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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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你是否愿意嫁?
“定亲?”谢凤仪正要去摸茶杯的动作猛的一顿,声音也扬高了。
她这里撮合阮诗蕴和谢曜八字还没一撇呢。
阮诗蕴那边捺都要写完了?
“是啊,虽还未完全定下,但应该也不会拖太久了。”
阮诗蕴眉眼未抬,语声不疾不徐,听不出情愿还是不情愿,“之前未与你说,是想等彻底定下再告诉你的。”
“哪一家?”她手摩挲着杯口问了一句。
前世阮诗蕴嫁人后过的非常之不好。
之前大家都不知晓,她每次来信都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夫家的一切。
后来还是阮诗蕴在夫家交好的人中,有个是当地知州的夫人。
知州任满回京都述职时,那家夫人去偷偷给阮夫人递了个话儿,说她临来京都时想去与久未见面的阮诗蕴告个别。
哪知最后并未见到阮诗蕴本人,那夫人觉得不对,便多了个心眼,着意打听。
然而什么都没打听到。
这更让人疑惑,奈何临行在即,知州夫人也无法继续多加打听。
只能在入了京后,便悄悄去了阮家提醒。
阮家的男人们没当回事,想着是阮诗蕴其实心里是不喜这个知州夫人的,才会没出来见人。
阮夫人作为内宅的夫人却察觉出里面可能会有猫腻。
但阮家在京都也不算多有权,在士族中亦是。
她先借着要给女儿送节礼的名义,派去了几个人。
后还是不放心,便又入了趟宫,求到了她面前。
她当时一听就给谢曦去了信儿,让他找信得过也有点手腕的人立时悄然出发,一定要赶在阮家之人前将情况摸清。
最后的情况是,幸亏是他们去的快了一步,否则真等阮家人到了,怕是只能看到阮诗蕴的灵位了。
即便是如此,据说阮家人见到阮诗蕴时,人也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憔悴的都找不见往日半分的光彩了。
阮诗蕴的夫家已经硬生生将人给磋磨的不成人形了。
往娘家递的求救信件发不出,身侧亲信也都被调离放到了偏远庄子上做苦活,被看管的极为严格。
谢凤仪还想着今世等腾出空来,也要收拾了那家人呢。
就是不知道如今阮家议亲的人家,是不是那一家。
“是琴川陈氏。”阮诗蕴的话一出口,谢凤仪握着茶杯的手当即一紧。
好了,就是这家没错了。
上辈子阮诗蕴就是和这家议亲成功了。
阮诗蕴千里遥遥的嫁过去,一身是伤的合离大归而回。
陈氏绝不能嫁。
想起前世阮诗蕴形容枯槁的样子,她压下心头升起的一抹戾气,声音放柔了问她,“怎得许出这般远去?京都这么多公子,为何不在京中挑一个?”
“若将你嫁出去如此之远,你受了委屈家中都鞭长莫及,无人能为你做主。”
“是长辈早就说好的。”阮诗蕴身子往后倒了倒,靠在了迎枕上,眉眼依然垂着,“陈家如今的老太爷与我祖父昔年是好友,多年来都未曾断了往来。”
“两人在年轻时就说过要做儿女亲家的,在我爹娘那辈儿阴差阳错未能结成,便口头商定了由我们这辈儿来结亲。”
“原定是要我哥哥娶陈家女儿的,奈何我哥哥求学时结识了李氏的小姐,从而产生了情愫。”
“这位李小姐虽不是长房嫡出,也是嫡次房的。”
“家中都觉哥哥若娶李家小姐,比娶陈家小姐更为合适。”
“毕竟成就一桩婚事,若无大意外是要过一辈子的,妻子是否是自己心仪的,对于我哥哥来说还是很紧要的。”
“娶一个让我哥哥满意,家人也挑不出不好的妻子,也能保家宅安宁。”
“那你呢?”谢凤仪听的来了气,她以前不知内里还有这等缘由在内。
当时是在阮诗蕴亲事定下后,她也问过为什么嫁这般远。
阮诗蕴那时也说了句当时是长辈定好的,后来等她见了人后,看对方也一表人才没有任何不好,她心里也没有抗拒了。
或许那时的阮诗蕴,并非是多心仪陈家小子,不过是已然没有转圜余地,又多说无益,便默默接受了。
这会还没有彻底定下,才会和她说了其中的内情。
“你是否愿意嫁?是否喜欢那个姓陈的?”
“你家人替你哥哥处处都想了,为何不为你想想?”
“琴川距离京都如此远,车马都要走上许多天。”
“若你将来生了孩子回来报喜讯,若是路上耽搁耽搁的话,怕是等消息入京时,孩子都能满月了。”
“还有那个陈家,你家有细致了解过吗?”
“万一那家人不好呢?一家子都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之人呢?”
“到时你嫁过去,那边无一能为你做主的亲人,你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又该怎么办?”
“我看朝中也不用为个户部尚书位置吵来吵去了,不如直接给你爹来做吧。”
“算盘打得如此精如此好,不去户部都是耽搁了他此等人才。”
“信诺守诺的名声要,李氏女嫁入自家带来的好处也要,他这么喜欢要,他何不如……”
谢凤仪越说越气,差点一个不过脑子将难听话说出来了。
话将要冲出口了,才发觉到不妥,努力将后面的‘何不如拿个碗挨家挨户去要’给咽了下去。
再是生气,也是阮诗蕴的亲爹,她不能那么说话。
看她气成这样,阮诗蕴抬起了脸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倒是没有生气,“阿欢,你这时的气愤和我娘前几日如出一辙。”
“她也不舍我远嫁,怕我会受委屈。”
“我安慰她了,除了舍不得京都家人与朋友外,我倒没什么所谓。”
“嫁出去我也是有嫁妆的,到了琴川后,夫君与我能举案齐眉,我便也真心对他。”
“若他不喜我,我便也远着他,拿自己嫁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我娘家又不是无人,陈家不敢欺我的。”
“只要我自己不想受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我。”
“你放心吧,咱世家门里出来的女儿,哪个都是立得起的。”
谢凤仪望着她疏朗明媚的面容,心口一时间梗的不行。
阮诗蕴想的没错,但前提是对方也得是个人,而不是畜生。
人遇到了畜生,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将畜生死死压住,结果便会是被畜生给欺负和伤害。
阮诗蕴并不是天真不知事到一分手段都没有的姑娘,若不是嫁的太远,她绝不会遭受到那样大的委屈。
要是她所遇是良人,凭她的胸襟和心性,她一定能过的很好很好。
“如今亲事走到哪个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