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拾荒老人这个有些奇幻的故事，若是以前的他们，估计就当听个乐子。

但现在终归是不同了！

他们在这个故事里，听到一些端倪，和千禧之乱发生的事情有关。

李想问道：“就算那傻子恢复神智，你怎么就知道是那珠子的原因呢？”

“也有可能别的原因，把他的痴症治好了！”

老人：“因为他直接告诉我了！”

“啊？！”

两人想过诸多原因，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老人解释道：“他痴傻太久了，或许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和老头子我又相处了一年，对我还算信任。”

“所以他第二天，就将事情原本告诉我。”

“他说自己昨天在睡觉时，看到那珠子在发黑光，耳朵边有人在说话，然后身体很舒服，慢慢脑子也变得灵光！”

听到这里，高新已经拿小本子记下来！

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很不对劲。

老人继续道：“当时我虽然很吃惊他不傻了，但也没信他的话，只以为是他之前一直有癔症，如今一觉醒来，就睡好了！”

“在过去，我听乡亲们说过这种事，有人得了几十年癔症，睡上一觉就没了！”

“毕竟那珠子老头子也拿在手里看了，就是十几粒破石子，根本就不发光。”

“可那天晚上...我起夜，听到傻子的棚子里有动静，看见他盘腿坐在地上，头发和衣服像是被风吹起一样，往上飘，胸口挂着那串石子项链发着黑光。”

“这时候我才知道，傻子说的是真的。”

“傻子很快发现了我在看他，他也看了我一眼。”

说到这时，老人脸上闪现几丝害怕，“那根本不是人该有的眼神，就像是我年轻时在山林遇上的一头野狼，凶狠、狡诈...不...还要比那恐怖很多倍。”

“当时老头子我直接被吓傻了，连滚带爬的跑出巷子，一整晚都不敢回去。”

“直到第二天白天，才带着几个人一起过去，我和他们说了我看到的事情，可那时候傻子已经跑了，他们不相信。”

“一直等到天黑，傻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又想起他说的，捡到那珠子的地方，就想着过来，看看还有没有。”

他一脸可惜道：“这么一个宝贝，我居然就不识货，让它白白从我手里面流走，真是白瞎了我这双眼睛。”

在害怕过后，他最不甘心的就是这个。

能让一个傻子恢复正常的东西，用脚指头想都是一件好宝贝，说不定是传说中的仙家法宝，可以返老还童、延年益寿、长生不死。

这等宝物，他居然让它从手里溜了。

“我可真该死，光知道它白天是石子，就不能收起来放在自己房里吗！”

“这样宝贝就是我的了，白白便宜了别人！”

他是越想念头越不通达。

然后在眼前的垃圾桶一阵翻找，试图在里面找到类似的东西。

高新二人听完，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怎么看？”

“特殊时期，宁可信其有！”

这时高新注意一个事情。

“老人家，你是说，那串能发黑光的珠子，是那人在这个垃圾桶里捡到的？”

老人头也不回道：“是那傻子亲口告诉我的，也不知他交了什么好运。”

高新看了一眼面前的垃圾桶，又看向身后的小区，从他这个角度勉强能看到刘翠翠的房间，两者直线距离也就一百多米。

“你怀疑刘翠翠变成鬼魂和这个珠子有关？”李想猜到了他的想法。

高新点头，“两者毕竟离得这么近！”

“而且你记得吗？”

“在我们第二次审讯王宝时，他除了有说看到刘翠翠的鬼魂，还说过，他在杀人时，心底里有人在和他说话，怂恿他杀人。”

李想也是想起来，“当时我还骂他在给自己杀人找借口。”

高新：“嗯。”

“而刚才故事里面的傻子，他同样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

“你认为这是一个巧合吗？”

不管是不是巧合，这件事都有继续了解的必要。

两人当即继续询问老人，想要了解故事更多的细节，以及那个傻子的模样，他可能去了哪里。

为了让他配合，李想给他看了证件。

“原来是公家的人！”老人不意外，他活了大半辈子，已经有看人的气质就判断他是干什么的能力。

两个人气宇轩昂，做事说话带着一股威势，他早就猜到了。

“你们想知道也行，不过我听说给公家提供线索，是有钱拿的，不知道老头子我说了有没有？”

李想说道：“那就看你提供的线索价值了！”

可老人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被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给忽悠，只是笑而不语，弯腰用手将散落的垃圾给扫起来。

两人知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高新直接从钱包掏出一张罕见的百元大钞，“用这一百块买你的情报！”

老人撇了一眼高新的钱包厚度，满是皱纹的黄脸浮现笑容，露出充斥黑垢的牙齿，伸出双手，示意道：“至少这个数！”

“一千块，你想钱想疯了！”李想激动道。

由不得他不激动，他如今是二级警司，每月津贴也就七百多，一千块都快他两月的了！

老人笑道：“那可是和仙家法宝有关的消息，要是得来去卖钱，怎么也得上千万，收你们一千块已经是看在公家的面子了！”

“你们要是不买，我可就走了！”

高新也是规劝道：“老伯，向警方提供线索，虽然是你的权利，可也是你的义务，拒不提供线索，可是有处罚的！”

老人无所谓道：“那你们把我抓去吧！正好找个地方吃饭。”

像他这种孑然一身的存在，拘留所、看守所可是个好地方，吃的住的比他那棚子要好，进去就当度假休息了！

两个人一时居然还没什么办法。

李想皱眉道：“就一百块，爱要不要！”

拾荒老人：“也不知道那傻子变正常后，会跑去哪里，要是我应该会回家，可他家又在哪呢？”

“啧啧啧，新国这么大，可是很难找的呀！”

啪！

高新再次抽出一百块，“两百，不能再多了！”

“我想一个在附近游荡近一年的痴傻者，会有很多人知道他的样貌。”

显然这句话对老人起了作用。

他将钱抽走，“就是看看你们的诚意，不管怎么说，傻子都跟了我一年，我对他最熟悉，也把他当半个亲人。”

“没点好处，怎么把消息给你们！”

他摆出一副长辈姿态，“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们张队长都不教的吗？”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炭笔，喝道：“瞧好啦！”

炭笔落地，在水泥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道线条，笔走龙蛇。

很快，一副人脸像就在地面上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