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坛圣手
作者:古道热伤 | 分类:都市 | 字数:1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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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生死一局
张明生吃了个早点,回到酒店再洗个澡,花了两个多小时。
他通知厨房,给师傅炖了个汤,便美美的睡了一觉,准备醒了就去看师傅。
张明生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换了一身休闲装,提着装汤的保温桶,哼着小曲出了酒店的门。
他刚走上大马路,一个中年大汉迎面而来。走到他跟前,一句话不说,一脚踢翻他手里的保温桶。
张明生还没来得及大叫,那人掏出手枪,顶在他肚子上,声音森然的说:“跟我走吧。”
大汉戴着墨镜,后面还跟着两个青年。张明生看这架势,不像是开玩笑,乖乖的上了车。
一路风驰电掣,四十分钟后,车子进了一座大厦。张明生看了下招牌,写的是指天大厦。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张明生被两个黑衣人,押着下了车。他在车上问了不止一次,对方是谁,为什么抓他?
领头的黑衣人只是回答说:“他们奉命行事,多问也没用,到时候自然知道。”
四个人乘电梯,直达二十八层。推开门后,里面竟然是间灵堂。一尊棺椁停在上方,棺椁面前齐刷刷跪着几排人。
张明生一眼看见,最前面跪着的人两个人,竟然是师傅和皮耶斯。而师傅显然伤势未愈,有气无力的歪着身子。
他跑到师傅面前,扶住师傅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驰千里脸色煞白,气息十分微弱。皮耶斯则低着头,也一声不吭。
张明生向后看去,第二排跪着的四人,分别是单伯来,孟雨田,范老,刘十一。
第三排跪着的四人,分别是蔡老丁老,聂苍山盖之信。而最后一排跪着两个人,那是向晚晴与聂青松。
而在他们后面,站着八个人,八把枪对着他们。
张明生意识到不对劲,抓住单伯来问:“单伯,棺椁里面是谁?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单伯来回答说:“棺椁里面,死的是冷如冰,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其实也不清楚。”
这时侧面有个人冲他招手:“来来来,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张明生这才注意到,在他们侧面,有张长条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在他身后,还立着两个黑衣青年。
张明生准备站起来,驰千里想伸手拉住他,可是使不上力气,侧身倒在了地下。
张明生急忙将师傅扶起来,冲那些黑衣人吼道:“我师傅是个病人,他需要在医院治疗。你们快送他去医院,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兜着。”
长条桌后面那人说道:“你还兜不了,这事只有你师傅能兜的住。”
张明生想去找那人理论,驰千里抓住他不放,张明生安慰道:“没事,我去看看。”
他掰开师傅的手,走到长条桌前。桌上放着六杯白酒,两只酒杯中间,各有一把匕首。匕首长约七寸,也是六把。
而那人面前,摆着一盘猪头肉,一盆凤爪,一盆猪爪,还有一盆牛肉。在牛肉旁边,还摆着一把手枪。他正吃的不亦乐乎,满嘴的油腻。
他看见张明生过来,也不起身,也不擦手,伸出手要跟张明生握手。
可是张明生不接,他顺势做了请手势,说道:“坐,我叫布枭,有什么事,你问我吧。”
张明生不坐,急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师傅快不行了,你快点送他去医院。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布枭摇摇头,又说了一遍:“你承担不了,这事只有你师傅能承担。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只好找你了。”
张明生催促道:“好,不管有任何事,我替我师傅兜着,你现在安排人,马上送他去医院。”
布枭不在理会张明生,他准备转身,想回到师傅身边,可是走过来一位青年,拿枪顶着他脑袋,逼他坐在布枭对面。
布枭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理你么?因为今天这些人,没有人可以活着走出这扇门。你可以带着你师傅离开,不过走出去的一定是尸体。”
张明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布枭:“他们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将他们抓来?”
布枭不答,而是说:“我十七岁坐牢,因故意致人伤残,到了二十五岁才出来。因为有案底在身,到处被人嫌弃。不要说尊严,连活着都是问题。”
“后来碰到了冷如冰冷老板,他不仅给我吃的,还给我工作,一手将我培养成黑白党老大。你说,这份恩情,该不该报答?”
张明生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家如此待你,你自然应该报答。可是,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布枭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你让那个乌拉,对老板的私事横加干预。老板一气之下,与乌拉解除合作。而后被联胜坑了,致使集团破产,欠了一屁股债。”
“老板实在没办法,联手皮耶斯,想在赌坛上有所作为,然后东山再起。可是你师徒联手,又破灭了他的计划。上午十点左右,老板不堪重压,服毒自杀了。你说,这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这些事情,张明生知道一点,却不是那么清楚。回道:“我千秋阁开张,皮耶斯来捣乱,我出手阻击,再正常不过。至于你说的那些,我根本就不知道。”
布枭说:“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老板死,因为你们而死了,所有得有人给他陪葬。”
张明生怒道:“你都说了,冷如冰服毒自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们陪葬,你讲不讲道理?”
布枭咧嘴一笑,像个老朋友般,亲切的说:“傻瓜,我是混黑道的,讲的是拳头,而不是道理。”
张明生问:“那你想怎么样?”
布枭答道:“若是按我的意思,自然将你们全杀了。可是老板是个商人,他从来不想杀人,肯定也不希望我这么做。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跟你赌一局。”
张明生蹭的站起来,十分硬气的说:“你要杀就杀,我不会跟你赌的。”
布枭摸起手枪,嘭的一声响,单伯来中弹,倒在了血泊中,当场没了气息。
张明生那见过这个阵仗,吓得两腿发软,傻傻的盯着布枭。
布枭继续道:“这里有六杯酒,六把匕首,中间有副扑克牌。咱们各抽一张比大,赢了的喝酒,输了的拿刀,刀要见血。”
张明生站着不动,布枭抬头问他:“你们赌坛中人,喜欢讲究各种局,什么诛心局,飞雪局,龙凤局。那你可知道,今天这是什么局?”
张明生确实有些傻眼了,他开始还以为,布枭抓大家过来,只是想出口气,不敢胡乱杀人。
直到单伯来死了,他才明白,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绝不是开玩笑。杀个人对他们来说,极其简单,张明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布枭又冲他招手,说:“来来来,坐坐坐,是你先抽牌,还是我先抽牌?”
他自问自答:“来者是客,那就由你先抽吧。”
张明生总算缓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问道:“赢了喝酒,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一人?”
可他一想不对,这就只有六杯酒,就算他全赢,也只能救六个人。而单伯来已经死了,可还有十一个人,剩下五个人怎么办?
可是布枭不置可否,说:“咱们先玩,到时候再说。”
张明生只得慢慢坐到椅子上,盯着面前的一排扑克牌。对于他来说,牌面朝上,与牌面朝下,也没什么区别,随手拿回来一张。虽然他不看,但也知道,这是最大的黑桃A。
布枭双手拿着猪爪在啃,没有手去抽牌,转头对身边的青年说:“你替我抽一张,直接翻开就行。”
青年似乎运气不错,居然抽到一张红桃A。张明生慢慢将牌翻过来,果然是黑桃A,正好比他大一点。
布枭夸道:“不错,不愧是赌坛圣手。”
然后伸手,指着杯子说:“请。”
他又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接着道:“我陪你走一个。”
布枭先喝了一口酒,再拿起一把匕首,再看着张明生。
张明生只好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干了。他正想开口说,送我师傅去医院吧。
谁知布枭一扬手,匕首飞向刘十一,正中他的脖子。血从刀柄滴下,刘十一一声不吭,也倒在了地下。
张明生惊的站起来,指着布枭说:“你你你……”
布枭截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们混江湖的,最重诚信。我说了,刀要见血,不过见谁的血,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随后又问了一句:“这把该我先抽了吧?”
张明生当场拒绝:“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会再陪你玩了。”
布枭二话不说,又摸起了手枪。张明生大叫着:“好好好,我赌我赌。”
张明生清楚,如果他不答应,下一个死的不知道是谁。而布枭手里有枪,他也真的会开枪。
又是青年替布枭抽牌,这把他运气不佳,抽到一张黑桃小三。
张明生只能抽一张梅花小二,选择一把匕首。因为他要是赢了,布枭的匕首,不知道会插向谁。
布枭瞪眼瞧着他,张明生慢慢拿起匕首。他不可能向布枭那样,把匕首插向别人。
但是刀要见血,他只能选择捅自己。张明生有些犹豫,可是眼看布枭又要去摸枪,他只能要紧牙关,朝自己大腿插下。
毕竟不敢太用力,匕首入肉三分。可是匕首很粗糙,血不容易流出。布枭冲手下吩咐道:“来,你们帮他一把。”
两个青年走到张明生身边,一人拿枪顶住他脑袋,再摁住他的肩头。另一个人,起势用力,一掌拍在刀柄上。
张明生一声惨叫,整把匕首,没入大腿一大半。
这时布枭才说道:“没想到小三也能赢,该我喝酒了。”
他放下手里的猪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摸起手枪,又是嘭的一声,盖之信应声倒地。
张明生强忍疼痛,站起来指着布枭,惊恐的说:“你,你言而无信。”
布枭解释说:“不好意思,我喜欢喝酒后杀人。”
他随后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可知道,一把枪有几发子弹?”
张明生实在是吓懵了,愣愣的说:“我不知道,我要去问问师傅。”
布枭挥挥手说:“去吧,跟你师傅请教下,他一定能看的出,这是什么局。”
张明生坡着腿,走到驰千里面前,颤抖着声音问:“师傅,这一局,我该怎么解?”
驰千里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弱的说:“这是生死局,根本无解。一把枪只有六法子弹,可是加上六把把匕首,正好可以杀光我们。”
张明生明白了,哽咽着说:“所以我只能输,不能赢。我赢了,他会拿匕首,正好杀光大家。可是我输了,就要自刺一刀,才能救出一人。”
驰千里一把抓住张明生,叮嘱道:“无论如何,第一个救聂青松,她还是个孩子。第二个救你师娘,我这辈子对不起他。我已是将死之身,不必再为我费心。”
张明生放声大哭:“师傅。我不要你死,我不想你死。”
他哭着哭着,抹了一把眼泪,猛地站起来,再坡着腿,走向长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