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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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他是真不怕累死啊
“哥哥应是不会让咱们回去的。”五公主大婚在即,两世才求得一个圆满,她自然是想在场亲眼见她身披嫁衣嫁与心上良人的。
“那日哥哥来找我时,话里话外就透露了出了这层意思。”
“他要是将你送出京都,短时间内便不会让你再踏足了。”
“若是他现在还是这个打算,你能在眼皮子下回到京都吗?”
谢凤仪‘呃’了声,她还真不能。
他们兄妹的人手基本都是共用的,即便是各自都有隶属于自身的人,但不管谁的指令过去,执行力度都是一样的。
并且他们也从来没有互相瞒过自己手中有多少筹码和人可用。
不,应该说她从来都是主动和谢曦说的。
比如司空这个人和让其做的事,谢凤仪都会和谢曦说上一说。
不是她过于依赖,而是为了让谢曦知道他没接触和见到的这人是该用于哪个方面。
好处是谢曦用起来会得心应手,坏处就是如眼下这般。
她没有任何可以瞒过谢曦眼睛的方法,能够在他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京都。
“他是真不怕累死啊。”谢凤仪有点心疼又有点无奈。
“脑子再是好用,能做到统筹全局,到底也是血肉之躯。”
“他倒好,总拿自己当铁打的来用,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谢凤仪嘴上埋怨着,心里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方法。
要是谢曦铁了心不让她再回京都,她连京都附近三百里内都踏不上。
“我给母亲去封信吧。”谢凤仪目前能想到的也就这个法子了。
谢曦再是独断专行,头顶也还是有个王竹在压着的。
一旦王竹开了口,谢曦也是要听的。
“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是心肝肉,母亲不是哥哥,他是护妹心切,想要将我择的干干净净的。”
“但母亲未必如此想,她始终认定我和哥哥要相辅相成,不可一人冲锋在前,另一人只管心安理得的享受便成。”
“京都如今风起云涌,人肉血磨盘在看不见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打着转儿,指不定下一个是谁被推上去,连点肉沫儿都留不下来。”
“咱们在京都守着,有你的身份和我东一下西一下的折腾,也是能帮他一些的。”
“他自己顶着,委实是太累了。”
谢凤仪分析的萧长宁全都认同,她也不想让谢曦一人在京里面对所有压力。
但谢曦拦着她们不让回去是个很头疼的事儿。
希望王竹那边能说服或者压着谢曦不再阻拦她们吧。
“其实也还有个法子。”谢凤仪思量了会,眼中露出一抹算计来,“不过要吃些苦头。”
“什么法子?”萧长宁对于吃苦二字并不甚在意。
为了能达到目标,苦些也是无妨的。
而且谢凤仪口中的苦和她认为的苦,还是有些差距的。
“去过一元教后,咱们甩了所有隐卫和暗卫,就带青黛和茶白走。”谢凤仪附耳在萧长宁上,语声放的又轻又快。
“各国如今正处于使节入京的热闹时候,咱们找个使节的车队混进去入京。”
“青黛易容之术也是会些的,只要不是极为熟悉咱们之人站到眼前,是不太会被发现的。”
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萧长宁颔首,而后问她,“苦在哪里?”
她没从谢凤仪的话里听出哪里要吃苦。
“苦在隐姓埋名还要易容,并且为了混入进去,最好还是正大光明跟着车队进入。”
“想要大摇大摆,就得有身份才成。”
“这个身份还得不起眼和低微些,才能不容易被察觉到。”
“不起眼就得妆点的越普通越好,低微就代表是奴仆下人,是要干活的。”
“咱们就得从被人伺候,变成伺候别人,甚至可能还要卖把子力气。”
说到后面,谢凤仪都有点动摇了,她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看了看,再摸一把萧长宁欺霜赛雪的皓腕,实是舍不得给磨粗糙半分。
她又想了下自家两个丫头,除了茶白常年握剑练剑手指有茧子外,其余别处也都是柔嫩细腻,浑身从上到下都是羊奶似的好皮子。
为了混入京都,就去当苦力,她心疼啊。
但要是王竹那边行不通,她们也只能是咬牙用这个方法了。
“阿欢,我发现你出来这些日子好像变傻了一些。”
萧长宁话里有一些调侃意味,还带着几许的笑意。
“嗯?”她有变傻吗?应该好像大概可能是没有吧?
“你能这么想,你猜哥哥会不会也能猜到?”谢曦要是铁了心绝不想让她们回京,肯定会各种法子都提前预料到,然后加以防备和安排。
“额……”
得,这个方法是不行了。
“那该怎么办嘛?”谢凤仪拍了一下腿,“咱们不能只指望着母亲。”
“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尤其是谢大公子这种主意极正的大将。”
“他可从来不是应声虫,做事有他的章法的很,他从打小起母亲和他说话就是有商有量的。”
“凡是能让他拿主意的事,他又能说出道理来,母亲就会按他说的来,特别把他当人看。”
萧长宁从这话里听出了很浅淡的怨念,“你意思是,夫人不将你当人看?”
“是啊。”谢凤仪痛快的承认,半分不觉得自揭其短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在我小时,她和哥哥都是拿我当猴子看的。”
萧长宁:“……”
她小时到底是有多皮。
“我们家里那时只有祖母拿我当人看。”谢凤仪手指勾了萧长宁一缕秀发在指间绕来绕去,“二哥拿我当狗看,觉得我特别会咬人,尤其很会咬他。”
“阿昭么……她拿我当石头看,挡路石。”
“阿晴和阿晓,我基本不往来,一年都见不上一面。”
“反正陈留老宅之中,在我十岁之前,除了祖母外,我什么都可能是,就唯独不太是人。”
“谢大公子可就不同了,从蹒跚学步时大家就拿他当人看。”
谢凤仪说到这里停住,长而重的叹了一口气,“所以他是真的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