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雅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点头。

张桂萍默默加快了和面的速度。

水淼淼也专心洗菜出来。

早上张桂萍要做香葱饼。

配上八宝粥什么的，再合适不过。

方兰继续去烧火。

锅里在煮粥。

香喷喷的。

祝晴雅就是闻到味，才觉得小家伙动的。

搞不好是真饿了。

但好在胎动没多久就消停了。

她也能过去方兰身边烤个火。

下过雪的天，真不是一般的冷。

孩子们在屋子里也不肯出来玩了。

何家的男人出来的时候，想着来厨房帮忙。

却发现早饭做的差不多。

搭了把手就开饭。

然后问张桂萍年货都买齐了没有。

没有的话，他们进城去买。

总要无所缺漏的过个年。

到底明天就除夕了。

就不出门了。

张桂萍说了年画和春联的事情。

早饭结束，何贵何平带着何大成出了门。

历来外面的事情就该男人去处理。

张桂萍几个女人在家照看孩子。

而相较于何家的热闹和准备工作。

军营里就简单的多。

新兵们要长年累月的在这里，不得离开。

在这里工作的人也跟着一起过年。

惊喜是没什么的。

吃的东西也跟之前差不多。

唯一的不同就是，在大礼堂张灯结彩了一下。

搞了点过年的气氛出来。

唐教官甚至不似之前那么严肃。

上台致辞。

给了不少次笑脸。

到底知道，新兵们这时候最是想家了。

训练的时候他可以很严肃。

现在过年，自然要改换一下风格，宽严并济。

做一个大哥哥，安抚一下他们的思乡之情。

接下来就是吃饭。

然后新兵们上才艺。

说是不那么专业和有趣。

也算是过年的一点儿娱乐方式。

大家都给面子。

该喝彩喝彩。

掌声雷鸣，能让表演的人得到安慰。

达到热闹的目的。

何东和上官霖是没什么心情的。

一来这是新兵们的解压方式，他们凑个热闹。

二来的确也没什么滋味。

尤其上官霖，他看的多了。

对于这样千篇一律的演出，早就没了期待。

看与不看都好。

何东则是真的思乡情切了。

说是从前过年也有没在家里过的。

但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他能和祝晴雅打电话，听到孩子们家人们的声音。

现在，真就是聋子瞎子。

看不见也听不见的。

但出来大礼堂，天空又在飘雪是他们没想到的。

只是都已经出来了，两个人都没想着再回去。

满是冻伤的手，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

有时候寒冷，是能让人头脑清醒的。

比如刚才大礼堂的气氛。

让人觉得真的在过一个热闹年一样。

可每个人的心里，真的被安慰到了吗？

没有家人在身边的年，总是有所缺失和遗憾的。

何东心里现在就有一块空落落的地方。

任何怎么填塞也填不满的。

“听周明说你家过年的时候，是很热闹的，大人多，孩子也多？”

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也不能不说话啊。

加上今天这样的日子。

上官霖觉得正是时候。

“我有两个哥哥，五个侄儿，真就侄儿，没有侄女那种。”

想想，何家的孙子辈男孩是多的。

就小福子和小圆子两个孙女。

还是他家的。

何东突然有种自豪。

自古以来谁不想要儿女双全？

爹妈三个儿子，就他圆满。

何贵何平私下里总羡慕他有闺女。

难得在何东脸上看到笑容，上官霖几分好奇。

“我应该没听错，你是在幸灾乐祸？你两个哥哥都生的儿子，咋了，是你运气好而已，有闺女。”

“那也要有好运气啊。”

反正，何东对自己有儿有女的这方面，是很满足的。

上官霖撇撇嘴，作为上官家的独子。

何家的这份热闹。

他想象不到。

兄弟间的有趣关系，也想象不了。

到底没结婚，孩子也没有。

但他想，有两个兄弟，肯定是要比他一个人热闹。

他爹妈这会儿也没那么孤寂。

没有他，会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陪伴。

只是，这里面有个问题。

“都计划生育多少年了，怎么你们这么能生？还没人管？”

他爹妈也不是自愿只有他一个孩子的。

何东家大业大，多生几个，有关系很正常。

他的哥哥呢？

一个儿子不够，还生了三…

何东笑，“我大哥就两个，还是双胞胎来的，计划生育管不了这个。至于我二哥，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我二嫂家里有个弟弟，因为车祸行动不便，也不会有孩子，他爹的意思，让我二嫂和我二哥生一个，过继给弟弟，就当是他们家的血脉传承了。”

国人在有儿子的事情上，很是执着。

水蕴飞不能生。

水淼淼作为姐姐，生一个也是一样的。

说是有小麒麟了。

养在何平和水淼淼膝下，和水蕴飞郭喜膝下是不一样的。

只是水淼淼三胎想要闺女。

生的是儿子。

怕是正好让水向民满意。

水家对那个孩子很是宠爱。

搞不好今年过年，也不会让带回家吧。

也不知道今年，他们回去过年没。

但凡何平懂事，也该代替自己多多陪陪张桂萍他们。

让他们对自己的事情不要太过挂念。

上官霖点头表示理解。

人生在世，谁还没个难处和无奈呢？

计划生育归生育。

也要将心比心。

相互理解。

到底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了。

那是真的严格。

多生一个，上门操家他是见识过的。

要不说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

人跟人之间，交流起来也容易了呢。

“雪好像越下越大了。”

上官霖伸手接着天上飘落的雪花。

何东也停下来脚步望天。

“不知道今年家里下雪没有。去年是下过的，我记得。不过还是不要下雪了，晴雅怀着孕，走着不安全。”

“你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了，还想着管天管地，你说不下就不下？”

真不是上官霖有意埋汰他。

实在是，何东的想法太不切实际。

何东苦笑不语。

他能力有限，想想还不行了！

上官霖也觉得自己不该计较的。

微笑道：“希望你的希望有用吧。回医务室，雪太大了。”

上官霖不想身上淋湿了。

主动提议。

何东点头答应。

这里的条件有限，他也不想弄得一身湿。

连个烤火的地方都没有。

还有就是，周明还一个人在医务室里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