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瓒整顿了心绪，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问：“你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吗？”

“不知道。”程元说，“但她的事，不宜公开，她即将是我绯闻女友，我们签了两年合约。”

宋瓒看向了他：“程元，你替我打听一下，我……”

“叫爸爸！”

宋瓒：“……”

见他脸色肉眼可见蒙了一层晦暗，程元叹了口气，只得道：“我经纪人问过了她。”

宋瓒立马看向了程元，焦急又紧张等一个答案。

“她说没打算谈男朋友，她对自己的未来还不是很确定，而且年轻。”程元说，“总结一下，炮友关系。”

宋瓒：“是就那么一次，还是以后还联系？”

“周栋呈给她送了一件礼服、一条钻石项链，她让经纪人退了回去。”程元说，“可能是约那么一次吧。”

压在宋瓒心头的千斤重石，似乎松了几分。

他静坐，对着稀薄的日光，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程元。”

“忘记吧。”程元说，“找点自己的事做，再找个适合的女朋友。你和她，还是别幻想什么未来了。你要知道，她头上有一道疤，你打的……”

宋瓒低垂了视线。

“……她早起梳头的时候、晚上洗头的时候，都可以触摸到它；对着镜子也能看到它，还需要特意用头发遮。

活动遇到了新的化妆师，也会好奇问一句，然后旁人对此说三道四，把她的秘密传开。”程元继续说，“公开处刑无处不在，你让她怎么放下？”

宋瓒的头，埋得很低。

程元：“做错了的事，就是错了。接受它吧。妄想弥补，徒劳无功。宋瓒，你不是小孩子了。”

宋瓒沉默了半晌，才含混点头：“嗯。”

他慢慢踱步回了病房。

他个子高，此刻缩着肩膀，露出清晰的肩胛骨，像是后背也生一对翅膀——那种落魄与可怜，看得程元鼻子一酸。

他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替宋瓒难过。

宋瓒明明是自作自受。

这件事的风波之后，程元很快就开始了新的电影宣发行程。

这次，他又和窦豆一个组。

《星空》的宣发还是很强势，程元和窦豆的关系，经过了一部综艺、一部热卖电影的铺垫，成为时下最热门的cp，《星空》的宣发团队拿他们俩大炒特炒。

窦豆还是很丧，并没有因为一次放松就心情好转。

私下里，程元会在后台挤到她的休息室里，和她闲聊几句。

“你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应该算是放松过了，怎么还要死不活的？”程元问她。

窦豆的脸微红。

程元：“第一次做那种事？”

“师哥，别聊这个了求求你。”窦豆道。

程元：“行吧。我总担心你撑不住，你看上去状态不佳，随时可能崩溃。”

“我能撑得住。”窦豆说。

其实，第一天的窦豆是非常开心的，她也的确得到了久违的放松；可接下来，就是一种心虚与内疚。

然后被记者盯上，需要经纪人姐姐去救她，还需要担心周少记得不记得那晚冒雨被经纪人姐姐带着飞檐走壁离开酒店，虽然经纪人姐姐保证周少不会记得，窦豆还是会担心。

种种情况，导致她更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