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人看对方都不顺眼，气氛一度尴尬，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花的味道。

讲真，遇到这种情况，言溪真的很想打个地洞钻进去，悄然溜走。

然而事与愿违，他根本走不了。

“师兄。”

“言溪。”

两人异口同声，十分有默契地上前一人拉着言溪的一只手。

言溪整个人都不好了，干巴巴地笑了笑，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无济于事。

“额……那个，我大理寺那边事务繁忙，我得走了。”

李彦呈以为他就是单纯地不想见到自己，心里拔凉拔凉的，抿了抿薄唇，有些失落，“言溪，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

“有没有生你的气，难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楼瑾川冷冷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李彦呈眸光冷冽地看着他，“本王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有什么资格站在他面前？你能保证你的事一旦被发现不会牵连他吗？”

一连三问，问得楼瑾川心底一沉，他握了握拳头，“微臣的事，微臣自己会处理好，不劳王爷操心。”

李彦呈冷冷地笑了，“呵呵……不需要我操心，若不是为了言溪，谁会管你？”

楼瑾川薄唇微动，正要说话，言溪连忙挣脱他们的手，将手横在中间，“打住！你们别吵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清楚吗？现如今皇上病重，在这里说这些，合适吗？”

闻言，两人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冷哼别过眼。

“王爷，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宫中看望皇上吧，小瑾，你也回去吧，我也要去大理寺了处理案子，好吗？”言溪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辗转，言语中隐隐藏着一分祈求。

李彦呈和楼瑾川动作一致地抿着薄唇，点了点头。

言溪舒了口气，踏步而行，“行，那就这样，走吧。”

可还没走多远，言溪突然大脑一阵刺痛，眼前一片漆黑，双腿发软地倒在地上。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言溪听不到任何声音。

“师兄！”

“言溪！”

还未走开的楼瑾川和李彦呈脸色巨变，吓得六神无主，手忙脚乱地跑过来抱着他。

“言溪，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师兄，你怎么样了？你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差？！”

言溪意识模糊，他努力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意识。

“师兄！！”

“言溪！！”

……

言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楼瑾川一直守在他身边，李彦呈不得不尽一个儿子的孝道在皇宫照顾皇上。

言溪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便对上了楼瑾川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师兄，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言溪垂了垂眸，扯动毫无血色的唇瓣，“我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

闻言，楼瑾川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说：“不，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难过，更加痛心。”

秋大夫说他顶多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而这一年还是积极配合治疗才会出现的结果。

稍有不慎，随时可能减少时间。

如果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帮他寻求治疗的方法，至少也会监督他配合吃药养身体。

而不是现在这样束手无策，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站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为楼家平反，毫无顾忌地和他远走高飞，可是现实给了破了一盆冰水，令他浑身发冷，不知所措。

言溪看着满脸无助而脆弱的青年，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喘不上气，他抬手抓住他的手，定定地望着他，“对不起……我也想和你相守白头，可我的身体不允许，下辈子我再找你好不好？接下来的时间，我就辞官一心一意陪着你，怎么样？”

楼瑾川眼眶酸涩，整个心脏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冰刃不停地往他身上刺，冰冷且痛到无法呼吸，他抱着他，固执地摇头，哭得一抽一抽的，“我不要下辈子，我就要你这辈子永远地陪着我。”

言溪听着哽咽声，心里一阵揪痛，紧紧地抱着他，“小瑾，对不起。”

我也不想丢下你们一个人。