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珍转头委屈巴巴又伤心不已地对方氏道：

“吴妈妈昨儿说，那碗搀了毒药的鸽子汤是老太太让人特意给我炖的！

老太太，当真是您吩咐人给我炖的？”

“当，当然不是！”

方氏赶紧否认，并且给了吴婆子一个安抚的眼神。

“既然不是您吩咐的，这么说就是吴妈妈了

那吴妈妈为何要撒谎编排老太太，然后还意图下毒害我呢？”

韩翠珍转头看吴婆子，“吴妈妈，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啊，你为何想要我的性命？

你知不知道谋害主人的下人会是什么后果？”

青霜脆生生地接口道：“谋害主人，按律法要在脸上刺字然后发卖！”

“以吴妈妈的罪行，大概是先打一百大板，然后刺面流放千里，极有可能会被卖给西边的野人当奴隶！”七星接道。

吴婆子脸皮不受控制的抖动，这叫她怎么说？

虽说她也知道大太太主仆三人在拿话吓唬她，可她也的确听说过，曾经真有背主的下人是被这么处罚的！

她去看方氏，方氏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吴婆子第一次没有领会到方氏的意思，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大太太，这，都是误会啊……”

“吴妈妈要是不肯照实说，那我只好报官了，就让官爷们好好查一查！

也让我知道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吴妈妈！

只是，吴妈妈，要是交给官爷们来查的话，您可能得吃点儿苦头了！

而且查清事实以后，就得听凭官爷们的处置了！”

韩翠珍被七星和青霜扶着，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我，我，老奴，老奴知错啊！大太太，老奴是鬼迷心窍啊！”

吴婆子赶紧认错，这个锅她是真不想背，只是恐怕不背也得背了！

就是把方氏供出来，后果也好不到哪去！

况且她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在方氏的手里捏着呢！

“咳咳……”

韩翠珍拿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一下：“吴妈妈，俗话说，‘水有源，事有因’，您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想害我吧？”

“大太太，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我真是鬼迷心窍啊……”吴婆子扑通跪下了。

“大人大量……”

韩翠珍轻轻道，“好，既然你这么夸我，我也不让你说了！那就请吴妈妈也喝一碗那鸽子汤，咱们就当扯平了！”

“老太太，您救救奴儿吧！”吴婆子一听喝鸽子汤害怕死了！

“宛华啊！这老货做了这样的恶事，回头我会好好惩罚她的！

你呢也不要得理不饶人了！

就看在她伺候了我半辈子的份上，饶了她吧！”方氏赶紧出言。

“我得理不饶人？！合着我被下毒去了半条命，如今只是想要个说法而已，在老太太眼里就成了得理不饶人了？！”

韩翠珍冷笑一声，“那就让我看看，等老太太遇到事以后是不是够大度了！”

“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的教养呢？”

方氏从韩翠珍进门没有向她行礼，还自顾自坐下就憋着一股气，到这会儿她算是彻底憋不住了！

“回老太太，我的教养都在心里，不像方家的小姐，教养都长在了肚子里！”韩翠珍坐直了身子，盯着方氏。

“你，你！！！”

方氏知道韩翠珍说的是方雨柔和冯归农暗结珠胎之事，气的不行，半晌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进了冯家也有两年了，也没生出个一儿半女的，这有人替你分忧还不好嘛？

无论是哪个生的，不都得叫你一声母亲？”

韩翠珍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替我分忧？那这样说，我还得谢谢方小姐了！

呵呵，那明儿您也记得谢谢帮您分忧的人！

哦不对，我差点儿忘记了，帮您分忧的人都叫您给谢到阎王殿去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方氏没想到今天秦宛华这么大胆，竟然敢提起过去的事情揭她的伤疤！

不过她自觉当时做的万无一失，且过去多年了，证据早没有了！

所以倒也没有多害怕，就连老冯不也只是怀疑她，而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韩翠珍也不跟她纠缠那些事情，主要她知道的也不多，她只无意中听方氏在小佛堂拜佛的时候说了一嘴。

方氏是因为冯归农父子俩的事情想到了因果报应之类的，所以跑到佛堂念叨一番，告诉菩萨她知道错了，请求菩萨保佑她呢！

韩翠珍听了直撇嘴，心思歹毒，手上沾满鲜血，难道装腔作势礼礼佛就能消除罪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