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越曹昂,从截胡邹氏开始
作者:姜不车 | 分类:历史 | 字数:5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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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归凉路已断
李傕望着关上,目光闪烁。
虽然对方的说辞没有问题,但本能告诉他事情不太简单。
再则,虽是夜里骤然会面,但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下属,使得他心中多出一抹防备。
短暂思考后,他对郭达笑道:“贤侄,叫开函谷关,这是简单有用的功劳。”
“你且去,也好教他们熟悉熟悉你这个新首领。”
新首领三个字,让郭达心上一喜,走出了丧父之痛。
父亲没了固然可悲,可他没了……留下的一切不都是我得了么?!
“我这便去!”
郭达兴冲冲跑到关前,枪指上方:“我乃郭公之子郭达是也,速将门打开!”
陈到弓弩拽紧一分,目视身边人:“再喊一次,就问李傕、郭汜可在。”
“是!”
军士点头,又冲下方喊道:“恕我眼拙,不认得公子,还是请两位将军出来吧!”
“不对劲!”
李傕当即捏紧手中铁矛!
关上人,要么是曹昂的人;要么,已经叛变!
郭达怒斥:“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想活了吗?!”
“不想活了!”
陈到知道诈不出来更大的鱼了,当即大喝而起,弯弓向下:“那你便死去吧!”
言毕,一箭射出。
弯弓者跟上。
关楼上十数箭齐发而下。
郭达惊惶抬枪,只拨开一支箭,其余悉数落在他身上、脸上。
面门中箭五支,两个眼眶都被贯穿。
“啊!!!”
他惨嚎一声,便跌落马下去了。
“动手!”
陈到不演了,一声大喝,关上箭矢齐发,往下洒来。
前军受惊,迅速后退。
“退什么!”
李傕惊怒交加,催盾士向前遮挡箭矢。
有持盾的凉州军迅速下马,左右相连,以盾墙遮护向前。
这种木制盾牌,外面蒙着兽皮,箭矢落在上面发出‘啵啵~’的阵响声。
推进不久,盾牌上便镶满了箭矢。
李傕领着亲护走到前头,怒举铁矛:“关上是谁!?”
“汝南陈叔至!”陈到回答。
“陈叔至……果然是曹昂的人!”李傕面色一变,惊声道:“这帮人怎么跑我前头来了?”
不可能啊,自己溜的速度多快?
更别说还有辛评那把大火断后!
“主公。”
一名熟悉地形的从骑上前:“这帮人莫非蛰伏在南阳北边、新城以南的那片大山中?”
蛰伏于大山中……李傕正要点头,忽地大怒:“我知道了!”
左右齐惊,面带不解。
李傕咬牙切齿:“先前抢魏讽的是你这狗贼,抢完了却将这事嫁祸在我身上!”
如此,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他和郭汜查过,但一直查不出是谁干的。
又因凉州军军纪稀烂,他们只能认为是某些胆大的做了不敢吭声,就瞒着自己两人。
没想到啊,竟然是曹昂动的手!
自己两人背了黑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将魏讽那帮人给屠了个干净。
陈到当然不认:“你在这放什么屁呢?”
“给我上!”
李傕不跟他废话,冲着部下吼道:“打不开函谷关,我们就要被困死在此!”
凉州军也都清楚:这是归乡之路、活命之路!
敌人藏于山中,突袭发动夺关,且悄无声息,证明人手也是有限的。
“是!”
部下轰然响应。
先是盾军压至关下,继而有弓弩贴近,往上抛发箭矢。
矫健之士抛出绳索,奋力攀关。
至于郭达?
谁管他!
他不死在陈到手上,李傕也是要弄死他的!
为了打开回凉州之路,凉州军战斗意志格外旺盛。
甲士将刀咬在嘴上,持盾猛冲。
陈到的人挥刀砍断攀墙的绳索、绳梯时,攀绳的人便像挂在禾苗上的蚂蚱,被齐整抛落。
凉州军用一切可用之物,搭起工事,使得能够迫近关楼高度。
白毦军是轻装突进的,再加上关内储存的箭矢也有限。
交战未久,箭矢已渐渐减少。
加上敌人盾阵遮挡,箭矢杀伤力有限。
白毦军改为丢石。
一两斤重的石头呼啸而来,轰在牛皮木盾在咚咚作响。
持盾的手也被震的发麻生痛。
有些盾牌过于老旧了,牛皮和木头变得干硬,在连续轰击下怦然碎开。
失去盾牌庇护后,飞石直接镶进人的面门!
为了击破函谷关,一向奸诈的李傕亲自上阵了。
他的盾牌也被砸破,便闪躲着急行。
石头威力虽大,但速度是远不如箭矢的——有人用箭矢瞄准了他,嗖的一下一箭直奔面门!
李傕抬起护臂遮挡面门,铁制护臂上被擦出一串火花。
他没有后退,反而前进的步伐更快了。
甲衣上镶着许多箭矢,但并未打破他的防御。
作为全军之首,他的甲胄自然是最好的,轻易难以击破,唯有甲片连接的缝隙处算是弱点。
但在缝隙位置,他们往往会加厚戎服。
第218章 归凉路已断
戎服质地坚硬,若是力气不足,便是用刀去切,也只能留下一条细细的口子。
武将突阵,遮挡闪避是只针对要害的。
面对箭矢打击,主要还是靠甲胄防护。
函谷关两面临山,在山和关楼的夹角中,李傕的人用木石搭起一个长台。
李傕步步攀登、逼近,并和自己的部众登上此地。
在他之前,便有人冲到了此处——长台距离关楼不到半人高,只要逼退敌人,便可轻易越过!
有几个敢死之士撇了盾牌,手扶墙垛,翻身一跃。
里面数杆枪刺出,扎中他脖子、腹部、大腿,将人如沙袋一般挑起。
皮肤被切开口子,血如沙一般流出,他哀嚎着死去,随即被抛下楼去,砸翻了两个攀台者。
箭石渐尽,但白毦军丝毫不慌——他们无惧近身格杀,何况始终有高度优势?
敌人即便有能靠近关楼的台面,但空间有限,又站得下几条人影呢?
将上来的人悉数杀死便是!
这也是李傕亲身过来的缘由——他将亲自出手,打开通道!
等李傕站上台面后,左右簇拥的七八人,都是他手下数得着的猛健之士。
守在墙垛上的白毦军抡起枪刺来。
李傕重新拿了一面盾牌隔住两杆枪头,盘算着对方的进攻角度,忽地将盾牌往外一推。
两名白毦军枪往旁边一摆,面前防御便露出了空档。
李傕大喝一声,一枪钉出,扎穿一名白毦军面门。
噗——
得手之后,他迅速拔枪,往另一人头上扫去。
这名军士反应很快,即刻撇了手中枪不要,身体向后躲去。
等铁矛从他面前划过时,此人又伸手来捉住矛尖,目光凶狠的盯着李傕。
他两手已噙住矛头,便是李傕出枪将自己洞穿,他也有信心将李傕的铁矛卡住一二。
如此,便给左右袍泽争取到击杀李傕的时间!
“还真是不要命!”
李傕冷笑,没能如对方所愿,而是将铁矛一拔。
紧握矛头的军士虎口一震,掌心皮肉被带走,露出森然白骨,俨然是不能再战了。
杀一人伤一人后,趁着后方的人未曾补上,李傕踩着尸体大喝向前。
他将铁矛挥起,向两边落去,砸断数杆长枪,亦震碎刀身。
见李傕开路成功,左右勇士振奋大呼,紧随而上。
眼看着李傕就要登关,一口战戈劈了下来。
呜——
战戈切割空气,发出压迫性的声音。
李傕心头一凛,急抬铁矛招架。
当——
铁戈劈在铁矛上,戈尖颤抖,有蜂鸣之声。
李傕察觉不对,迅速侧身拨枪。
唰——
陈到用力一抽,戈角就像锄头一般拉回,从李傕面前划过!
躲过这一击后,李傕顺着战戈方向将铁矛刺回。
陈到亦闪,再度还击。
两人你来我往,连斗五六回合。
李傕本人被控制后,左右无法再前进半步。
他与陈到缠战之间,身边几个锐士已让白毦军中的好手杀尽。
再次替补上来的人,却是跟不上之前的质量了。
李傕面色难看,只能喝道:“退!”
他再虚刺一矛,在陈到后退躲闪之间,迅速后撤,往下方走去。
陈到瞅着空档,一箭射出,恰好中肩甲与胸甲交接处。
这一箭来的刚猛,探开甲片缝隙、刺破戎服,钻入皮肉之间。
李傕闷哼一声,纵身跃下,拔步急走。
凉州军士迅速跟上,如潮水一般后退,撤出攻关战斗。
等走到安全距离,李傕方伸手摸到肩膀处。
他摇了摇箭杆,确定倒钩没有入肉,手一抖,将箭头拔了出来!
医者跑上来给他止血。
李傕面色阴沉,抬头望着上方的陈到。
“跑什么?”陈到笑了:“我的人还没杀过瘾呢!”
李傕冷声道:“你可知关后也是我的地盘?”
“你吓不着我。”陈到笑了:“你二人举众出关,关中还剩几条杂鱼,能威胁到我?如今,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别废话了,你亲自来吧,要不然这关过不去,你们可只能在雒阳等死了。”
陈到继续挑衅。
他占尽地利,有白送的人头不捞不是傻子?
李傕纵然不甘,但此刻也已认清现实——他绝不可能击破函谷关。
“撤!”
一名亲随道:“主公,这样是撤走,咱们还能回去么?”
“回去做什么!”李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北边还有袁公在,回头渡过黄河,去河北吃香喝辣!”
这话,不过是安抚下属罢了。
实际上,李傕已开始有些慌了。
轘辕关不可能过得去,虎牢早就被封住、如今退路亦断……
雒阳残破、府库空虚,也没有了人影……没人是好的,如果有人的话,自己早已尽失人心,就算有袁氏号令,那些百姓也会帮着曹昂来对付自己!
向北渡过黄河吗?
这似乎是唯一的活路,但也要面临张杨的阻隔——一切只能靠袁氏了!
性命全依托于他人之手,怎能叫李傕不慌呢?
好在,此行并非全无收获,弄死了郭达不是?
迅速赶回雒阳,如果曹昂没有逼来,那就趁机兼并郭汜之众……李傕如是想着。
当他折返回雒阳时,曹昂并没有杀来。
李式告诉他:曹昂四处安民,并没有向雒阳进攻的迹象。
李傕悬着的心落地,同时也怀恨不已。
他知道曹昂的意图:现在进攻,外部压力之下,郭汜的人会迅速投到他麾下;且,无路可走的凉州军会拼命反抗!
可曹昂不进攻,已经被曹军正面挫败的凉州军,根本没有主动向曹军发起进攻的勇气,只能慢慢等死!
他派出信使,向袁绍传书。
而在此间,曹昂于轘辕关外大破李郭的消息,也疯传各地!
舆论和风声,自然跟不上疾驰的马蹄。
辛评的家将见到了袁绍,并将发生的一切都告知袁绍。
砰!
听完后,袁绍手一挥,抚掉桌上的笔墨舆图。
“正道讨贼!?”
他站起身来,面色阴沉的可怕。
随即,他又忽然拔出佩剑,砍向面前桌案,彻底失态:
“他正什么道?讨什么贼!”
“其人背离朝廷,自立门户,区区布衣之身,拥百万之民,野心昭然若揭!”
“一个才加冠数年的小儿,乳臭未干,也敢提正道之言?他正什么道!”
显然,对于李郭军败而言,袁绍更在乎曹昂树起的那两面旗帜。
替天地正道……真是好大的口气!我袁本初都不曾喊出这样的口号来!
“讨贼?他说谁是贼,是在说我么?!”
袁绍持剑徘徊,面色愈发可怖,使众人不敢直视。
自打从韩馥手中抢得冀州已来,袁绍虽也经历过坎坷,但众人从未见过他这般姿态。
倒是辛评家将胆气更壮,他望着袁绍道:“袁公,我家主人说,他已尽力。”
袁绍猛地抬头,回望他的眼中有无尽怒火。
最后,他将这股火焰按了下去,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辛评家将躬身而退。
等他走后,袁绍方长叹一声:“我失态了!”
他将剑撇在地上,跌足走回座上:“除青州外,与曹氏尚未交兵……可这与我而言,比损兵十万更痛啊!”
“诸位,事到如今,可有对策?”
袁绍话音刚落,冀州派沮授立即出列,道:“明公,请速与辛评一族割裂!”
袁绍尚未开口,郭图等河南派便已惊怒:“公与这是何意?!”
“恶名是谁惹得,便由谁承担。”沮授摇头,面色坚决:“这恶臭之名,我河北担不起!”
“与李郭相关者,或逐或杀,方能保全袁氏与河北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