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蕾怎么待王波的，再看看陈美娟如何待她孩子的。

最难理解的，还是像王蕾这样的，拎不清事，一味付出。

我去王蕾娘家的时候，看陈美娟那屋还真是富丽堂皇，首饰挺多，值不少钱。

她家根本就不缺钱，但总在人前哭穷。

属于那种能花几万块买一副名表，却掏不出几千元的住院费，你说可笑不可笑？

张洁不是身体不好吗，每次住院付押金，据说都是王蕾帮垫着。

可那王蕾和周建平两个人的工资，还不抵陈美娟一个月的薪水。

当然啦，谁让王树这个做儿子的不争气呐。”

听了白舸的话，陆凡揉揉眉心，觉得脑仁疼，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是……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白舸狐疑道：“这些都是从周娜娜嘴里打听出来的？一个小孩能知道这么多事？”

“有些是，有些不是。”白舸笑了，“川子叫我妇女之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为了寻求情报呢，我可是连PUA课程都系统学习过。

情报最多的家长里短聚集地，可不就是居委会大妈那吗？

基层刑侦啊，离不开群众。

而且张洁又是个话痨，居委会的常客。

别说什么家丑不外扬，这一个嘚吧嘚，就一传十十传百了。

只要话一出口，哪里还有秘密？

对王家人的基本情况，我也算是摸清了。”

陆凡微怔，眼底蓄了笑意，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道出了自己的疑问：“有白顾问，是我们的福气。可是，王家人与周翠莲能有什么关联呢？”

白舸勾起嘴角，用粉笔点着王蕾的名字道：“二虎、王树，能和周翠莲产生关联的话，王蕾就是枢纽。

二虎和王树与周翠莲可以没有任何来往和交集，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和王蕾有交集。”

陆凡的视线左右晃动思考，了悟道：“你的意思是，有可能去找王蕾的过程中遇到周翠莲，这样就有了交集。”

“没错，有这个可能。”白舸抱起双臂，转过椅子看向黑板道，“如果这个可能成立的话，在那么早的时间进入死者家，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要找王蕾。

然而找王蕾不去她家里，却选择周翠莲家……为什么呢？”

“联系不上王蕾，或者……”陆凡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诧然道，“王蕾骗他们说自己在婆家？”

歪了下头，陆凡蹙眉，“可这是个偶然事件……”

“我最怀疑的人是他，王树。”白舸轻飘飘开了口，没有接应陆凡的话，他思维跳脱，捏着手里的空咖啡罐，把玩道，“那天他带儿子去那个胡同，是恰好路过，还是在找什么东西？”

陆凡抿唇，半捂嘴角道：“该不会是……去找周翠莲掉的那只鞋吧……”

白舸含笑，看了眼陆凡，撑着扶手缓慢起身道：“你和我在这一点上，想到一块了。

我要去梁队那看一眼，你可以选择继续偷懒，或者去和郑流搞实验。”

白舸敲了敲表盘上的时间，低声笑道，“我的建议，你还是偷会懒吧。”

说完，白舸晃荡着步子出了会议室，顺手将空的咖啡罐扔进了垃圾桶。

动作一气呵成，还挺潇洒的。

但出了门，陆凡就听到一声低吟，貌似是那位白顾问耍帅没成功，意外撞了人。

“警官，我们又见面了。”王树捋了捋耳侧的头发，看清险些撞一起的人是白舸后，立刻套近乎道。

白舸蹙眉，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怎么来了？”

王树微讶，忙道：“是你们这的于警官，打电话让我来录份口供，好像是因为二虎的事。”

白舸反应过来，川子的动作够快，这就联系上了，不过，来的正好。

白舸重新折返回去，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瞄到陆凡靠在椅背上，正闭目养神。

白舸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对嘛，休息一会，世界又不会崩塌。

“你在10日前的那个晚上，一直和二虎几个人，在红星酒馆喝酒吧？”白舸敲了下门，走了进去，顺便问王树。

王树点了点头，跟着白舸走了进去道：“对，于警官就因为这个事让我过来配合调查，是不是二虎犯什么事了？”

“坐吧。”白舸没有回应王树，指向对面的椅子，示意对方坐。

王树绕到白舸和陆凡的对面，刚要坐下来，便看到黑板上写的人名，那里有自己的名字。

他蹙了蹙眉，脸上多了一丝不自然，拉开椅子坐下。

陆凡睁开了眼睛，看到王树后，坐正了身子。

白舸拿过陆凡手边的纸笔，扭开了笔帽，压低音量道：“需要一位警官和我一起做笔录，你还不能走。”

陆凡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王树，将桌子另一头的笔记本电脑也拿了过来，配合白舸给眼前的人做记录。

王树看这架势，紧张起来，他斜靠在椅子上，不悦道：“警官，那黑板上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啊？这属不属于侵犯我的权益？”

“哦？”陆凡发出疑问，“具体说说，侵犯了你什么权益？”

王树斜了眼陆凡，整理自己的衣襟，一时语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舸看向眼前的男人，这次看得比较清楚。

王树双手抱在胸前，很有派头的架势，言行举止带了点嚣张。

“我犯什么事了，你们要把我名字写上去？”王树越想越不对劲，拧眉问道，“我和他们一起喝酒，难道还犯法了？！”

白舸看着王树的反应，开口道：“王蕾是你妹妹吧？”

王树揉了下鼻子道：“是啊，怎么了？”

“她婆婆周翠莲在10日早晨的4点到5点之间遇害，这事你知道吧？”白舸又问，不经意地打量着对方神情。

王树不耐地点了下头，继续抱着双臂靠坐在椅子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人说话挺冲，白舸笑了笑，继续问道：“你在这个时间里，已经离开酒馆了吗？”

王树的视线向左偏移，想了想道：“离开了吧，忘记了，那晚喝得有点多，不怎么记得了。”

“你也认识纪宇？”白舸又问道。

王树这次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抬起戴金表的那只手，捋了捋头发，目光瞄向白舸和陆凡，这是故意给两人看的：“认识，他和二虎是朋友，恰好那晚我们一起喝酒。”

白舸看着王树的动作，嘴角扯了下。

这是显摆呐，想要告诉自己和陆凡，他是有身份的人，说话客气点。

王树吊儿郎当地看了眼白舸，用手指轻敲了下桌面，攀谈道，“交通大队长是我哥们，警官认识不？”

陆凡摸了摸额角，有些受不了了，淡然地岔开话题，问道：“你离开酒馆的时候，二虎和纪宇有没有离开？”

王树皱眉，见二人不接话，语气不善道：“我走的时候，纪宇还留在那，二虎先离开了。”

“你们几个人一起喝酒？”陆凡问。

“五个人，除了纪宇二虎和我外，还有两个朋友。”

“他们比你先离开的吗？”

“嗯。”王树点了下头，看起来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