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段泠霄着急忙慌地松手，傻傻地看着他笑。

言溪见他这幅模样，眉毛一挑，“你不会是摔傻了吧？”

段泠霄摇摇头，“我只想太想你了。”

“想我？”言溪瞪他一眼，冷哼道：“屁，你要是想我为什么白天的时候装作不认识我？还对我恶语相向？”

段泠霄敛了敛眸，“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摔下来后我才清醒了许多。”

“真的？”言溪有点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段泠霄温柔地笑了笑，抬手抚摸他的脸，轻轻道：“嗯，真的，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会。”言溪毫不犹豫地点头。

段泠霄：“……”

“你最喜欢口是心非了。”

段泠霄：“……”

“而且自大狂妄，错了也不认。”

段泠霄深呼吸，看着喋喋不休的人，无奈地笑着说：“你说得对，以前的我的确有诸多缺点，令人不适。”

谁知他这一说，言溪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他，甚至伸手蹂躏他的脸，“没带人皮面具啊，也没发烧，怎么就说胡话了呢？”

段泠霄抓住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直勾勾地盯着他，“我没说胡话，在我心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言溪身子抖了抖，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如果非要定义，那就是“肉麻”。

“先不说这些了，这里黑不隆冬的，怪吓人的，你跟我出去吧，我也要找个舒适的地方为你疗伤。”说着，他起身作势想要扶着他离开。

谁知段泠霄听到这句话，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全没了，笑容有些许僵硬，“言溪，就在这里疗伤不可以吗？我现在伤得很重，不宜走动。”

言溪静静地看着他。

段泠霄手心出汗，一片濡湿，“言溪，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

话还没说完，言溪道：“你说得有道理，你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去外面反而不安全，只能辛苦我自己每天下来一趟了，不过你要小心，这里邪气很重。”

“没事。”段泠霄暗暗舒了一口气，“你忘了我是当过无数次魔尊的人了吗？再重得邪气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言溪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是，再重的邪气也没你邪。”

段泠霄：“……”

“那就等你完全康复了再离开吧，不过这里好难看好吓人，空气也不好闻，待在这里一点也不舒服，我们争取早点离开吧。”

段泠霄看着眉头紧皱的人，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言溪，如果我永远也离不开这里了，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我一定会带你离开游戏世界的，子渊，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言溪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充满了信心。

段泠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得极为勉强，“嗯。”

其实他很想告诉他实情。

现如今他的意识被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被变成了严子渊这个冰冷的数据，一部分就是他自己。

合二为一，他就永远只能是游戏里的不会思考只能按照系统设定行动的游戏角色，不合并，他就永远离不开断魔崖，更别提离开游戏世界了。

总之，他这辈子只能生活在游戏世界里，再也不能回到现实。

而言溪却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他们注定要天各一方，无法相守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