装傻充愣，不求让奥托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至少让他对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一些，凌夜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武力上比不过奥托，就可以在智力上碾压他。

“唉，真是羡慕那些个爽文男主，无脑冲就行了，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所以为什么同样是男主我就混的这么惨？”

凌夜吐槽了一下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才问向系统。

“系统。”

“我在。”

“在这之前我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说过自在空间现在只是一颗种子的状态，未来可以发展成虚数之树甚至超越虚数之树的级别，有这种潜力，即便是种子状态，奥托仅靠见过几次也不可能用虚空万藏拟态出来的吧！”

凌夜如此问道，之前有太多事情他想的太理所当然了，所以忽略了很多疑点，但是这一次，奥托可以说是自己掌握了自己除了系统以外，最大的秘密，他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思考。

“不错嘛宿主，这都能被你察觉到，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如此嘛，看来宿主你也变聪明了不少，本系统很欣慰啊！”

系统先是这样说了一句，随后便给了凌夜解释。

“宿主，你的想法很对，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有人给奥托提供了足够多的，关于自在空间的资料和内容，甚至给了奥托一个简易版的自在空间。第二，虚空万藏，可不是第一次接触自在空间，早在五万多年前，它就接触过拥有自在空间的战士，所以它深知自在空间的强大与可怕。”

“又是五万年前吗？系统你到底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五万年前的那个人，那个同样拥有自在空间的人，到底有没有死？”

“哦哟，宿主为何如此发问？”

“给奥托自在空间资料的只能是那个人了吧，联想之前未来的我说的话，奥托至少在琪亚娜变成女王之前对我是真心好，但是奥托从来不是那种老好人，他做的事情多多少少会牵扯到一定利益，可以让奥托这么帮我，那就肯定有人在背后和奥托做了什么交易。

瓦尔特老师不可能，德丽莎更不可能，那么结果就只有，那个同样拥有自在空间的前辈，他给了奥托奥托感兴趣的事情，甚至给了他一些我们都不敢想的东西，所以奥托才会这么看重我，即便有时候我提出一些很是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也会一一满足，感觉就像对他孙子一样，我到底，身处于何种阴谋？到底有谁在暗处操控着我的未来！”

这一次，系统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凌夜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语气低沉了下去。

“这些是你默许的吗？还是说，你也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对方达成了什么交易？或许我还可以更大胆一点，你老是说自在空间的强大超乎我的想象，你为什么这么了解自在空间？如果自在空间的强大超乎我的想象的话，那我能想到的只有你，系统。足够了解自在空间，拥有我无法想象的能力，你该不会就是五万年前的那位自在空间拥有者吧？之所以无法记住你的名字，你的样貌，你的声音也是未来未来方便…………我们第一次见面。”

系统依旧沉默没有说话，而凌夜也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我是容器吗？是为了让你复活的容器吗？你实话告诉我。”

“…………………………”

又是沉默了十几秒，凌夜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身边的墙壁上。

“你说话啊！我那么信任你，你倒是说话啊！我明明…………那么信任你，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我算什么？我现在又算什么？如果未来的事情都是被确定好的话，这一切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连你我都无法相信，我还能相信什么？我能相信的还有什么？”

“你的情绪太激动了，宿主。”

这时，系统也才终于说话，而凌夜则是缓缓收起了自己砸在墙壁上的手臂。

“算了，随你们怎么做吧，现在的我无法反抗你们不是吗？这幅身体，我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还真是怪物啊…………”

说完，凌夜有一点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而在奥托的办公室，奥托通过一个投影仪投射出来的画面看着这一切。

“不愧是前文明身负虚实刻印的战士，我的朋友，我曾经也和你说过吧，这样逼迫一个人当他察觉到一切的时候，他的精神可能会承受不住的，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凌夜的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还真是一个宝藏男孩啊…………”

凌夜情绪低落的回到了圣芙蕾雅，第一件事情就是买了一堆烤串给琪亚娜带过去。

敲响了宿舍门，来开门的居然不是琪亚娜而是芽衣。

“诶！凌夜同学，你执行完任务回来了？”

芽衣有一点惊讶，往常这个时候凌夜一直都在执行任务，一个A级女武神做着S级女武神的工作量，不过在外他一直是以圣芙蕾雅学生的身份宣传什么的，也让圣芙蕾雅着实出名了一波。

凌夜没有回芽衣的话，只是把自己买好的烧烤递了过去。

“给琪亚娜。”

只是说完了短短四个字，凌夜就转身准备离开，芽衣在接过凌夜给的烧烤后本来还想说一些麻烦你了什么的话，却发现凌夜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转头离开。

“凌夜！”

不知道为什么，芽衣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要叫住凌夜。

“怎么了？”

凌夜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淡的问道，听不出喜怒。

“你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的样子，要不要留下来…………”

“不用了，我或许只是需要一个人静静。”

“如果你…………”

“可能是任务太累了，这两天任务实在是太多了，主教大人给我放了假。”

听凌夜说完这些，芽衣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一些什么了，只能看着凌夜远去。

“芽衣，是姬子老师回来了吗？”

这时，芽衣的身后传来琪亚娜懒散的声音，虽然已经下午了，但是琪亚娜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刚刚睡醒一样。

“不是，是凌夜他给你带的烧烤。”

芽衣回应道，随后只见琪亚娜猛然冲到她的身边。

“真的吗真的吗！凌夜他来了吗？在哪在哪？”

“琪亚娜！你别老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凌夜的话他刚刚已经走了。”

看着琪亚娜一脸急匆匆的模样，芽衣没好气的说道，想起凌夜走之前的表情，虽然毫无波澜看不出喜怒，但是对于那个凌夜来说，这样平淡的表情才是最有问题的表情。

“果然，还是有一点担心他啊…………”

芽衣看着凌夜离去的方向说道。

而凌夜这边，回到宿舍后，他躺在床上，回想着此前的一切。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如果这一切是假的，如果自在空间真的很强大，那么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这个世界是真的吗？我…………凌夜这个人是真的吗？我真的是穿越者吗？我的记忆真的是真的吗？”

一个个互相矛盾的念头涌入凌夜的心头，凌夜什么也想不明白，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痛，很痛很痛。

“如果我的记忆是假的，反正你们也可以修改我的记忆，如果我的记忆是真的，反正你们肯定也有办法让我忘了这段记忆，傀儡总比一个人更顺手一些吧！那为什么还要留着我的记忆…………”

凌夜从床上起身，来到书桌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没有意义啊！”

说完，凌夜取出虚空匕首，直接插入自己的心脏，随着噗嗤的一声，血液顺着伤口匕首快速流下，而下一刻凌夜拔出匕首，鲜血四溅的同时他又补上一刀。

如此往复了几次，直到最后凌夜发现自己前几次戳的伤口居然全都愈合了，而且放了这么多血，他还是没有丝毫想要死亡的迹象。

虽然他还试过了很多不同的位置，但最终都没有死去，最多也只是虚弱而已。

“还真是怪物的身体啊。”

凌夜感慨了一声，丢掉匕首之后取出了自己的大剑蚩尤。

“我现在真的连死都做不到吗？”

说着，凌夜把剑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割掉头的话，怎么想也活不了吧。”

说罢，凌夜便蓄力一击朝自己的脑袋砍去，但是中途却被一只手给制止了，凌夜抬头一看，发现之前自己在遗迹里遇到的那个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嗯？情况不对啊！”

男子看了看凌夜，有一点疑惑的说道，然后甩开凌夜自杀的大剑蚩尤。

“不是在虚数空间，看来哪里出了问题了。”

男子说罢，然后看向凌夜。

“好端端的，自杀做什么？”

“你是…………”

凌夜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又是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虽然凌夜感觉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却总觉得对方很是熟悉。

“我不擅长哄小孩啊怎么办？”

系统一开口，凌夜就知道他的身份了，那么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又是…………

“别看我，我也不会。”

男子淡淡的说道，然后看向凌夜。

“你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