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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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你是不是想害死阿宁?
不光他心惊害怕,萧长宁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一张脸阴沉的都要滴下水来,一开口就是压抑的怒意,“父皇是不是疯了?”
青黛在见到她脸色时,便闪身过去蹲到她身前为她诊脉。
手一搭上脉,她立时去看谢凤仪。
谢凤仪二话不说,出手如电的在萧长宁身上各大穴位上点了一遍,将她周身大穴给迅速封住。
青黛又掏出一颗药来,给萧长宁服用了下去。
国师见此顿时噤若寒蝉,缩着脖子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阿宁,你什么都不要想,将心绪给稳定下来。”
萧长宁点了点头,脸上却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潮来。
青黛眼中忧色一闪,又拿出一粒药丸给她服下。
在她服下药丸的一刹,青黛手在她面前一挥,萧长宁顿时眼睛一闭倒在了谢凤仪怀中。
青黛又扬声喊了句,“茶白。”
茶白立时收剑飞身入殿,伸手将萧长宁自怀中扶起来,手抵住她的后背,操控着内力为她梳理体内沸腾起来的气血。
眼看着在萧长宁脸上不正常的红潮褪去,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脸色。
谢凤仪才有空暇狠狠瞪了国师一眼,走过去双手薅起他脖领子,“你是不是想害死阿宁?”
即使国师知道是在做戏,也被她脸上的煞气给吓得腿肚子打转。
“谢姑娘,贫道只是实话实说,可不曾有半分害公主之意啊。”
谢凤仪恨恨的松开他的衣领,往殿外一指,“给我滚!”
“谢姑娘……”
“滚!”
国师扫了扫谢凤仪的脸,整了整衣领,又抱好了拂尘后又行了一个稽礼才走了出去。
谢凤仪面色阴寒的望着殿外,狗皇帝要是真的不想活非要往死路上奔的话,那是他自己的事。
她不光不会拦着他,还会成全他。
可他自己作妖,还要连带着萧长宁整个人都跟着不好。
这就令她不能忍了。
她发着狠想了一会,看茶白还在为萧长宁顺气儿,又去看满脸焦急跪在了一侧的灵璧灵玉,“去把收拾好的东西拿上,咱们这就出宫去。”
“是,姑娘。”灵璧得了话后,二话不说拉起了正在抹泪的灵玉,“青黛姐姐就留在这里跟着茶白姐姐一同照看公主吧,你昨晚收拾的东西我帮你拿。”
青黛并未和她见外,应了声“好”。
灵璧和灵玉走了,谢凤仪又去盯着萧长宁看,口中问着青黛,“她会昏睡多久?”
“两个时辰。”
谢凤仪没再作声,沉默的等着茶白收了手后,又俯身将萧长宁抱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青黛和茶白一同跟在后面,出了殿门后,青黛让茶白继续跟着谢凤仪,她则是留下来等了一等灵璧和灵玉。
等两个人抱着好几个包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她去接了两个来,“走吧。”
灵璧和灵玉跑的话都说不出,只点点头,便跟着青黛出了永安宫。
到了门口处,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永安宫的牌匾和里面,才转身离开了。
谢凤仪她们的出宫之行,十分的顺利,并未受到任何阻拦。
如今没人敢不长眼色的拦她们。
一行人就这么出了宫,直奔宝沙胡同。
谢曦在得到她们回去的消息时,正准备出门。
听到她们回来,便临时更改了行程,暂时不出去了。
等到谢凤仪到了宝沙胡同刚挑开马车帘子,见到的就是如一株青竹般长身玉立站在门阶上的兄长。
她打量了一眼,问了声,“要出去?”
谢曦身子未动,唇角笑意融融,“原是要出去的,听到你们要回来,就想着先迎你们回家。”
“哥哥真好。”谢凤仪有些敷衍的夸了一句。
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谢曦站在这迎接,是为了缺少亲情关爱的萧长宁。
谢曦说迎她们回家,落在萧长宁心里,肯定能慰贴不少。
可惜萧长宁此时感受不到谢曦的心意。
谢凤仪转开眼,对着门口的下人道:“将门槛儿卸了,马车直接入府。”
谢曦闻声看向谢凤仪,眼中有两分探究,身子也很有眼色的让开了,往一边踱了几步。
门槛儿卸了下来,茶白赶着车,径直入了府。
谢曦也跟了上去,他自是不会跟着妹妹去卧房,而是去了花厅。
等谢凤仪将萧长宁抱回卧房安顿好后,反身去找了谢曦,将宫内的事情说了一下。
谢曦听过后,久久没能说话。
兄妹两人就这么脸对着脸干坐了好一会儿,谢曦才似嘲似讽的笑了一声,“事随心,心随欲。欲无度者,其心无度。心无度者,则其所为不可知矣。”
谢凤仪脸也阴沉着,“我看他行事是真没了章法了。”
“我还感觉这不过是个开始,日后荒唐的时候怕是少不了。”
谢曦轻叹一声,起身缓步门口处,迎着外面的晴好天光,“明明入目是一派清阳曜灵,和风容与的景象,我却有种黑云聚顶,风雨欲来之感。”
“阿欢啊,京都这潭子水,不用你来拼命搅,也要浑了。”
“皇帝在发癫,士族在发疯,庶族要出头,北疆在异动。”
“盛世安稳的表象之下,是汹涌的暗潮涌动。”
“咱们一旦盘不活盘不好这盘棋,这天下,这大梁,这世上的人,都要遭劫了。”
“偏生我们如今还腹背受敌,处处都要兼顾,或者说不得不兼顾。”
“阿欢,你怕吗?”
“当然不。”谢凤仪也起了身,与他并肩而立,“母亲想要世间多数人能换个活法,你想要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机会。”
“阿宁想要守好大梁,我想要守好她。”
“我们都有所想,有所坚守。”
“为了心中所念,纵他日身死,亦不改其志。”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为何而死。
为自己愿意付出生命的人或事倾尽所有,半分也不会觉可怕可俱。
“况且,我从来不认为我们会输,会败,会死。”
谢凤仪手伸出去,握了握洒进来的日光,“哥哥,我们一定会是最终的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