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舜眼神落到了杏仁可颂上，仔细回忆。“还带着点儿杏仁味。”

蔚之凝咬着杯口呆愣住了，“......”

祁子舜还没完了，“你念医学还实习过几年，是不会用香水香薰之类的东西。所以.....”

蔚之凝打断，“所以都能解释，我除了喝水喝的最多就是咖啡跟牛奶，所以身上有趋近于拿铁、可可的味道。”

祁子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杏仁呢？你也不常吃啊。”

蔚之凝切着派解释道：“我一般都吃含镁元素的食物，会转化成杏仁味。”

祁子舜，“我呢？”

他是在这儿等着她的。

蔚之凝眨巴眨巴了眼，嚼着派思索地描述着。“就你手上那串白奇楠的味道啊。”

“体感有些沁凉会给人很提神的感觉，然后混着蜜香、花香、果香还有点儿牛乳香，最突出的也是杏仁味。”

祁子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能描述出体感，而且还有共同点。”

蔚之凝平淡道：“一日三餐都是吃全谷物的人，吐司涂花生酱，坚果配燕麦。镁元素正常当然会一样。”

祁子舜，“装监控了吧。”

表情依旧是雷打不动，只是激起点点涟漪，但这些话就不该是他这么一个寡言的人会说出口的。

这种剧烈的反差，蔚之凝是有些无话可说的，顿了几秒。“我...分析出来的。”

虽然有准备，可就这攻势......

都不是怀疑是确定要拉着她下高台的。

刚想开口吴悠唯唯诺诺双手环抱着西装，半弯着身子小声道：“蔚总。”

蔚之凝扬了扬下颌。“坐吧。”

祁子舜单手扣着西装外套拿起咖啡起身，“车上等你。”

蔚之凝冲他点头，望向吴悠。“喝什么？”

“不用不用。”吴悠坐下连忙摆手，把西装外套放在桌子上递还给她。“蔚总这是衣服，谢谢你昨天帮我解围，虽然知道前台肯定会送还到你手上可我还是想亲口向你道谢。”

蔚之凝没看着她，祁子舜起身后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你多大？”

吴悠，“二十。”

蔚之凝，“还在念大学？”

吴悠攥手指，“休学了。”

蔚之凝，“之前什么专业？”

吴悠，“中文系的。”

蔚之凝，“喜欢《论语》？”

吴悠，“嗯，但更喜欢《诗经》。”

蔚之凝点了点头，“英语呢？四六级过了吗？”

“过了。”

“稍等一下。”蔚之凝起身到吧台找服务员要了打包带和打包盒，回来装着还没吃完的甜点，语速和动作都不由的变快。“回拨过去黛黛的电话吧，打车过去找她，把发票留好，让她带你去公司宿舍。”

“要是还想念书，等一切稍微稳定后再去。”

吴悠望着她，小声提问。“可以让她陪我先回宿舍收拾东西吗？”

蔚之凝秀眉微挑，“不重要就不用拿。”

吴悠微微哑口，回想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

她虽然语气轻软，但真的丝毫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

还是担忧的开口。“可我还有合同，不回去还有违约金还有我妈妈，她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找到我。而且......”

蔚之凝，“而且她应该是酗酒或者赌博欠下高利贷，你不想抛下她不管。”

吴悠眼眸一惊，“您已经调查清楚了？！”

蔚之凝眼眸半垂面上没什么神色，没回答她这个问题，红唇翕动说着事不关己的话。“她是你的监护人，而你也同样。”

“高利贷就报警，银行欠款会安排人还，你慢慢打工还清。”

“走吧。”

话毕端起咖啡喝完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蔚总，衣服。”吴悠连忙抓起衣服从身后叫住她。

蔚之凝没回头，淡淡道：“交给黛黛。”

吴悠顿了顿望着她的背影，怎么形容她呢。

雷厉风行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且有严重洁癖。

-

祁子舜自己开车出门的，蔚之凝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祁子舜看了眼手机，“才五分钟。”

蔚之凝得意地勾唇，“雷厉风行嘛。”

祁子舜浅浅地笑了笑，“音乐剧还有三小时，去看电影还是去看画展？”

蔚之凝眼尾带着笑意，摇摇头，“先聊聊吧。”

感觉到会是很沉重的问题，祁子舜嗯了嗯。

蔚之凝掀开包装袋，准备边吃边说。“你知道的我七岁确诊重度多动症，还带着点儿品性障碍，导致很多心智发育不健全。”

这才是蔚闫润和夏菁害怕她真的想做医生，以及蔚咏霖怕祁子舜暴尸荒野的原因。

没有他们想不到只有她做不到。

从小到大缺乏同理心，永远以自己为中心，讲话真的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感受。

连谢谢抱歉都不会讲，哪怕到现在都觉得任何人对她好都是应该的。

祁子舜是知道的，十几岁见到她时，除了知道她不爱上学整天上房揭瓦外，其它的也就是个活泼灵动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