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季宴礼。

过了两个小时，季宴礼才从里面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薄霆夜。

“你没离开?”季宴礼金丝框下眼底有些不悦。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薄霆夜，小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算不是你做的，但是根源还是在你！这一点你否认不否认?”

“是我的错。”

薄霆夜声音沙哑的直接承认了下来，当初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错。

“是我对不起阿浓，让她受了多苦，还有了心理阴影。”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季宴礼听他认错很直接，心头火气消了一些。

他继续道:“薄霆夜，现在我小妹看见你就跟看到魔鬼一样害怕，我建议你这段时间不要过来了，等我这边心理医生什么时候治疗有进展，我就再通知你。”

“那需要多久?”

“不知道，小妹这情况也不知道是一时刺激，还是永久刺激，所以现在还都不好说。

张医生只说她精神十分脆弱，就算是治疗也不好激进，因为稍微控制不了用药量，就会变痴傻。”

说起来这一点，也是一年前薄霆夜造的孽！

要不是他当初执意想要催眠江意浓，江意浓也不至于到现在精神承受能力这么差！

“那医生有没有说，治愈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十。”

只有十分之一的机率。

“哼！”薄霆夜脸色瞬间阴寒冷戾:“废物！那就是个庸医！”

季宴礼皱眉:“那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精神科医生了，算了，薄霆夜，现在情况你已经大致了解了，你回去吧。”

薄霆夜却没有动。

他突然嘶哑开口问:“你说，阿浓刚刚为什么怕我？”

“那还用说吗？”

季宴礼提起来就生气:“还不是曾经你找人虐待她！而且那时候你高高在上的，她又反抗不了，自然就造成了她对你的恐惧。”

“那如果以毒攻毒呢？”

“嗯？”季宴礼没料到薄霆夜突然这么说，他再次皱眉:“什么叫以毒攻毒?”

“你走近些，我告诉你。”

薄霆夜对着季宴礼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你疯了！”

季宴礼听完就想立即否决:“且不说这方法可不可行，薄霆夜，你这身体能撑得住吗？我刚刚摸你脉象了，很虚弱。

小妹现在精神不正常，很容易狂躁，你就不怕她下手不分轻重，对你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这就是债吧，逃也逃不掉。”薄霆夜自嘲苦笑:“阿浓受过的苦，我总要尝一尝才能知道。”

“我不同意！小妹的病也许不用刺激，可以用其他温和的方式。”

季宴礼不想启动这个方案。

“那就等三天为期，三天内，如果你请来的所有医生都摇头，你就把想办法她接出来，来找我。 ”

薄霆夜说完，就上车离开了。

只是，轮椅上的背影有些孤独和凄凉。

“疯了！都疯了！”

有时候季宴礼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疯子，不然怎么跟薄霆夜和江意浓这两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