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生选了120万刀的《落花诗帖》，史蒂芬裴迪自然也要选差不多价格的瓷器。但这个价格可选的范围并不大，孟海生推荐了一对锦鲤碗。

“能够成对保存如此完整的锦鲤碗，价格可不是1+1那么简单。”

“是啊，一般瓷器类古玩多为孤品，成对出售的较为罕见。不过，这对锦鲤碗略显素雅，如果内部绘制得更加丰富就更好了。”

史蒂芬裴迪虽然这么说，还是把他的顾问柯亚秋叫过来，让他帮忙看一下真伪。

柯亚秋在墨国古玩界也算是个名人，史蒂芬裴迪请他过来可花了不少钱。

“裴迪先生，这两个锦鲤碗都没问题。”柯亚秋确认后，孟海生继续展示其他藏品。

史蒂芬裴迪手里的好东西真不少，这些外名画应有尽有。孟海生虽然见过大场面，看到这么多世界名画后，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裴迪先生，我很看好这枚帝王私印，不知道你的报价是多少，又希望我拿哪件瓷器来交换。”

交换了几件藏品后，孟海生直奔今天的主题。

“我要这个彩釉大瓶。”史蒂芬裴迪一直很看好这个半米高的彩釉大瓶，他估算过价格，这样大的彩釉大瓶存世非常少，大多数都在博物馆里。在墨国拍卖行，他至少十年没见过这么大的彩釉大瓶。

“裴迪先生真有眼光，这个彩釉大瓶是我这批瓷器中最大、也是最漂亮的。你看瓶身上的牡丹花，无论是颜色还是花型，都跟真的没两样。”孟海生赞叹道。

“想要把这么大的牡丹花复刻到彩釉大瓶上，可不是件容易事。当初收这个大瓶时，可费了不少功夫，你也知道，越是这种大型瓷器，越难保存。”

“关于这个彩釉大瓶还有一个十分离奇的故事，也不知道真假。”孟海生开始讲述，把史蒂芬裴迪说得目瞪口呆，完全沉浸在他的故事中。

不过史蒂芬裴迪并没有被孟海生完全迷住，关键时刻还是让柯亚秋去辨别真伪。

“柯先生，你可要看仔细，如果看走眼我可就亏大了。”史蒂芬裴迪提醒道。

尽管知道柯亚秋很有本事，但在厉害的鉴宝家也有走眼的时候。

“裴迪先生，我从来不保证真伪，只能提供我的意见作为参考。”柯亚秋回答。

史蒂芬裴迪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催促柯亚秋检查彩釉大瓶。

这些年，柯亚秋经手的瓷器也有几百件，他一上手就感觉到这个大瓶的彩釉质地出奇的好。

他拿出放大镜，一寸一寸地查看大瓶，甚至让人把它放倒，仔细查看瓶底的落款。这一查足足用了半小时。

旁边的孟海生即使知道自己这批瓷器是假货，也显得很淡定。他给自己上了双保险。即使柯亚秋看出了什么端倪，他也不会吱声。

早在布局时，孟海生就已经料到史蒂芬裴迪会请墨国的鉴定专家。他提前买通了六个墨国古玩界比较出名的鉴定专家，柯亚秋正是其中之一。

“裴迪先生，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这个彩釉大瓶应该是乾隆年间宫里出产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即使放到现在，烧制如此大的彩釉大瓶，能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几率也非常低。”

柯亚秋最终给出了结论。

得到准确答复后，史蒂芬裴迪开始与孟海生讨价还价。

彩釉大瓶虽然难得，但他手里的这枚帝王私印也不是便宜货。很快，孟海生这边也仔细验看过帝王私印，确认是真货而非艺术品。

“孟老板，我这可是帝王用的私印，你只用一个花瓶换，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史蒂芬裴迪越算越觉得自己有点吃亏，毕竟那个大花瓶虽然珍贵，但与帝王私印相比还是略显不足。

“既然裴迪先生这么说了，那我自然要有所表示。这个五彩贺寿碗，就当作是我送给裴迪先生的礼物。”孟海生说着，又拿出了一个与锦鲤碗差不多大小的大碗。

这只碗内部印有各式各样的贺寿吉祥图案，釉色亦颇为明艳。史蒂芬裴迪一看便喜欢得不得了，他本就偏爱这些华丽而神秘的图案。

“那我就不跟孟老板客套了，这个贺寿碗实在是太漂亮了。”

史蒂芬裴迪兴奋地说道。

“当初我收这件古玩时，听说是某位太后过生日时特意制作的，据说那位太后还用这个碗吃过寿面。”

“原来是太后用过的，那我可要好好收藏。”史蒂芬裴迪对此更加珍视。

此时，他还不知道孟海生手中其实拥有一整套12件各种样式的碗。

整个以物换物的过程非常缓慢，一天下来，双方仅换了十件物品。但两人都极为满意，尤其是史蒂芬裴迪，他感觉能清理一下仓库，换取自己极为喜欢的古玩，简直太划算了。

第一天结束时，史蒂芬裴迪笑呵呵地给孟海生一个大大的拥抱。

“孟老板，明天我会再拿一些古玩字画来，只要你愿意，你展示出来的所有瓷器我都想换走。”

“那就要看裴迪先生拿来的古玩字画能不能打动我的心了。”

孟海生似笑非笑地看向史蒂芬裴迪，内心也是满怀期待，无论对方能拿来多少古玩字画，他都打算一并留下。

“那我们明天见。”孟海生送走了史蒂芬裴迪。

戚成刚和宋惜随后让孟海生再拿出那枚帝王私印来看看。宋惜在仔细研究帝王私印后，突然说道：“孟老板，你觉得史蒂芬裴迪手里会不会有玉玺？”

“你是说当初帝王私印和玉玺很可能是一起的？”孟海生好奇地问。

“是的，清朝虽然没有传国玉玺的传统，但康熙和乾隆都有刻玉玺，康熙那枚在国内，乾隆那枚却不知所踪。而这枚私印很有可能是乾隆的，所以我才有这样的猜想。”

“也不是不可能。”孟海生沉吟着，心中对接下来的交易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