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听说张明生要借钱，还开口借那么多，便问他：“你在医院呆着，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张明生反问她：“昨晚我又发病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艾草道：“你已经好几天没发病了，昨晚怎么回事？我正想问你呢。”

张明生懒羊羊的说：“因为医院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找点乐子，到赌场玩两把，多输点钱，可能病会好的快一点。”

艾草一听他要去赌场，立马来了精神，当即答应说：“好，钱我可以借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张明生立马截断她的话：“错了，不是我跟你借，是你主动给我花，给我输的。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艾草面色铁青，说：“行，算我给你花的，但是我没有那么多，只有十八万。你要愿意要，那就拿去，不愿意就算了。”

张明生又说道：“才十八万啊，那你求我吧。你求我去赌，我就勉强要了。”

艾草看着他油腻的脸，很想呼他两巴掌，可还是忍住了，咬着牙说：

“好，我求你去赌。不过我还是有个要求，你要是不答应，那就老实的在医院待着。”

张明生勉为其难，应道：“那你说说看吧，有什么要求？”

艾草说：“我必须跟着你，我要看着你赌。”

张明生十分犹豫，艾草又说：“没有我这个护士跟着，你怕是出去医院。”

张明生这次答应：“好，没问题，我们一起。那你去取钱吧，我要现金。”

艾草奇怪的问：“每个赌场都可以刷卡，你为什么一定要现金？”

张明生道：“我喜欢摸钱的感觉，你是不是有意见？”

艾草真拿他没办法，最终同意给现金，等会出去时，顺便去取。

事实如艾草所料，黄有坤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

他找到郝大盈，谎称老妈六十生日，要接张明生去热闹一下，晚上八点之前送回来。

可是郝大盈不同意，除非让张明生办出院手续，否则不能外出。

最后还是艾草出面，在一旁帮腔，又使了点好处，郝大盈让黄有坤签了协议，她这才放行。

三人出了医院，由艾草开车，先去银行取了钱，又吃了午饭。然后带着他们，来到南山最大的赌场富贵山。

艾草亲自提着钱包，准备去吧台兑换筹码，张明生对她说：

“先换个两万块，我帮你拿钱包，你去换筹码。”

艾草对张明生是真不放心，紧紧攥住钱包，问他：“为什么不都换了？”

张明生答道：“要是都换了，我怕一会输光，我可不想那么早回去。”

艾草想想也对，于是拿着钱包，去换了两万块筹码，三个人一起来到赌桌旁。

因为是礼拜天，所以赌客比较多。艾草选择的是赌骰子，更是围的水泄不通。

黄有坤人高马大，带头往里挤，总算是挤到了赌桌边。此时押注已经结束，只等庄家开盅，

黄有坤递给艾草一瓶水，又递给张明生一瓶。人多容易热，一热容易渴，所以他早就准备了水。

庄家这把开的是四五五大，目测至少赢了好几万。因为上限只有一千，更是没有下限，意思一块钱都可以押。

不过来赌场玩的人，谁会押一块钱，最低也有好几百。至于一块钱，也就是个噱头。

庄家吃赔后，继续摇盅。他也没啥手法可言，就是来回的摆动，三五下就落盅，然后等人押注。

艾草换了两万的筹码，也就三种颜色，黑的一片，白的五百，绿的一百。张明生第一个押注，随手摸了个黑色筹码，押了个大。

结果开出来的点数，是一三四小。第二把他追小，结果又开了个三五六大。第三把他继续押小，又开了个四四六大。

不仅如此，他连押十二把，居然一次不中。艾草脸都气歪了，黄有坤更是手上青筋凸起，那是想要揍张明生。

因为就算是懵，也不可能一次不中吧？这说明什么？那就张明生太霉了，简直霉到家了。

居然押了十二把，可以一次不赢，估计富贵山赌场，自开业以来，这是第一次。

所以现场形成两个奇观，他们三人站得地方，周边形成了一个真空。离他们最近的人，估计最少也有三尺。

另一个就更奇葩了，从第九把开始，张明生要是押大，很多人就押小。他要是押小，大部分的人就押大。

大家都怕沾染他的霉气，所以不想跟他一起押。不过还有些人不信邪，或者有自己的考量，同张明生押的一样，却一次也没赢。

直到第十二把，张明生又是第一个押注，依旧一千块的小。然后所有的人，那真是争先恐后，无一例外的全押大。

赌台上的大与小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押大的筹码堆的像山，而押小的筹码，只有张明生孤零零一个。

一般来说，要是在赌场碰到高手，能够做到十押七八中，大家都会跟着押注，基本包赢不输。

而一个人因为倒霉，同他反着押，居然十押十中，那真是闻所未闻。

对于庄家来说，这两种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都会输大钱。从有意识到张明生的霉气，开始反着押，庄家就一直在输。

一连五把，输了起码有十万。这次居然一边倒，庄家额头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可是架不住赌客们起哄，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中，他不光是手在发抖，连腿都在发抖。

黄有坤也不忍直视，他怕受不了那个打击，大声的说去上厕所，其实就是借故离开。

这是他第四次去厕所，之前已经去过三次了。但他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大声的喊出来。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怕不是疯子吧？你上个厕所，有必要大声嚷嚷么？谁还没上过厕所？

可不光是黄有坤会叫，张明生也一样，他同样去了三次厕所，而每次都跟黄有坤大声喊出来。

搞的大家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两个高矮不一的兄弟。

可是黄有坤的喊声，对那些赌客们无所谓，但对于艾草来说，却像锤子一样，敲在她的小腹处。

因为只有她，到现在还没上厕所。她就是怕张明生，会卷着她的筹码，偷偷的溜走，专门看着他。

不过吃中午饭时，已经喝了不少水，后来黄有坤又递给她一瓶。可能吃的咸了，又或者太闷，反正一瓶水也喝光了。

艾草早就想去上厕所，只是怕张明生会跑，所以一直忍着。

可是这哪忍得住？每次黄有坤或张明生，喊上厕所时，她就觉得特别急，紧紧的夹住双腿，才不至于滋出来。

不过当黄有坤，第四次喊上厕所，她再怎么夹紧双腿也没用，感觉已经漏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