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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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你看低了她
王霄华神色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没有不愿,也没有什么喜悦。
“我想了,京都太吵闹了,人也太多。”
“郊外安静,庄子又依山傍水的,现在又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很适合心烦的时候小住一段时间。”
“闲来无事时在附近走一走,看看山,玩玩水,摘摘果子,心情也许就能好上不少了呢。”
她说的兴致勃勃,王霄华看她精神奕奕的样子,眸色柔了几分。
开口时,态度没有很温和,语气倒没有很冷硬,“你其实不用过于担心我,我没那么脆弱。”
“我知道你的嘴比百炼钢还硬。”谢凤仪过去挽了她一只手,“我就是不爱看你板着张仿佛要去讨债的脸。”
“明明生的小巧玲珑,小脸俏的跟三月之桃似的,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偏生要冰着一张脸,好好的小姑娘瞅着像晚娘。”
“你也知道我这人自小最喜欢看人笑了,你这样愁眉苦脸的,我当然得想想法子让你开怀些了。”
“你回头记得谢谢我就好,我为你费心,你道谢是应该的。”
“谢欢,我昨日的话说错了。”王霄华偏了脸微扬着头看她,眼底情绪变幻不息。
谢凤仪眨了下眼睛,“哪句错了?发现昨日对我态度太硬了?后悔了?”
她说着,抽出挽着王霄华的手,用手比了比两人的个头差距。
“王小花,我才发现你还是没长高,这些年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以前你是矮我半头,现在矮了我多半头还多。你怎么越长还越不如小时候了呢?”
“啧,一会儿我让青黛给你看看,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对劲儿之处。”
王霄华的脸色从她仿若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时,就完成了从红变青又变黑的过渡变化。
萧长宁在另一侧都感觉到王霄华的杀气了,手轻轻扯了好几下谢凤仪袖子。
奈何谢凤仪压根没感觉到一样,手还在王霄华头顶来回比划,然后坏笑个不停。
王霄华手攥成拳又松开再攥紧,眼底也有火光四溢。
谢凤仪完全没察觉,还在乐不可支,“日后再给你挑夫婿时,你说找个个头高的呢,还是矮一点的呢?”
“太高的话,带你出去怕会让人认为是牵了个孩子。”
“矮一点的话,和你倒是般配了,就怕日后我的外甥或是外甥女会更矮。”
“这就不大好了,总不能让后代越来越矮啊,你说是不是。”
王霄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下去了,捏着攥得紧紧的拳头转过身一拳便砸到了谢凤仪小腹上,语气也是咬牙切齿的,“谢欢,我昨日说错的是,你不是一如既往的招人烦讨人厌,而是更加的令人讨厌。”
谢凤仪猝不及防的被揍了一拳,她手一挥再一翻,一拳回敬到王霄华同样的地方,“你以为你又好哪去了?”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没有,看似骄傲的不容侵犯,实则就是个纸扎的老虎。”
“整日里抱着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你要是真厉害,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你没去揍不要脸面的王箬,没将萧衡那个王八犊子打废掉,倒来跟我耍横动手。”
“王小花,你真是丢死人了,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和我摆表姐的架子,你自己觉得配吗?”
“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王霄华眼底发红,怒火将她的理智彻底烧没了。
她毫无章法的一拳又一拳挥出去,“自小就是,没人看得起我。”
“我再是努力变强,在你们眼中依旧是不堪一击,我的奋勉向上落在你们眼中不过是笑话。”
“你们随意扬扬手,就能毁掉我母亲多年的筹谋计算,就能让我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烟消云散。”
“呵,王氏女儿,天之骄女,多可笑啊。”
“我哪一日不是殚尽竭虑,不是在咬牙撑着往下走。”
“骄女是你们,娇娇女是你们,你们才配身负骄娇二气。”
“我算得上什么?姐妹?呸,在你们眼中,我连你们手中真正喜爱的小玩意儿都算不上。”
“你总算是说实话了。”谢凤仪拽着王霄华将她按在地上,手按在她的脖子上,“怕死吗?”
“怕?”王霄华满面悲凉,并不反抗,“我怕的东西多了,唯独不怕的就是这个。”
“那你为何豁不出去?”谢凤仪手上逐渐加了两分力气,眼瞅着王霄华呼吸开始困难,“你还真不反抗。”
“霄者,重云之上也,华者,繁盛荣华也,你真对不起外太公为取的名字。”
“你敏感又自卑,懦弱又胆怯。”
“你对上死亡都不怕,却没有一丝反抗的胆气,你让人如何看得起你?”
谢凤仪手劲再次加大,声音中满是嘲弄与轻视,“王箬欺你,萧衡负你,你不是没有任何的反手之力,却任由他们践踏。”
“你母亲的病,一多半是被你的退步低弱给气的。”
“她软弱了一辈子,她改不来,也立不起。”
“但这不代表,她就愿意如此。”
“你自小起便是她的骄傲,你是她最希望成为的样子。她想要你一生骄傲,不退不避,头颅永远高昂,不必无奈的低下。”
“否则她大可以让你高嫁,那岂不是会让她扬眉吐气,地位更加安稳?她何必去低下身段去谋比四大家低一阶的萧氏。”
“王霄华,你看低了她。”
“你都不怕死,她更不会怕。”
“比起死来,她更怕的是你毫无作为的妥协,还是以她为名的屈服与退让。”
“她便是宁愿死,也不想看你骨头如此之软。”
“醒醒吧,看你不起的人,始终是你自己。”
“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总想着别人看得起你,你自己不觉着可笑吗?”
谢凤仪说完,松开她的脖子,拍了拍衣衫站了起来,也不伸手拉她,只居高临下的瞅着她,“你都糊涂了二十年了,再不醒悟的话,这辈子你就要跟白活一场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