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陷入了长久地思考中，

他想用科学来推翻木槿的故事，可是正如木槿所说，这个世界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

之前苏晨之所以没有质疑这些，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而蓝星的改变是因为迷雾。

包括神奇的小世界，人类觉醒召唤师等等所有超越科学的认知的事情。

他都以为是迷雾导致的。

中间的时候受到叶南之和孤独者影响，加上自己根据自己的召唤物实际情况，他得出过一个结论。

一个直到刚刚他还深信不疑的结论。

那就是时间切片理论！

他认为人类的召唤行为就是在时间长河里横着切了一刀，这一刀切出的切面上存在的生物，不论是活的死的书本上的影视剧里的，都是可以被召唤的。

而这种召唤的能力，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来自哪里。

后来在海底的炎帝庙看到那三块石碑，他就觉得这神奇的能力可能来自某个天生神明，或是外外星人。

他从来没有试着用科学来解释过这些。

“对啊，那我为什么要用科学解释木槿阿姨的故事呢？”

苏晨又摇了摇头，大喊道：

“不，不对！你的故事时间跨度太大了！”

“从侏罗纪开始，距离现在的时间是两亿年！”

“就算你再怎么说科学也不可信，也不可能抹掉无数考古学家们遍布整个蓝星调查后得到的结论。”

“要么你在说谎，要么你们真的活了两亿年！”

“哈哈，我在说什么胡话，就是真的创世神也活不了两亿年！”

“作为智慧生物，你们会无聊死的。”

木槿没有解释时间的问题，只是说道：“时间不能快进也不能倒退，没有什么会是永恒的，时间也不能。”

“让我继续讲完可以吗？”

苏晨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涣散地点点头。

木槿继续用她温柔醇厚的嗓音讲述道：“有了前两次失败的经验，我们决定让人类祖先自己选择进化路径。”

“我们把两种路径都做了适当引导，但是并没有插手过多。”

“初期时候，人类祖先们是朝着神灵文明发展的。”

“但是科学技术也在缓慢进步。”

“他们很快就在蓝星上成了真正的霸主。”

“就在他们因为资源，开始互相攻击时，我们担心坏了。怕他们重蹈恐龙文明的覆辙。”

“不过他们要比恐龙聪明，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蓝星的资源丰富。他们体型又不像恐龙那么大，所以并没有爆发大规模战斗。”

“人类文明就这么缓慢发展着，我你都很开心，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

“时间过了很久，人类文明已经差不多是神灵文明的初期阶段了。他们拥有各自信仰的神灵。”

这时缓过来的苏晨问道：“可是人类文明最终还是走的科技路线，后面发生了什么？”

木槿的神色变得十分悲伤，那是曾经痛若心扉，不愿回忆的极度悲伤。

如同刚刚唱儿歌时候，她无声哭泣着。

苏晨没有催促她，也没有质问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你还记得一路上我们为了让他继续活着，成为邪神，获取信仰之力的事吗？”

苏晨点了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这个。

木槿带着凄凉气息的声音响起：“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我一定会劝他放弃。多花一点时间去寻找没有信仰的星球。”

“某一个普通的一天，他把所有人类神灵召到我们的神殿。那天我不在。”

“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杀死了所有人类神灵，吞噬了他们的信仰之力和神力。”

“我十分不解，大声质问他：这些信仰之力本身就是你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回答我：味道不对，太淡了，我需要更强烈的感觉！”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他的意思。直到他开始扶植邪神，肆意屠戮人类。”

“看到他接受邪神们供奉时候扭曲的样子，我意识到了什么。”

苏晨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他吸收了太多负面的信仰之力，性情大变，成了邪神？”

木槿有些不忍地点了点头，“那些在恐惧下产生的信仰之力，包含了无尽的愤怒、怨怼、嫉妒等等负面情绪。”

“就算是他，在无尽岁月的侵蚀下，也走进了邪路。”

“我没办法阻止他，他比我强大。”

“人类世界迎来了黑暗时代。”

“人口骤减，环境恶化，蓝星变得越来越肮脏。“

“就在我心灰意冷，想要远离这一切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灵性世界的存在。”

苏晨精神一振，灵性世界？

水仙说的叶南之去的那个世界。

他不由坐直身体，认真聆听起来。

“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一旁目睹了邪神袭击一个部落。”

“那个部落的所有人开始诵念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大概意思就是现在说的天帝吧。”

“然后真的显现出了一个威严如神灵般的男人，经过一场大战，赶走了邪神。”

“起初我以为是那批最早的神灵没有被全部杀死。”

“可是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那些被诵念名字的不再是天帝，还有什么人祖，五帝，盘古等等。”

“邪神们节节败退。终于他出手了，灵性世界的存在伤亡惨重。”

“但是他没能消灭他们，因为灵性世界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它因为人类的信仰而存在，就如同平行世界的概念。”

“只要人类还相信某个生命的存在，那他就会存在于灵性世界。”

“他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于是变本加厉地残害人类。”

“他彻底堕落了，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邪神。”

“那段时间是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我爱人类，把他们视作自己的后代。”

“可是我没办法阻止他。”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出现。”

木槿的神色突然变得温柔，眉宇间弥漫着回忆。

苏晨突然又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试探着问道：“这个人来自灵性世界？”

木槿点了点头。

苏晨继续问道：“你们成了好朋友？但是最后你发现他是想利用你杀死邪神？”

木槿沉默不语，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